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因為怠忽職責,傑森被降兩級又調回原來的學校,他的願望落空了;而尼基則因為表現適任,得到再度回任莎夏搭檔的機會;至於丹奧那「不算受傷」的扭傷,讓他整整撐了一個月的拐杖。

然後,又到了每年交換學生的時候——

「你們要抽簽了嗎?」

「對,下星期。」兩臂圈在丹奧頸上,莎夏愛嬌地瞅住他。「我到哪裏你就跟我到哪裏,對嗎?」

「當然。」丹奧雙手撫在她背上,徐徐摩挲下去……「莎夏,你……呃,你的肌肉好像更……呃……更……」說著,雙眉不自覺地微蹙。

「結實?」

「呃……是。」不,正確說法應該是她的「肌肉瘤」更豐富了,有點類似健美小姐那種身上掛著一團團石頭的感覺,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當然不敢隨便講出來。

「那當然,我特別練的嘛!」為了雪恥。

「……哦!」丹奧想苦笑,但不敢。

「你不喜歡?」端詳他的表情,她猜測。

「也……也不是不喜歡,隻是……隻是……」

「摸起來缺乏彈性?」再猜測。

「呃……呃……這個……」丹奧臉色尷尬,不敢看她。

「這樣啊……」莎夏略一思索。「這樣好不好?等我達到目標之後,我就停止不再練身了,OK?」

「目標?」

雙眼神秘地眯了一下,「別問,以後你就知道了。」莎夏笑吟吟地說。「啊!快八點了,我要上課去了,記住,要出門先穿大衣和戴手套喔!」

一個鍾頭後,丹奧茫然地站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間轉了一圈,有點不知所措。

自他來到符茲堡大學工作後都沒幹甚麼正事,正因為如此,這個辦公室裏全塞滿了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東西——跟工作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整櫃的書本,半包吃剩的餅乾——可能是半年前的,一隻破襪子——天知道是甚麼時候扔在那兒的,甚至還有幾片口香糖——雖然他從不吃口香糖,還有各種雜七雜八連他自己也不曉得是甚麼的雜物,如果要「搬家」……

怎麼搬?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個多麼邋遢的人,跟父親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其實像家務這種事他也不是不做,隻是有需要才做,平常又因為他近視太嚴重,幾乎甚麼都「看不見」,也就沒想到要整理,有空看見一下才去稍微整理整理,不過那也是為了要挪出一塊他能活動的空間而已。

現在想想,之前是校工固定每三天替他整理一回房間,史提夫負責催他用餐,之後這些工作又自動全部移交給莎夏去負責,若非如此,恐怕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不過這個辦公室就……

好吧!他自己的私人天地就該由他自己負責,對,就從現在開始,最多兩天,他一定可以把這裏整理得前所未有的乾淨!

可是,當史提夫進來時,看見的卻是丹奧悠然倚在窗邊抽菸看飄雪,早就忘了十五分鍾前他所下定的決心了。

「丹奧。」

「嗯?」驀然回首。「啊!史提夫,甚麼事?」

「我是來通知你一下,下午C級班要來上課。」

「哦!好,我知道了。」

環視周遭一圈,史提夫不覺皺眉。「你在幹甚麼?」這裏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像垃圾堆了,真奇怪,像丹奧這般清靈斯文的人,怎麼受得了待在這種環境中工作,而且還是一整天?

「呃?」丹奧愣了愣,旋即露出尷尬的笑。「啊!我想整理一下。」如果不是史提夫提起,他早就忘了他在幹嘛了。

「整理?」就他來看,不整理還好一點。「為甚麼突然想到要整理?」

「哦,我是想說,莎夏如果抽簽抽中要交換到別的學校去,那時候再開始整理可能會很趕,所以……」

「你要跟她一起去?」

「當然,」隨手拿起一片光碟,丹奧漫不經心地回答,一心在「看」這片沒有注明內容的光碟裏到底有甚麼東西?「她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這回答並不奇怪,不過……

為甚麼他會覺得有哪邊不對呢?「那你整理你的吧!我出去做準備工作了。」一出去,史提夫即刻掏出手機,準備通知校長一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這麼做,隻是下意識覺得這件事最好讓校長知道一下比較好。

片刻後,他收起手機,若有所思。

從校長的語氣裏,他可以百分之兩百確定,如果莎夏期待能夠到別的學校去看看的話,恐怕她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因為校長並不打算放丹奧離開。可是……

為甚麼呢?

三年多來,這個疑問始終存在他心頭,似丹奧那種整天作夢度日的男人究竟有甚麼用處?最奇怪的是,丹奧竟然也能出任務,而且任務完成回來之後,那些與他同行的SA在態度上也必然會有非常巨大的轉變。

究竟是有甚麼特別緣由呢?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文武全才是SA最基本的要求,這並不單指戰術與知識,槍術搏擊和各種技藝,還要會烹調縫紉,會音樂美術,甚至會玩會瘋,會調情會誘惑人,隻要是人類會做的事他們都得學習,而且要很行、很高竿。

前者,學校日日教授天天測驗,至於後者,學校隻傳授不考試,但一年有四次機會,SA們可以實地測試自己在這方麵的學習成果。

第一次是在二月十四日情人節,這一天學校會舉行一個盛大的派對舞會,邀請另一所SA大學的學生們前來,由午餐後至晚餐前,除了初級SA,雙方的SA們都必須盡其所能地施展自己的蠱惑魅力、調情手腕,趁對方被挑逗得不知東南西北,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摘下對方的手鏈,最後視哪一方得到的手鏈最多為勝利者,將可獲得下一場舞會主辦的機會,而輸方得負責所有的費用。

換言之,這是一場意誌力比賽。

丹奧唇上掛著溫和的笑,但是他在抽菸,在熱情活躍的樂聲中,每當莎夏又一次媚眼如絲地貼在對方身上,又撫又揉地施展渾身解數使對方眼裏冒出火花來時,他也抽得越來越凶,雖然臉上的微笑不變。

這一場舞會沒有酒。

但是每一個人都醉了,被摸走手鏈的人醉了,圍在四周觀看的雙方老師教官們也醉了。

「看來這場比賽最後又是莎夏、羅絲麗、烏娜、賓格和秀樹爭奪國王皇後的寶座。」國王與皇後並不是得到手鏈最多的人,而是能夠堅持到最後依然保有自己的手鏈的男女SA,獎品是一周假期。

「我說皇後一定是莎夏,她從未失去過她的手鏈。」

「沒錯,她雖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她的調情手腕最厲害,誘惑功力最高明。」

「若是讓國王和皇後也來比一下,不知結果會如何?」

「一定很精采,要試試看嗎?」

「說不定會比到床上去。」

「那就有趣了!」

聽到這裏,丹奧突然覺得很想喝一杯,可是又不能破壞規矩,隻好抽菸抽得更猛,然後,他又聽到另一邊被淘汰出局的SA們的討論。

「真受不了,她一貼到我身上扭幾下,我就硬了!」

「誰?烏娜?」

「莎夏。」

「是啊!她真來勁,真想試試她的床上功夫。」

丹奧不禁咬緊了牙根,這種時候,真希望舞會沒有規定大家都必須說英文,他也就不用聽到這些話了。

「上回舞會結束後,你不是去找過她嗎?」

「是啊!可是她說想和她上床的人,先拿到她的手鏈再說。」

「嘖,不曉得誰能拿到她的手鏈?」

「賓格應該可以,我們去建議讓國王和皇後也比一場如何?」

「喂喂!你們看,又剩下他們五個了。」

「啊!有沒有誰能去叫賓格先去拿下莎夏的手鏈?」

「不用,賓格走向莎夏了。」

「哦,對,我差點忘了,賓格也說過他很想和莎夏上床試試看喔!」

「哈,這下子有希望了,就算我們品嚐不到,讓賓格來告訴我們莎夏的床上功夫如何也是聊勝於無啦!」

「咦?你們看,她……她想幹嘛?」

在難得一首柔和得幾乎滴得出水來的抒情音樂裏——這表示「決戰」開始了,無視賓格愀然色變的難堪表情,莎夏逕自背轉身離開舞場。

「耶耶耶,她……她朝我們走過來了耶!」

「不會是想和我上床吧?」

「你在作夢!」

「不然她想幹嘛?」

「上帝,你們看,看她的眼神,從沒見過她如此狂野熱情的表情,真該死的性感!」

大家都看傻了眼,因為在最後關頭離場是違規的,更因為她此時此刻的神態火辣得幾近於淫蕩,比在場所有的女人都要來得嫵媚性感,那裹在如火焰般豔紅的小禮服內的豐滿胴體也惹火得教人心癢難煞。

但見她筆直走向舞場角落,眾人不由自主紛紛讓路,瞠眼看著她在目瞪口呆的丹奧麵前站定,踩著高跟鞋的兩腳粗俗地分開,一手插腰,一手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奔放狂野的大鬈發,再姿態撩人地抽掉他的香菸彈開,緊接著,誘惑的指尖即點上他的臉頰,令人口乾舌燥地徐徐滑至唇瓣,頓了頓,再繼續落至喉結、胸口……肚子……小腹……

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一向,她最多隻到這兒,然後便會令人懊惱無比地往回爬上去,但這回,她不但繼續往下,而且手掌教人直咽口水地緩緩打開……

丹奧脹紅著臉,情不自禁低頭盯住她的手,忐忑不安。

她……她想幹嘛?

扶起他的下巴,她對他撩起一彎挑逗的笑,然後取下他的眼鏡,同時另一手五指一收,大膽地包住了他,在他尚未來得及抽氣之前,又將自己洋溢著澎湃熱情的胴體壓向他無助輕顫的身軀,隨著音樂煽情地、誘惑地緩緩擺動,摩擦著他熾熱的硬挺,摩擦著他心跳急遽的胸膛,摩擦著他因緊張、因欲望而乾渴的唇瓣。

好過分,居然欺負他這隻軟弱無助的小羔羊!

不,她不隻想欺負他,還想活生生吞了他,溫潤柔軟的唇開始侵略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耳後、喉結及鎖骨,他暈眩地合上眼,無法自主地喘息,忘了他們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看不見,雙手歎上她的背,沿著裸露的肩徐徐滑下,最後扶住她的臀部更緊密地貼向他被喚起的情欲。

於是,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她送上自己火熱的唇,他立刻急切地、貪婪地咬住她那份狂野的熱情不放,她更熱烈地回應他,熾熱的氣流自他們身上迸射而出盤旋在四周,那許多雙既羨慕又嫉妒的眼幾乎可以瞧見在他們身上燃燒的激情火焰。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她才退開,急促的喘息,並把自己的手鏈褪下來戴到他手上,再牽著眼半瞎的人離開會場。

除了播放至中途的音樂和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場中沒有半點聲息,直至良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