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月不會害我。”素昔忽然出聲打斷了司玉卿委婉提醒的話,後者微微一愣,沒有想到素昔會說出這句滿是信任的話,而作為當事人的素昔也愣了一下,很疑惑自己居然在聽到有人質疑司徒極月之時,會控製不住地說出這句話。
似乎從心裏深處篤定司徒極月並不會傷害自己。
“看來那位公子很得素昔姑娘的信任。”司玉卿看著素昔的反應,喉中一陣幹澀,一抹苦笑隱露在唇畔,隨後又被溫和覆蓋。“想來你們因緣博深。”
低垂著頭的素昔並沒有注意司玉卿的表情,就算注意到,依她此刻的視力也看不清楚。聽著他的話,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隻小小的,卻有身子的兩倍大的尾巴的貓。初見時就將追殺者屠戮殆盡,滿是奢華恣意的男子,識破秘密兩人打鬥,他那漲紅的臉,氣急敗壞地模樣,平日不管是人還是貓總喜歡窩在窗前曬太陽的慵懶......
此刻素昔才驚覺,似乎在這個世界裏,司徒極月遠比她重視的安婉皇後,所帶給她的記憶還要多得多。
為什麼呢?
見素昔神色恍然,似在回憶著什麼,司玉卿笑了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上前一根根地取下素昔身上的銀針,一邊道:“那看來那位公子也是無心之失。不過素昔姑娘你現在的情況十分凶險,在下已經為你疏通了靜脈,不至於出現逆流或堵塞的風險,但是那藥既能救命卻也能催命,你身上的暗傷太多,之前又有虧損,這藥的藥性太強,不但引發了暗傷,還加重......”司玉卿轉過身將銀針放回去,閉上眼,止住了話。“素昔姑娘,在下.......盡力。”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半年多前,素昔身上的傷勢有多重,隨時都會一命嗚呼,饒是他夜夜不眠不休,用上身上所有珍貴的藥草,人也是昏迷了三四個月才醒。
此刻的素昔,外表看起來似乎並未多嚴重,但是司玉卿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從內開始衰弱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在為她診脈之後,自己會如此的憤怒,卻在要發怒的當口,被素昔阻止了。
素昔姑娘,似乎並不想讓另外兩個人知道她的情況,或者說是那位白衣公子.......
但是若是沒有續命、療傷的聖藥,她恐怕......
啪——
莫宸爵再一次摔碎了茶杯,滿是陰霾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這段時間,朝中的局勢隨著父皇和太子的病情越發的緊繃,他也抽不開身來親自出手,原本想讓手下出手,就算不能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也該能將她的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卻沒有想到,連一條尾巴都沒有抓住。
“十五天,你告訴本王,翼王府是銅牆鐵壁,這是十五天也能鑽出一個洞來,而你......”莫宸翼指著地上的人,忍不出把另一個茶杯砸在他頭上,後者不閃不避,茶杯在他額頭應聲碎裂,一縷血跡從他發跡流下來,卻愣是一動都不敢動。“你們這群廢物,十五天還攻克不了翼王府的守衛,本王要你們何用?!”
異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就連莫宸翼暴怒摔茶杯的時候都不曾停頓過。這個時候見他又砸人,才開口道:“照理說翼王府的守衛,就算是再森嚴,王爺你這一批訓練有素的手下也不該一點兒消息都查探不到。”不然,這麼多年和莫宸翼鬥著,早就被對方滅得連渣也不剩下了。
“怎麼回事?”莫宸爵沉下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