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救災和鄭芝龍的事宜,劉碩又抽空去了趟陳府,看望了老嶽父。老嶽父這次很給劉碩麵子,劉碩帶頭捐銀,他就響應,5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
陳父設宴款待小兩口,席間閑聊,劉碩將福州商報消息滯後的事情提了一下,並建議陳世傑廣收記者線人,不能隻依靠塘報,塘報畢竟是官府的,有時很不準確,而且對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報告都有失偏頗,消息還延後。既然咱們辦報紙,就要秉著公正、公開、迅速的原則來辦。陳世傑擔心商報這樣報導引起官府的不痛快。劉碩說商報的名義是他,不怕官府,而且如果做到能讓眾官員相信商報而不懷疑塘報的地步的話,恐怕無人敢找商報的麻煩。
劉碩因為擔心福州船廠的新式戰船,派人時時探查新式戰船的生產情況,所幸生產進度執行良好,船已經建造完成,正在安裝調試蒸汽機和火炮,不日將完工。
時間隨著炮船的建造,悄悄來到五月二十一日,劉碩接到福州船廠的報告,炮船建造完成了,劉碩高興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發現別人用吃驚的眼光看著自己後,劉碩忙假裝整理衣服來掩飾自己的激動,吩咐人叫來俞誌龍,領著他和侍衛長孫誌浩,隨著船廠的來人一起來到了福州船廠。
建成的機帆炮船長52米,寬12米,吃水2米,3桅4帆一個蒸汽機帶動一個螺旋槳。根據劉碩的估計,標準排水量270噸左右,船的蒸汽機航速每小時約30公裏,風力航速慢了很多,如果順風能達25公裏左右,逆風就擺動帆的方向,使船走“之”字線路,時速有15公裏就很不錯了。從建造到現在,已經花去了一個半月,集中了整個福州船廠的人力物力,還使用了劉碩的機械廠的木工加工工具和吊裝機械,不然是不可能達到這個施工速度的。
劉碩看著這個碩大的新式炮船,無比開心的笑了,“明天,我們舉行個完工典禮!”又回頭吩咐俞誌龍:“明天把你的水軍都帶來,典禮完畢後,我要親自上船試航!”俞誌龍經過了林星章的軍事訓練後,現在有了新式軍人作風,一個立正,高聲回答:“是!首長!”
劉碩按捺不住心急,領著眾人上船參觀。整個船的設計過程中,劉碩還是比較熟悉戰船結構,劉碩邊參觀,還友情客串了一把導遊。他們從船頭開始,俞誌龍看見安裝在船頭的4門由二七野炮改裝的艦炮,激動得禁不住上去用手摸了又摸,仔細的檢查火炮的情況。俞誌龍經過火炮訓練後,深深知道這種炮的厲害,打的遠、瞄的準、炸的狠,這個遠準狠可是其他戰船不具備的。
劉碩見俞誌龍細心的檢查每一門炮,哈哈笑道:“誌龍,這裏的每門炮在建造好了後,都是經過試射檢驗後,才安裝上來的,你就放心吧,哈哈哈……”
五月二十五日,戰船終於製造完畢,因為和紅夷的船隻相仿,被人成為夾板船。全船工人水手等非作戰人員25人,負責蒸汽機維護使用、操作風帆、炊事炊事等航行工作;艦炮兵60人,負責前4後2共6門艦炮的操作;10人;另外加上1名艦長,1名大副和1名二副和2名瞭望人員、10名傳令兵,計算下來,全船共有100人,這是戰船的標準編製,劉碩還臨時加上了一個機槍班10人,配備了4挺二七輕機槍。劉碩領著眾人,搞了個建成儀式,給戰船起了個名字,叫“福州號”。戰船上的各個艙室的人員進入戰船,第一天開始熟悉各個機械和武器的性能,由劉碩親自指揮,操練各艙室的配合和練習執行動作。
第二天,劉碩命令船員各就位,俞誌龍作為實習艦長,站在劉碩旁邊。劉碩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發布了命令:“輪機組注意,啟動蒸汽機,目標長樂外海域,起航!”站在由竹子管連接的傳聲筒另一側的傳令兵傳達了劉碩的命令,隆隆的機器聲中,福州號駛離了船廠碼頭,沿著閩江順流而下,片刻間就來到了長樂的外海域,在那裏劉碩早讓人準備了幾艘艘漁船做為靶船。
“方向左15度,距離950米,前炮準備,定時1秒(引信),急促射2發射擊準備。”劉碩放下望遠鏡,通過望遠鏡的密位,劉碩測量出距離,下達了炮火準備命令。隨著傳令兵的高聲重複聲中,船首的炮兵們迅速行動,5秒鍾內炮彈上膛。劉碩從駕駛室看到火炮準備完畢,心中很是滿意,但是臉上依然一臉的平靜。而這個速度,對俞誌龍來說,簡直是“神速”,他不免想起剛剛結束的新軍事訓練,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和他以前見過的明軍的訓練完全不一樣。戰士們除了進行隊列操練外,還進行步兵的五大技術射擊、投彈、刺殺、爆破和土工作業訓練,除了訓練,還有理論課程學習,望遠鏡測距等器材學習,俞誌龍這才發現自己以前是多麼的短視,等到進行了火炮訓練後,俞誌龍更加堅信,如果將這種火炮裝上戰船,那將所向披靡。這種被護廠軍叫做二七野炮的火炮,無論是發射速度和是射擊精度,都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火炮都厲害,尤其是這種野炮炮彈的爆炸威力,簡直可以用駭人來形容,響聲比打雷還大,爆炸的氣浪能把200多斤的大石頭拋到半空中。
正想著,劉碩已經下達了“射擊”的命令,俞誌龍被“哄哄”的開炮聲驚醒,急忙向遠處望去,很是可惜,沒有命中目標,但是小船周圍被炮彈爆炸掀起了巨浪,將小船掀了個底朝天。俞誌龍偷偷向劉碩望去,劉碩還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到有任何反應。這個結果劉碩已經猜到了,船上不比陸地,大炮的在發射時晃動的厲害,緊接著第二發炮彈也被咚咚的打出了膛,這次有一發炮打正打在傾覆了的船底上,隨著火光一閃,小船碎裂成了千萬塊向四周飛濺。戰船繼續向前航行,看到6個靶船一字排開,每個距離約有50米,劉碩下達了第二個命令:“左轉90,各炮位按序號射擊靶船,自由射擊!”6個大炮設定射擊諸元後先後開始咚咚的開始了射擊。1分鍾後,各炮停止射擊,各炮有的用了2炮命中目標,有的用了6炮才命中目標,總體讓劉碩還是很滿意。
在炮船的訓練中,時間一晃而過,來到了6月1日。劉碩早早來到碼頭,按照當時的習俗,辭別朱一馮等福州官員,祭江出師,率領炮船和大福船2艘上,哨船3艘,向舊鎮出發。劉碩將大福船和哨船作為運輸船使用,載著1個步兵團和1個炮兵營,由林星章帶領。
一路無話,不日眾人來到廈門,劉碩將指揮部設在了廈門水寨後,顧不上休息,傳令擺出朱一馮的旗牌,明日眾將前來商議如何破匪。
劉碩站在徐霞客在前幾日剛剛繪製成的廈門、金門一代的地圖前,思索如何進軍破敵。侍衛來稟報說盧毓英前來求見。劉碩心中一喜,命令侍衛“快請!”盧毓英原是山東人,因父輩有功朝廷,蔭襲百戶。當時的盧毓英少年猛勇,箭法很好,據說能百步穿楊,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總之是武藝了不得。戚繼光素知毓英猛勇,從山東將他調了過來。盧毓英跟隨戚繼光從浙江一直打到福建,屢建奇功,被升為千戶。在江蘇興化被倭寇攻陷後,戚繼光接到奪回興化的軍令後,立即命令指揮使馬飛龍統船,毓英為副手,從福州港出發,水陸並進去合剿倭寇。戚繼光由陸路並進,到了埔尾後安營紮寨,挑選了帶著“臨時硬”百人去偷城。“臨時硬”是一種盤城牆的工具,用竹子做成。將竹子打通鋸斷,從竹筒中穿上繩索,繩子的一頭棒一根粗長木棍作為橫梁。當不用時,放鬆繩子就變軟可折疊,方便攜帶;用時,將繩子推緊則硬,和一根整竹子一樣。將頭上的橫梁掛住城垛,人可順著竹筒攀援而上。戚繼光去偷襲成功,倭寇驚慌中乘船逃跑,正在這時,馬飛龍的水軍到了。可是倭寇為了逃命,瘋狂開炮,炮聲轟天,哨角連鳴。馬飛龍慌了,想指揮諸船避其鋒芒。盧毓英不願意,向前高叫:“養軍千日,用在一朝。調我們前來,就是要合剿,豈有陸師將倭寇趕殺過來,水師反而讓倭寇逃跑的道理。倭寇如今是驚弓之鳥,應當速速進兵,以火攻擊,一定得勝。是好漢的跟我前進!”喊完命令自己的戰船向前猛衝。馬飛龍聽了,也不敢再退卻,立即發令鼓噪助威,一齊攻擊。盧毓英乘著是上風,乘勢點燃火船,火船趁了風勢,衝進倭寇船群中,點著了倭寇戰船,火借油力,風助火威,當先的兩艘火起,倭人救之不息,爭相跳水逃生。其餘船隻望見,無心戀戰,全都奪路而逃。此戰後,盧毓英因功大升遷為指揮,後又轉升遊擊,守衛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