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淺杏子紅窄袖紗衫,桃紅的汗巾子束著緋色百褶裙,這小丫鬟攢著髻兒,眸光流轉,卻是似笑非笑著別有一番風采。
那惜花人看著這小丫鬟,忙忙著就是湊上前來,十分殷勤著笑道:“嫣姑娘,您怎麼來了?難道是……”
“原是惜公子。”見著惜花人,那小丫鬟嫣兒立時停下腳步,身姿微微一頓,卻是妙曼得緊,臉上更是一片盈盈如清泉般的笑意:“公子近日可好?姑娘早念了公子幾句,偏生公子都不在,我們也不好說話,還望著等會公子能暫停貴步,見姑娘一見。”
聽著這一通話,那惜花人臉上立時騰起一片興奮的紅光,眼神也有些發直,口中卻是呐呐地,張了張嘴,才是結結巴巴著道:“逍、逍遙、遙姑娘,真、真是……”
說到這裏,惜花人再也說不出一言半句,隻眼巴巴著盯著小丫鬟嫣兒,眼中的期盼與驚喜,一眼就可看出。
“這是自然的。”那小丫鬟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眼中突然跳出一絲俏皮好玩的神色,笑笑著道:“先前公子送與姑娘的琴譜,姑娘很是感激。不如,公子便與這裏的兩位公子一並去,可是好的?”
這裏的兩位公子,淡淡地不經意地七個字,立刻像是一盆冷水落在眾人的身上,使得原先死死盯著惜花人,豔羨嫉妒不已的人馬上轉移了注意力,看向那一扇門。
嫣兒看著這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快意,心情更是越發得高昂起來。她是逍遙心愛的丫鬟,眼前數得著的得意人兒,自然對這逍遙也是十分敬仰忠心的。不想,今天竟是聽到了那一聲鄙棄逍遙琴藝的話。
這逍遙的心氣高,卻也曉得世間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又是癡心琴藝的人,尚且遣人過來。她身邊的丫鬟哪個是心氣低的,聽多了仰慕逍遙的人的奉承好話,猛聽得這一句,還不像炸了毛似地憤恨不休?
這嫣兒自然也是一般的心思。不過她先前也不過想嘲諷兩句,倒是沒別的心思,不想看到了惜花人,便是想著要借刀殺人的招兒來。自己做丫鬟的,總不好多說,這惜花人又是仰慕姑娘,又是個客人,說著幾句,卻也沒甚關係,便是動手,姑娘怕也不好幹涉呢。
想到這裏,那嫣兒更是笑意盈盈著,才是想出口說些什麼,不想那雅座門廳突然開啟,走出兩個人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斐與淩霄兩人。
淩霄早已是定下了計劃,若是出言激那逍遙不成,便也有後招出來。稍稍等候一會,眼見著那逍遙不曾遣人來,逍遙就是與葉斐兩人一並出了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