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孤殤劍影 第十八章:遊戲開始
眼睛,幾乎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獨孤辰,他們閃著令人窒息的幽光。
獨孤辰的哭,獨孤辰的無助,似乎都被他們看個全。
獨孤辰似乎覺得有些丟臉,他努力站直了身子,唯一慶幸的是:他還覺得自己的肌肉緊繃著,自己的心髒有規律地跳動。
他欣喜於自己達到了最好的狀態。師父的話,回蕩在他的耳畔:“愈是遇著凶險,便愈是鎮靜,要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好!要不然……”
獨孤辰很清楚,要不然就是死……
獨孤辰的右手僅僅地握著鐵劍,鐵劍是一把普通的劍,雖則生了鏽,但是隻要在獨孤辰的手中,便能夠彰顯它的魅力,一把劍的魅力……
四周的眼睛跳動著,他們無聲無息,黑暗中你連他們在哪裏都不知道,你隻能看到有數隻眼睛在跳動。
獨孤辰站著,靜靜地站著,他仿佛已經知道自己陷入了重重的危險中,確切地說應該是考驗!這種考驗非常的殘忍,一個人生死決定了數人的生死……
四周的“眼睛”沒有一個敢率先攻擊獨孤辰,眼睛們似乎也怕獨孤辰手中的劍。
就這樣耗著……
獨孤辰在幼時曾為捕一隻豹,呆在草叢中,不吃不喝,靜靜地等著機會,終於有一天這畜牲喪失了自己的警惕心,獨孤辰一劍有如閃電一般,刺中了這畜牲的眼,豹子吃不過痛,一掀、一撲、一剪,試圖作最後的努力……
然而,獨孤辰又是驚鴻一劍,刺中這畜牲的咽喉,這畜牲用眼瞪視了獨孤辰幾眼,哀嚎數聲,就此了賬。
眼睛們似乎等不住了,他們動手了……
大約有十雙眼睛同時攻向獨孤辰的要害,他們步伐輕健,他們的每一動作,皆是要人命的!
獨孤辰感覺到危險正一分分逼近,他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一般。
在眼睛們快要要了獨孤辰的命的時候,獨孤辰的劍發出去了!他的劍絕不虛發,師父曾言道:“凡世間習武者,皆固執於招式,習學半世,不可謂不勤勉努力,然而,他們的一招一式看似華美有致,然而,卻是毫不中用!”
於是,獨孤辰每一劍,都是淩厲的,絕不拘泥於招式,隨形而變,順應自然,他的目的很明確:致敵於死地!
獨孤辰的劍是這樣發出去的。當對手快要逼近自己的要害之時,獨孤辰一動不動,敵人暗自得意,然而……敵人永久的錯了!
血,血腥味,黑暗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嘔吐、發暈的血腥味。
獨孤辰的劍沒有一個華麗的招式,他的最大內涵在於:快、熟練,你的眼睛裏的獨孤辰不過一動不動站在那裏,然而就在一眨眼間,你的咽喉或額頭上就會閃出一個血孔……你根本感覺不到痛苦,死人如何感覺到痛苦?
這正像皰丁(廚師)宰牛一般,牛在悠閑地吃草,皰丁揮刀向著牛身左割一刀,又割一刀,牛依舊在愉快地吃草,等到皰丁罷手之時,一頭整牛像是拚接的一般,碎成一塊一塊的,牛一絲痛苦未有。
獨孤辰似乎懂得這個道理,你若能看見,十雙眼睛霎時變作死魚眼,他的這一劍為何這般的快?
在那一眨眼間,獨孤辰是如何做到的?他的一劍究竟如何迸發出那麼快速度?這十雙眼睛,從未遇見這種情況,因為他們沒有一次失敗過,在他們手下栽了無數的人,可是,現在不過一瞬間。
剩下的眼睛,慢慢向後退去……
獨孤辰內心如翻騰了一般,惡心,是獨孤辰唯一的感覺,沒有殺人的興奮,沒有殺人的刺激,隻有惡心!是不是殺人殺得多了,便會有此種感覺?
獨孤辰仗著鐵劍,眼睛眯了一下,沉聲道:“這十人並未死,你們把他們抬走吧!隻是以後,他們並不能作惡了!”
剩下約十幾雙眼睛彼此相望著,眼裏的幽光愈發明顯。
最終,十幾雙眼睛“撲通”地跪了下去,一個聲音駭然道:“燕京二十四狼,多謝大俠不殺之恩!”
獨孤辰道:“你們並未死?”
那聲答道:“回大俠話,正是!”
獨孤辰道:“好!”
燕京二十四狼並未死,他們隻是在這裏!那麼?……一切都像一場戲,何必解釋!
獨孤辰又道:“這是哪裏?”
那聲道:“六重山莊!”
獨孤辰道:“我早該知道這裏是六重山莊了!”
那聲歎道:“這裏便是六重山莊第一層,也是第一般難處,我們自知攔不住大俠,請大俠到第二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