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櫻車隊廣場上,冠陽緩緩的踱著步子,雙手插兜抬頭望著天,饒有心事,不聲不響的走著。
“冠陽哥哥!”櫻蕾叫的很大聲,可是在冠陽的耳朵裏,隻有輕微的震顫。
冠陽轉過身,見櫻蕾眼角腥紅,仿佛哭過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摸了摸櫻蕾的頭,道:“傻丫頭,哭什麼。”
櫻蕾低著頭,半晌,緩緩地道:“冠陽哥哥,雖然你隻比我大幾個月,可是一直以來,每次如果我有麻煩,都是你第一時間替我解圍,我害怕……害怕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說罷,隱隱帶有一絲啜泣聲。
“傻瓜,冠陽哥哥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怎麼可能變了心。”冠陽抬起大手,揉了揉櫻蕾粉色的頭發。
“不是這個意思,”櫻蕾抬起頭,噙著淚光的雙眼凝視著冠陽,“你知道嗎,他們是要害死你。你根本不會開賽車,咱們櫻車隊的F4方程式速度有多快!可能哥哥你根本跑不完第一圈,就會……就會出車禍……”
說完,眼淚終於在眼眶中轉了幾圈,盈盈落落的掉了下來。
冠陽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用意,最壞的結果就是半路出車禍,輕則自己落個殘廢;即使勉強跑完了全程,輸了還是得去做十年的勞力;贏,根本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們啊!什麼奮鬥過就不後悔!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後悔!”
……
冠陽轉過身,一米八零的大個子,隻留給櫻蕾一個落寞的背影。
不久,才緩緩的道: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屬於櫻車隊的。
你們知道的,隻是我的耳朵不怎麼靈敏,其實,蕾兒,我的雙手,根本握不起來重物,天生,雙手肌無力。”
還在流淚的的瞳孔瞬間放大,櫻蕾猶如被定格一般,怔在原地。
“先天,我的手就沒有力氣。小時候在城市裏流浪,深冬也得在垃圾堆裏淘吃的,下雪了就去用冰涼的雙手承一手雪水給自己喝。
還有種種的緣由,可能老天不可憐我這雙手,8歲擦鞋的時候,我連支鞋架都快抬不起來了。還是你母親發現了我一直顫抖著雙手在給她擦鞋,她也許看出了端倪,什麼也沒說,就讓我來到了櫻車隊。
知道十年來,為什麼你母親隻是讓我在車隊負責擦車嗎?”
冠陽頓了頓,閉上了眼睛,
“因為,我隻能拿得起來抹布。”
……
櫻蕾白皙的雙手捂住了嘴唇,她真的不敢相信,十年來,冠陽哥哥竟然……
“現在你明白了嗎,如果當年你母親不把我帶到櫻車隊,我可能早就擦不了鞋,餓死在外麵了。社會上,誰會可憐我這個殘疾的流浪兒。”
“可是,冠陽哥哥,你難道不知道,一個賽車手,要有多大的握力才能駕馭一個飛馳的賽車嗎?每小時將近四百千米的速度,職業賽事更是長達將近兩個小時!你知道一個賽車手必須要有多大的握力去掌握方向盤,才能跑完全程嗎?”
……
“我知道,蕾兒,你不用勸我了,為了櫻車隊,為了我的家,我一定不能放棄這次機會。”
……
秋夜,氣溫很涼。
冠陽和櫻蕾不知道,離他們不遠處,正有一雙閃爍的大眼睛在凝視著他們。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櫻車隊廣場邊的樹林裏,悄悄的探了出來。
“沒想到,剛來到這個時代,就碰上了這麼有趣的事,嘿嘿,或許我可以幫到這個傻小子。阿——嚏!”
……
“阿咧?這究竟是哪裏?剛才我自己說什麼了?”
窈窕的身影打了一個噴嚏,身材好像被壓縮了一樣,立刻縮小了幾公分。
“好冷啊,這個時代太冷了!究竟是公元幾幾年啊!”
……
“到了,蕾兒,別擔心,上樓吧,別感冒了。”冠陽臉上仍舊掛著一絲笑容,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