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聲嘩啦,本該在洗澡的阮糖。
卻是站在梳妝台鏡子前,她左手食指中指並攏,形成一個夾煙的動作靠近殷紅的唇瓣。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阮糖紅唇緩緩吐出虛無縹緲的煙霧。
將手中並沒有的煙摁滅在梳妝台上,阮糖轉身走進浴室。
水聲嘩啦,浴室門上很快被霧氣覆蓋,窺不見裏麵光景。
阮糖下樓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她是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下,出現在客廳,落座在顧諦白左手邊位置。
她穿了一件黑色短款長袖薄外套,拉鏈高高拉起,遮住脖子那一圈顯眼的勒痕。
下身則是一條同色係複古風格的工裝褲。
一頭如海藻般及腰長發散落披散在身後,又黑又亮又柔順,如暈染開的墨般。
那露出的一截細腰,肌膚白得發光,在光照下微微透著水蜜桃般的淺淺緋紅,極漂亮。
阮糖的美,是渾然天成,自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傅商見過不少美人,尤其是盛產美女的四九城,他什麼樣的美人都見過。
但唯獨阮糖,是他唯一一個見了後,覺得美得很有個人風格和特點,獨具一格的。
阮糖屬於那種,就算放在美女如雲的四九城,她也能殺出一條血路,獨占鼇頭。
“合同呢?”阮糖坐下後,朝顧諦白看去。
後者正低頭垂眼撥弄他那串佛珠,聽聞聲音略略抬眼,他那漣漪眸子朝人看來。
傅商這裏不等人開口,已經麻利的遞上合同。
阮糖接過合同翻閱起來,整個過程安靜無聲,偶爾響起的也隻是合同翻頁的聲音。
很快,阮糖看完合同內容,她抬手托腮,迎上顧諦白看著他的視線,“我都接受,我這裏有幾點,我說,你聽聽。你覺得可以,就加上。覺得不妥,我們再作商量。”
顧諦白沒說話,隻是那雙漣漪妖冶的眸子看著她,示意她說。
高嶺之花,清冷矜貴之姿。
阮糖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從你擬的合同來看,你是現階段,因為某種原因需要一個妻子。而我,是你家裏為你挑選的妻子人選,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這隻是目前現階段,我希望在合同上加的內容如下:等你不再需要妻子這個角色的時候,我們的合約終止。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幹擾。其次,我們隻是法律上夫妻關係。最後,我不接受為你傳宗接代。”
將合同放下,阮糖看著顧諦白,“如果佛爺接受我的條件,我會按照佛爺的要求,扮演好這個妻子的角色。如果佛爺不能接受,我可以聽聽佛爺的看法。”
隻是聽聽,絕不讓步。
“三年。”
顧諦白是開口了,可說的話,卻是讓阮糖沒懂。
“?”
見阮糖不懂,顧諦白視線落在她手腕處露出來的傷痕上,“三年之後,合約自動終止。”
這是,答應了阮糖的條件,且明確告訴她結束時間。
這筆生意,阮糖穩賺不賠。
“行。”阮糖答應得爽快利落,她不吃虧。
顧諦白給了傅商一個眼神,後者很識趣開口:“我去擬合同。”
傅商走後,顧諦白伸他那清雋如玉的手拿起茶幾上天青色的瓷瓶。
打開後,他朝阮糖看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