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他們都很清楚:“事不宜遲,自然是要立刻把大小姐帶走!”
晴空站在外頭,看到老三背著一個人。
暗紅色的勁裝,那些已經凝固的血跡依然十分顯眼。
夕照是昏迷著的,麵如白雪、唇上一點血色也無,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整個人軟綿綿的,被老三背負著。
看得晴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冷靜:“走!”
直接走,離開帝京!
晚一點,他們就可能走不了了!
雨姝點頭:“好,我來開道,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了!”
這時候,他們都是佩服晴空的。
他不但感覺到左相有問題,還讓他們做好了隨時撤離帝京的準備。
雖然——
他們也都很清楚,勢必困難重重!
這麼大的動靜,左相府的守衛不可能沒發現,很快便衝過來,將他們包圍住。
戰鬥一觸即發!
晴空拎著一條長棍,掩護背著夕照的老三。
雨姝在前麵開了一條路,老三便用輕功飛奔,往後院跑去,其他人則是墊後。
但是,走到了後門內的時候,還是被攔了下來!
看到守在外麵的那道人影,雨姝心裏一沉:“左相大人!”
晴空也沒想到,謝澎不但回來那麼快,甚至還能摸清楚他們計劃的路線!
“我倒是小瞧你了。”謝澎看向晴空,道:“還以為當和尚的性子單純,沒想到還有幾分智謀!”
晴空看向他,眸中有著平常沒有的憤怒:“謝大人,大小姐對你信任、為你賣命,你為何要這般待‘她’!”
佛門子弟,棄七情、斷六欲。
嗔,也是其中之一。
但他卻為夕照這一人,動了嗔念!
左相此舉,大小姐該多傷心啊!
謝澎麵無表情,說道:“那自然是因為,夕照想殺老夫!老夫不先下手為強,難不成還等著‘她’來殺我麼?”
晴空一愣。
夕照想殺謝澎?怎麼可能!
謝澎肯定沒說實話!
晴空冷聲道:“若大小姐要殺你,必定是你做了什麼該死的事!”
所有人都驚訝住了。
這竟然是那個溫軟如白麵饅頭的小和尚說出來的話?
其實,晴空自己也是吃驚的,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如此犀利的態度,說出這般尖銳、且不理智的話。
我佛普度眾生,可他卻專注一人,為這一人動怒、為這一人評判他人該死!
“嘖!”謝澎歎息,道:“夕照這孩子真有本事,能讓佛性極強的和尚,都為‘她’動心!你竟然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知情,一心相信‘她’沒有錯?”
明明嘴上說的話溫和又慈祥,可他卻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身後那些高手行動:“把大小姐帶回府中靜養,誰阻止,一個不留!”
晴空知道跟這種人說不通,轉頭道:“雨姝姑娘,送大小姐走,你們不用管我!”
他們安排了青衣人守在後門外麵,隻要把夕照送出這道門,他們就能爭取一線生機。
隻要出了城,說不定就能趕上名劍山莊的援兵!
而他——
他沒有多少武藝在身,也不會輕功,恐怕會拖累他們,倒不如讓他們先顧著大小姐!
“可是……”雨姝不願意:“大小姐若知道我們不管你,會生氣的。”
謝澎微微一笑:“是啊,所以,不如你們全部都留下來,陪陪夕照!‘她’性子孤僻,難得有在乎的人!”
相府的護衛一擁而上,絲毫不留情麵。
開戰!
雨姝抬手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青衣人紛紛越過牆頭闖入,與左相府的人混戰在一起!
金戈交鳴,主要掩護背著夕照的老三,還有晴空。
晴空拿著長棍,越發感覺最沒用。
棍子打人雖然是疼,可哪怕給十棍八棍的,要不了命、也不能損傷對方的戰鬥力,他們還能站起來添堵。
這時候,晴空不由想到初見的時候,大小姐嘲諷他拿著法杖去湊熱鬧。
當時他還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可如今——
如此性命攸關的時刻,已經不能去講什麼慈悲為懷了!
他咬了咬牙,撿起一把長刀,毫無章法胡亂揮舞。
天天練武多多少少有點用,不會刀法,至少能握住掌心的刀,能讓別人無法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