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拾翠餘談》reference_book_ids\":[7298962452966804519]}],\"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2,\"start_container_index\":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8},\"quote_content\":\"《詩經》reference_book_ids\":[7330845943467625534,7293411407503035392,7293848597768965135,7337160843152346174,7316431511018802211,7327870411520101438,7070438698533293070,7071200634816449549,7293411407444315177,7310143445958413374,7294566444954553382,7152079239892700197,7143535913719565349,7078185810029202446,7345052559222000702,7317891697617144884,6874386810978438151]}]},\"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山水
晚風驚綠,細雨敲窗。夜色中的太湖一片煙水迷離,鴻雁歸巢,漁舟倚岸。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為了遠方的風景,在風雨中轉蓬。人生一世,若白駒過隙,轉瞬而已。與其整日感歎光陰易逝,聚散無常,不如將自己放逐山水,與大自然共話情長。
夜讀莊子,短短幾字,如秋水長天,讓心釋然。“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聖人者,原天地之美而達萬物之理。”這浩瀚紅塵,不能安放一顆潔淨的心,唯有廣闊天地,方可收留一片深情。正是天地遼闊,莊周才能幻化為蝶,穿越千山萬水,逍遙於茫茫世間。
愛山水者,必有曠達明淨、悲憫良善的胸懷。否則,如何能夠容納天地萬物的起落浮沉,人間四季的盛衰榮枯?與山水相知的人,多為隱者高士,他們不願為名利所縛,選擇遁跡人海,退居田園。有些是為世所不容,心意闌珊,願縱身雲海煙波,找尋歸宿。有些則天性愛好天然,不肯逐流隨波,甘願隱姓埋名,和山水為鄰。
《墨子·明鬼下》曰:“古之今之為鬼,非他也,有天鬼,亦有山水鬼神者,亦有人死而為鬼者。”天地山水,皆有魂魄,賦予性靈。草木山石,是永恒的精魂,它們的美,需依靠細膩的情懷去感知。人的煩惱和哀愁,與巍巍青山、滔滔江水相比,竟是渺若塵埃,微不足道。
翻閱兩三千年前的《詩經》,隻覺青山綠水,盡入詩中。《蒹葭》有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那位清麗的秋水伊人,到底要轉過幾重彎曲的山路,涉過幾道流水,才能覓其蹤影,觀其容顏。古人借山水草木寄托情感,將相思幻化於無形。雖縹緲恍惚,卻空靈曼妙,耐人尋味。
魏晉時竹林七賢,不肯與司馬氏合作,為之所不容。故聚集於當時的山陽縣竹林之下,飲宴遊樂,把酒清談。那是一段放達快樂的時光,他們在蕭蕭竹風、泠泠琴音下散淡度歲。日聞鳥啼,夜聽鬆濤,驅車出遊,醉飲千盞。盡管最後竹林七賢被瓦解,但那段肆意酣暢的日子,令後世神往。
再有謝靈運,為山水詩派的第一人。他性放達,好天然,在朝不得誌,後回歸會稽東土隱居,寄情於山水。《宋書·謝靈運傳》載:“出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靈運素所愛好。出守既不得誌,遂肆意遊遨,遍曆諸縣,動逾旬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