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昔沒有理會青胥的尷尬,等他關上門之後,看著周而複始竄出來的絨毛,十分有效率地站起身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等到隻剩下一件單衣之後才轉身走向床邊,拿起床頭的藥瓶打開,將瓶口放在司徒極月的鼻下。

不到幾息的時間,就見司徒極月痛苦的擰著眉,眼瞼微動,緩緩張開眼。

“醒了?”

身體傳來的痛楚讓司徒極月有片刻的茫然,直到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素昔把半掛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扯開之後才回過神來了。

“你在幹什麼?”

“與你行房,你的衣服礙事。”素昔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手下的動作卻幹淨利落。

司徒極月是聰明的,自己昏迷醒來,就看到素昔這種毫無源頭的動作,想來是青胥和她說了什麼。

司徒極月的心情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性格向來是直來直去,可沒有那麼矯情說反對。畢竟他挺喜歡素昔的,讓他鬱悶的是,第一次的行房,沒有給媳婦留下好印象就不說了,自己還癱在床上讓媳婦主動,作為優雅高貴又強大的相公完全不能忍。

還不等司徒極月在糾結中回過神來,就將素昔將固定發髻的簪子取下,一頭漆黑如墨的發絲傾瀉而下,迷了司徒極月的眼,後者完全不再糾結了,著迷的看著平日清冷,此刻卻宛如魅惑的妖精一般的人,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媳婦,我還是覺得等我恢複好一點兒再來!”大男子主義的司徒極月艱難地抵製了美**惑,這種第一次房事是被媳婦主動伺候,自己癱在床上這種事,聖貓大人堅決不能忍!“到時候我.......”

素昔半點回應都不給,反而對著他展露了一抹絕美的笑容,趁著後者被美色蠱惑愣在那兒之後低頭堵住了他的嘴,同時扯掉了自己身上最後的遮羞物。

還在糾結的聖貓大人瞬間沒了理智。

房門外,青胥像一個守護石一般,直挺挺地站在那,當聽到從房中傳來少主那道是個男人都明白的喘息時,青胥的臉色更加僵硬,目不斜視地看著夕陽。在聽到一道似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又不得不承受的難耐呻吟時,鼻間一熱,兩股洪流流淌而下。

青胥手一摸,看著掌心的血跡,臉色猙獰。有一股人生灰暗的感覺,想要甩手離開,卻又因為此刻的特殊時期而不得不堅守崗位,那臉色更加的難看。

夕陽下,一位青衣男子臉色青白,直挺挺地站在門外。

另一邊,豐雲城將軍府的石牢內,司玉卿被架在木樁上,臉上慘白,素色的衣裳上,滿是帶血的鞭痕。莫宸爵坐在不遠處看著眼前死活不開口的人,心情極差。異悔站在一邊,手中拿著一根帶血的鞭子,想到之前差一點兒就能得到少主的心頭血,卻被眼前的男人給破壞之後,心情遠遠比莫宸爵還要來的惡劣。

誰能受得了,多年來奮鬥的目標就在眼前,眼看就能得到手,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色也破壞了那種落差。特別是眼見自己心愛的人日夜受苦,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異悔淡然的心也漸漸變得暴虐起來。

司玉卿身上有一半的鞭痕都出自他手,這也是為什麼莫宸爵會坐在這兒看著在他眼裏沒有什麼用處的司玉卿。

難得看到麵上不顯山露水的人發這麼大的火,畢竟異悔與他合作也有一段日子,難得一見的憤怒,當然要捧場一下。

“你一定知道的吧?他們兩人的下落。”

異悔緩緩上前,帶著隱藏在寬大衣袖內的手露了出來,用那隻帶著手套的手捏住了司玉卿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異悔作為一個醫者,自然是知道對身體的那個部位下手,不會丟了命,卻讓人疼痛難忍。司玉卿此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痛的連神智都有些模糊了,而這正是異悔所想要的。

然而,司玉卿並未因為神誌恍惚而有所鬆懈,反而更加的戒備,依然不改之前的話。“在下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