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沒有心情跟冬梅夏竹對招,多用一招都不想。
這兩武婢有點功夫在身上,在“她”麵前卻不堪一擊!
一道虹光掠過,冬梅倒在了血泊裏,而夏竹則是轉身就跑!
老三問:“追嗎?”
“不了,殺了她也傷不了金程。”夕照搖頭:“帝京內做事小心些。”
屋內刀劍碰撞的聲音響起,聽到雨姝驚呼“大小姐快來”,夕照顧不上外頭的事,疾步奔了進去!
雨姝正在與那兩名婢女對打,她一人麵對兩人,鬥室狹窄,武力值上是綽綽有餘,卻難免有點施展不開。
夕照進去,一眼看到趴在床上的人。
若說隻看一眼不認得,但第二眼看到那個光頭,哪兒還有什麼不認得?
“你們……”
看清楚了床上的小和尚竟然沒穿衣裳,夕照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幽幽問道:“對他做了什麼?”
想到老三說的,昨日有人送了一大堆傷藥進去,“她”想到的是:她們弄傷了晴空!
至於怎麼弄傷的,不重要。
重點是:竟然敢傷他!
春蘭和秋菊哪兒能不知道夕照大小姐的威名,別說她們這些婢女,就是世家子弟,夕照也敢照打不誤!
去年,一個當街淩辱良家婦女的公子哥兒,被夕照一劍斷了根,隨後送往官府處置。
後來,那公子哥兒被位高權重的父親贖了出來,夕照倒是沒有趕盡殺絕。
可是——
那公子哥兒現在已經是個殘廢,四肢的筋都被挑斷了!
別說淩辱女人,就是吃飯都拿不穩筷子!
這些事到底是誰做的,還用說嗎?
關鍵誰也沒辦法拿住證據!
春蘭機靈地大喊一聲:“大小姐你先別顧著打!你的小和尚背後的傷都化膿了,我們這是在給他療傷!”
夕照一愣,蕩開一劍將兩人逼開,見狀,雨姝趕緊護在“她”身後。
持劍的手放了下來,夕照朝床榻那邊走去。
秋菊也趕忙道:“是呀夕照大小姐,他這傷好久了吧,一直沒人管,昨日我們姐妹給他割腐肉療傷,夜裏他就燒起來了,現在還是渾身發燙呢。”
夕照眯著眼眸,盯著床上趴著的小和尚。
如此吵鬧,他尚且不知人事,一張臉通紅,耳朵也全都是紅的。
“她”走過去,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滾燙!
但他還活著!
“她”鬆了一口氣,旋即轉身回望:“你們倆……”
兩婢女趕忙求饒:“大小姐饒命,我們也不過是聽令行事。”
“金程讓你們對他做什麼?”
其實不必問,夕照何嚐想不明白?
春蘭與秋菊對視一眼,本不想說的,但麵對一身煞氣的夕照,她們不敢不回答!
“讓我們喂給小和尚吃肉、喝酒,還讓我們……讓我們陪……那個陪睡……”
在夕照冰冷銳利的眸光下,春蘭的話說得十分艱難,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夕照越聽臉色越難看。
秋菊連忙補充:“前麵的做了,後麵的來不及!畢竟他這一身的傷……”
夕照氣息森冷:“我尚且舍不得逼他吃肉喝酒,你們倒好!”
當初“她”也想弄髒他,可後來……
舍得嗎?
結果,“她”都舍不得的,竟然被她們做了!
春蘭秋菊縮著脖子,春蘭道:“是老爺安排的,我們……隻不過聽命行事!”
夕照不理會她們,看向雨姝:“把人捆了,帶走!”
春蘭秋菊不敢反抗,任由雨姝把她們捆了,帶了出去。
而夕照則是歸劍入鞘,用被單將晴空卷起來,橫抱著他,出了這個小院。
即便是動靜這麼大,他也沒反應!
思忖片刻,夕照沒回去左相府,而是去了東城煙雨巷裏的一棟小樓。
“她”把晴空抱進房中,安頓在床榻上。
先是觀察了他背部的傷勢,還別說,那兩個丫頭雖然是金程的人,但伺候人也確實是有點本事的。
這傷口處理得很好,藥不算多好,也就還成。
隻是傷口潰爛被割去腐肉後,引發了高熱不退。
或者說,晴空應該早幾日便感覺不太舒服了,隻是小和尚性情堅韌,比較能扛。
夕照把那髒汙的被單扔了,命人去抓藥。
高熱不退也不敢讓他捂著,“她”讓雨姝端來一盆涼水,擰著帕子給他敷在腦袋上,又給他手心、腳心不斷擦冷水。
光頭的作用,也就體現在這裏。
晴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