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
「你在流口水。」
「你也是。」
「賓格,如果她也這樣對你……」
「不用說,我一定會失去我的手鏈。」那也沒關係,隻要能和她來上剛剛那一小段,說不定比賽結束後他們還能繼續下去,這樣失去手鏈也無所謂。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和她上床?」
「有啊!剛剛那個男的,莎夏不是主動把手鏈送給對方了嗎?」
「……那家夥是誰?」
聽著對方SA的對話,這邊的SA學生們不禁全都露出得意的笑,看樣子對方的準國王還是拚不過這邊的準皇後。
「莎夏的男人。」
「咦?」
「他們已經同居四個多月了。」
「欸?慢著,慢著,這樣不是違規嗎?」
雙方校長相對一眼,同時舉手。
「好了,你們繼續吧!看看到底誰是國王,誰是皇後!」
耶,居然裝作沒聽到?!
「等等,校長,他們……」
「你想棄權嗎?」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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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霧般朦朧的床頭燈照射下,丹奧趴在莎夏身上喘了好一會兒後才有力量翻過身去,莎夏立刻偎上他的肩窩環住他的腰,滿足得想咩咩叫。
今夜的他有點粗魯,有點狂野,很符合一個滿心妒意的男人的型態。
片刻後,她以為他睡著了,不意他卻冷不防地突然坐起身,自床頭櫃上摸來香菸點燃。
「怎麼了?」她困惑地也跟著坐起身,端詳他鬱鬱不樂的側臉。
「沒甚麼。」嘴裏說沒甚麼,臉上可是很有甚麼,那一團團煙霧更是有甚麼。
莎夏想了一下,「你不喜歡我對那些男SA的所做的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舞場上,她早就發現他悶悶不快的態度了。
「……」埋頭猛抽菸。
無奈地暗暗搖頭,「所以說,我才會在最後故意違規找上你,就是想讓你看看那些根本不算甚麼,跟我對你做的比起來,連十分之一也沒有,對吧?」她溫聲勸慰,仿佛在哄騙賭氣的小娃娃。
「……」繼續拚命抽菸。
「那樣也不行嗎?」
「……」呼出更多二手菸給她吸。
偷偷歎氣,「好嘛!那我以後一開始就把手鏈丟出去,隨便看誰要撿,我自己認輸,OK?」向他認輸。
「……」煙霧少了一咪咪。
「也不接必須做這種『工作』的任務?」
「……」煙霧更少了,可是不過一忽而,突然又大量激增。
「又怎麼了?」
「……」
現在是在倫敦嗎?
煙霧彌漫,她幾乎看不見他的臉了,隻好自己攢眉苦思了好半天,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
「丹奧?」
「……」
「丹奧,你再這樣悶不吭聲,我要生氣了喔!」壞小孩就得稍微嚇一嚇他。
煙霧製造器稍微停頓了一下下。
「丹奧?」
「……不接那種任務,就得接其他更危險的任務。」丹奧悶悶地喃喃咕噥,好像小孩子在抱怨爸爸媽媽不夠疼愛他。
「那又如何?你不是說你爸爸告訴過你,我是在退休二十多年後才……」
「那並不表示你不會受傷!」嗓門拉高了。
「有你在啊!你可以事先警告我,我保證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做,OK?」
沉默了會兒,撚熄了菸屁股,丹奧又點燃另一根。
「這種事沒有一定的,狀況隨時都會變……」
「但你不是……」
「以前我是有把握你隻要按照我的話做便可以平安無事,可是……」他停頓了頓。「如果對方也有類似我這種能力的人,不需要太厲害,隻要有一點預見能力,一切情況就會整個改變了。」
「為甚麼現在才開始擔心?」
「前兩天校長告訴我,最近幾個月來在非洲那邊的任務頻頻失利,其中有一組SA是我們學校的人,在他們出任務之前,我偶爾聽到他們說這回任務回來後要同居,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他們應該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回來的,結果他們卻被抓了,這隻有一個可能,對方已經擁有類似我這種能力的人了。所以……」
他側過眼來,目光憂鬱。
「除非我跟著你出任務,否則我看見的結果已經不再是最後的結果了。」
「那也不一定,這隻是你的猜測,是吧?也許……」
「我確認過了。」
「嗄?」確認?
「從校長那兒,我看見了,原本他們應該會在一年多以後才發現這件事,但現在……」他抽了一大口菸。「在我告訴校長之後,他們已經開始緊張了,雖然對方隻有兩個類似我這種人,而且能力並不算太高,但他們隻要能預見一個環節,整個未來就會改變了。」
「兩個?!」莎夏驚呼。
「而且還是被製造出來的。」
「製造?!」莎夏更是錯愕。那是東西嗎,還能用製造的?
「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我和爸爸的存在,」丹奧沉重地說。「隻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在哪裏而已。所以那些想擁有卻無法擁有我們這種人的野心家,乾脆自己利用生物科學技術來製造,我也不懂他們究竟是如何製造的,但那種人還是被製造出來了,雖然在能力方麵不盡理想,而且……」
他歎息著搖搖頭。「每使用一次,那些人的智力就會減退一些,最後,他們會變成白癡。」
「那未免太不人道了吧!」莎夏脫口道。
「的確。」丹奧喃喃道。「可是那些野心家怎麼可能顧慮到這點呢?對他們來講,那些人隻是某種工具而已。」
「那些人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嗎?」
「看不見,我說過,他們的能力不算太高,能看見的範圍很有限,而我……」眼神悲憫,丹奧滿臉的沮喪。「也幫不上他們的忙。」
「那又跟你無關!」
「如果不是知道有我們這種人的存在,又怎會有人妄想製造出我們這種人,這怎能說和我無關?」
莎夏窒了窒。「你……你真是想太多了!」
「我怎能不想?」丹奧哀愁地喃喃道。
歎息著,莎夏先把他的菸拿掉,再將他納入自己懷裏,溫柔地撫挲他的黑發。
「別這樣,丹奧,春天快來了,你差不多可以拋掉那些悲呀愁的情緒了,我在你身邊,不要老是去想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多放一點注意力到我身上來,OK?否則我會嫉妒的喲!」
「有啊!我就是一直在擔心你,所以……」丹奧把臉藏在她懷裏。「你能不能退出SA的工作?」
最擔心的就是他提出這個要求,他果然提出來了。
沉默數秒,「你不再那麼愛我了嗎?」莎夏平靜地問。
「不是,我……」把臉藏得更深。「我隻是害怕。」
沉默得更久。「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考慮?」
「我總要想想,不作SA以後,我要幹甚麼吧?」
丹奧驚喜地仰起臉來。「你真的願意考慮?」
除非不適任,否則SA並不是那麼容易退出的,不過有丹奧在,當然沒甚麼問題,隻是……
「我會考慮。」
丹奧立刻笑開了,而原先在他臉上的憂愁則轉移到她臉上肆虐。
不作SA?
那她能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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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一上完課,莎夏總是立刻衝回美茵堡,但最近一個多星期以來不同,她不但不急著回去,還慢吞吞的摸去大浴室衝浴,慢吞吞的換衣服,慢吞吞的晃出去,卻見尼基若有所思地倚在校門邊等她。
「你在等我?」
「你今天是怎麼了?」今天的戰術課,若非他一再掩護她,她早就gameover了,可見他們之間的默契的確有夠深……不,是可見她有多麼心不在焉。「不,應該說是,你這個星期以來到底是怎麼了?簡直像是掉了魂似的,你不怕被教官揪去碎碎念一頓?」
莎夏沒精打采地瞟他一眼。「陪我去喝杯啤酒如何?」
十分鍾後,他們在校外一家小酒館裏坐定,各叫了一杯啤酒。
「說吧!究竟是發生甚麼事了?」尼基又問了一次。曆經一次生命中的大轉變,能夠自穀底再爬上來,他成長得更成熟、更堅強,現在,他已經能夠將感情隱藏在心底深處,把莎夏視為純粹的好朋友、好搭檔。
未語先歎。「丹奧要我退出。」
「咦?為甚麼?」
「因為……」
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完後,啤酒正好喝完,於是又叫了另一杯。
「我說啊!他真是想太多了。」
「不,他擔心的沒有錯,」尼基深思地否決了。「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事實上,學校裏有大半數的人都知道了,最近幾個月到非洲出任務的SA都是在冒極大的險,甚至可以說是自投羅網,他們沒有一個能回得來,不是死就是被抓,大家都在擔心下回是不是會輪到自己!」
「欸?我怎麼都不知道?」莎夏吃驚地放下剛送來的啤酒。
「你太專心在丹奧身上,我看就算地球爆炸了,你大概也不會知道。」都這種時候了,尼基居然還有興致調侃她一下,活該惹來無核白果兩顆。「總之,他顧慮的沒錯,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他的話。」
雙眉一挑,「你也同意我退出SA?」莎夏不敢相信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既然你們在一起,無論你作甚麼決定,最好先考慮一下他的心情。」尼基忙道。「或者你也可以換個方式來想,如果他才是SA,而你是乖乖待在家裏等他出任務回來的老婆,你的感受又會是如何?」
先是一怔,繼而擰眉,「老實說,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不過……」莎夏果真認真思考起來了。「如果說那是他想做的事,我也沒理由阻止他,可是一想到那回他受傷……」
她忽地打了個哆嗦,「不,我不想再看到那種事了,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我是如何……」驀又頓住,幾秒後,她瞥他一眼,目光尷尬,又搔搔後腦勺。「嘖,真傷腦筋!」
尼基露出了解的笑容。「所以說,你最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一下,不要隻想到該如何說服他,打算不顧他的感受勉強他忍耐你的工作,這樣未免太自私了。」
「喂喂喂,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嘛!人家隻是沒想到那麼多而已嘛!」莎夏辯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之前不是很討厭他嗎?現在又這麼替他說話,幹嘛,頭殼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