這路其實算不上長,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分離把,但也就是這幾個小時,格林納爾的感覺,就和被拷打了幾個小時一般。
灰黑色的岩壁下,遊騎兵列陣於大門前,雖然在此前他們損失了好幾名戰友,但他們的臉上卻看不見悲傷,恐懼被勇氣壓下去但還是能勉強看見。
格林納爾旁邊駕馬而過,遊騎兵中有人看見了他,隻是斜眼看了一下,然後轉眼,閉上眼睛,再睜開,鴉雀無聲的隊伍矗立在那,一動不動。
二十多個人堵在門洞形成一堵人牆,首長的親衛隊相比於下麵的遊騎兵來說,顯得嚴肅,神情更緊張,就好似前麵的遊騎兵隨時都會衝上來一樣。
一杆長槍攔住了格林納爾,攔住他的士兵,的確認得格林納爾,也知道他是首長的隨從,但他卻冷冰冰的說:“不得入內。”
“我是來找首長的,你認得我的。”
士兵沒做任何讓步,他站穩腳跟,將長矛握緊,左邊的另一名士兵將手放到腰間的刀鞘上:“命令為第一要素,若你繼續嚐試入內,我將把你就地正法。”
話畢,士兵拔出長刀,底上了他的喉嚨:“三...”
格林納爾後退了幾步,士兵立刻收回長刀,四周望了望:“為了部落。”
鴉雀無聲,而鴉和雀都見不到,這附近靜的嚇人,在原地,仿佛就他一個活人,四周凝固的時間中,格林納爾仿佛是一個唯一能動的穿梭者。
天是灰的,灰穹的朦朧中帶有陽光的浸透,一束斜陽照在岩壁上形成了一個亮金色的光斑,將岩壁照的分外發亮,就像是黑暗中的那一道光。
格林納爾感到了一股鑽身的冷意,現在的天氣依舊寒冷,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保暖,但是敞開的袖口褲腿仍能讓冷風灌入身子,這是夾雜著水汽的寒冷。
一旁的岩壁邊上有一堆碎石,一道岩縫內剛好可以擠進去,可以在那裏先躲一會。
岩縫內潮濕的滴下水珠,但起碼等遮風還能擋住一些雨,看天氣可能又要下雨了。身子半躺著,兩塊岩壁夾著胸口有些擠得慌,雖然不舒服,但相比於外麵的寒風,這裏已經算是很舒服了。
而外麵的遊騎兵,就好似死了一樣,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那裏。等著首長發號施令,格林納爾見過遊騎兵的懲罰,在半夜舉著武器一動不動堅持一晚上,不管刮風下雨,而目前看來,這些遊騎兵好似都犯罪了。也許那些在外麵當前哨的能更舒服一點吧?
一滴露水嗆入鼻孔,頭在驚醒的時候撞在岩壁上,微微擦傷,他掙紮著鑽出岩縫,摔在了外麵潮濕的地麵上,果不其然,天空中正往下傾瀉大雨,水形成了好多道在低窪處穿行的溪流,不知流向何方,其中一條溪流就流經遊騎兵之前的位置,但遊騎兵卻不見了。
頭發上的泥水從臉頰留下,沾滿泥巴的手扶著地麵站起身,格林納爾站在雨氣所形成的的薄霧中,仿佛到了天堂。
“人去哪了?”他大步往前跨去,泥濘的地麵要把他的腳完全陷進去,但還是能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