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自己也感覺自己瘋了!
又不是真嬌娘,怎麼生?
自己說完後,沒忍住笑了起來,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還喊我大小姐大小姐的,害我真以為我能生得出來!”
晴空無語。
心定下來,夕照倒是沒有一定要抱著他了——主要也是他背後的傷比剛開始還要嚴重,“她”也狠不下這個心,怕弄他傷口痛。
僅僅是伸出手,將他的手攥入掌心,道:“要不……我先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你送走。待我把事情辦完了,再來找你?”
晴空明白這意思。
反正“她”已經單方麵確定要長相廝守了,根本不容許他拒絕,也不考慮別的可能。
帝京危險,在這裏大小姐自己也很被動,並不能確定未來會如何。
走這條路,“她”原本是把頭揣在褲腰帶上,並不怕死的。可如今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少不得要憂慮未來。
而他這個“動力”,沒什麼本事,柔柔弱弱的,容易被人拿捏住作為要挾“她”的把柄。
他也在思考自己避開這趟渾水的可能性,但有一點讓他覺得行不通:“大小姐不是夜裏都睡不著覺嗎?我若不在,能行不?”
問完,晴空不由自主一愣。
瞧,他竟然隻剩下暖床一個作用了?
夕照也愣了愣,旋即失笑,道:“也對,還是得把你留在身邊才行。”
離得大老遠了,心裏記掛,“她”可能也無心辦事。
好比前幾日,明知道他被送去帝京了,按說本該第一時間追上去,盡早把他救下來。
可“她”卻不得不被西南的事阻住腳步,隻能留在興章城,每天夜裏睡不好、白天極度煩躁地做事,心早已經飛到了帝京。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經曆過有小和尚在,能夠睡安穩覺的日子,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願意過了!
晴空便沒說話了,合上了眼皮,心裏想著:大小姐原本是個很霸道的人,占有欲極強,每天威脅我敢跑就要把我腿打斷;可現在,竟然說得出來要把我送走的話。
由此可見,“她”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其實沒有把握。
換另一麵說,“她”真的很看重他!
“累了?”夕照見他合眼,便道:“趕緊睡,養足了精神傷病才好得快。”
晴空合眼後,意識很快就模糊了,隨口應了一聲:“嗯。”
夕照盯著他的臉。
燈火在“她”的背後,所以“她”能把他看得很清楚。
小和尚可真好啊,長得好看,性情溫柔,乖巧卻也有自己的堅定……這叫什麼?
溫柔且有力量!
叫“她”怎麼不心動、怎麼會不喜歡?
夕照是知道自己的劣根性的。
對於晴空來說,掀開花轎轎簾的那時候,才是第一次見“她”。
但“她”初見他的時候,比他見到自己要早一點。
他頂替了新郎,去興章城城主府迎親,照例要在門外進行一係列的禮儀。而“她”呢,當時還沒有換上新娘的裝束,而是在城主府對麵的茶樓上,遠遠瞧了他一眼。
一眼看出來,這肯定不是莫懷生的兒子!
莫懷生長得就是個小人模樣,怎麼生得出來這樣清正、滿是風骨的兒子?
騎在馬上的新郎,一身正紅,襯得他整個人滿麵紅光、粉嫩粉嫩的。
當時“她”就很想咬一口嚐嚐!
也許便是因為這一眼,在後來他掀開轎簾要帶自己走的時候,“她”才會做了衝動的決定——
帶著他一起走一趟飆風寨!
聽有人說:一眼萬年。
夕照從前並不相信真有這樣離譜的事,可現在,她相信了。
“她”不是什麼好人,初見便見色起意、一眼入心,存了掠奪侵占的心。
後來相處,這種想法越發堅定。
隻不過,一開始“她”自己並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所以可著勁兒地欺負他。
夕照心想:現在我已經明白了。
心悅!
心悅這一輪明月,想要擁有、更想獨占!
“她”這個人擁有的不多,想要的其實也不多,但自己選擇的,必定會堅定不移走下去、撞了南牆也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