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山中。

北溟煌整個人癱在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他的麵前,高高的文件堆成了一座小山,老實的左使體貼地站在一旁,至於右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調戲美人兒了。在左下角處,擺放著一張小桌子,與北溟煌那邊雜亂無章不同,這裏的文件堆放得整整齊齊,許攸低頭撥著算盤對著帳,對於北溟煌幽怨的眼神完全視而不見。

北溟煌見自己哼哼唧唧了半天,許攸依然不搭理自己,把手中的文件一摔,在許攸抬頭的時候,搶先道:“話說,青藤前太子和一隻妖孽在一起,大莫王朝和江湖上的人都爭相捉拿,我們是不是......”

“大當家事務處理完了?”許攸涼涼地扔出一句話,讓北溟煌的臉色又苦了幾分。

不待北溟煌說什麼,門口傳來通報聲。

“怎麼了?”許攸看著眼前的人,記得這是他專門去找那些玩忽職守一年多的護法的人,此刻人回來了,定是帶回了一些消息。

“屬下追查了一年多,但是護法們是存了心思要躲起來,而且屬下們並不是護法們的對手,有幾次僥幸找到,也被護法們給逃了。”那人一臉的自豪,雖說不能抓住護法們帶回來,但是能找到慣來會捉迷藏的護法們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那你這是無功而返?”北溟煌支著下巴,看著眼中帶著一絲自得的人,略微有些不滿。他手下的人,可不能為了這一點兒成就而沾沾自喜,主次不分。不管他做得如何,沒有把人帶回來就是失職。

北溟煌完全不承認他這是遷怒。

“大當家,不是的,因屬下在追查中發現,就在前幾日,一直躲藏的護法們都往大莫莫都趕去,屬下自知自己斤兩,所以特快馬加鞭趕回來通知。”

“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回來搬救兵。”北溟煌一改之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態度,笑得十分熱情。轉頭看向不出聲的許攸,道:“看,我就說,聽到那青藤前太子的消息,哪些不安分的家夥一定有一半都會去湊熱鬧。”一年多來,對那人念念不忘的護法畢方——左清寒更是一定會到場。

畢竟那人是在他的麵前墜崖的,而且在此之前還有一段烏龍的糾葛。

還有就是見識到當年戰場的奇妙陣法,直到現在都欲罷不能的燭陰。

“這幾個家夥雖然不辦正事,但是湊在一起也棘手,為了我惡魔寨的安寧,本當家打算親自出馬!”北溟煌一撩衣擺站起身,說的十分的大義凜然。若不是那雙太過興奮的眼,還真被他給唬住了。

許攸看了北溟煌一眼,後者立刻露出一副不讓去就硬闖出去的架勢,又看了那半跪在地的人一眼,見那人一副冷汗淋漓的樣子,顯然是知道自己似乎是破壞了什麼計劃。唯有左使端著一張嚴肅的臉,八風不動地站在那兒。

許攸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知曉是攔不住又要鬧騰的人。

一夜激蕩,直至天際泛白之際,房內的動靜才漸歇。

青胥不由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回隔壁休息一下,卻見身後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青胥下意識地轉頭,隻見已穿戴整齊的素昔從房間走了出來,臉色蒼白,腳步虛浮,脖頸上更是青青點點,還有一處更是被咬破了皮,可以想象他家少主是如何的激動。

青胥尷尬地移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後續還有何事?”毫不意外在門口撞到青胥,畢竟司徒極月的情況,若是此刻有人趁虛而入的話,可就危險了。

見素昔神色自然,完全不見一絲尷尬,早就已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的青胥反而覺得自己矯情了。本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青胥看似很從容到:“少主會昏睡三到五日,其他的並無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