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想抽自己一巴掌。
再看屏幕裏,沈琢喝完了一瓶冷冰冰的牛奶,把剩下一瓶放進冰箱保存。
手機鈴聲響起,沈琢接了個電話。
“陵墓?時代不明?”
一段時間思考過後。
“嗯,根據您的描述,我想應該是距今一千五百年左右。”
“我就不參與相關科研了,身體不太允許。我丈夫也不喜歡我給他添麻煩……”
“是……我熱愛曆史,曆史的長河在我腦海裏奔騰,每一朵浪花都讓我印象深刻。可,那是曾經了……”
“雙人合葬,都是男人……這在過往考古中倒是從未有過……”
“謝謝您,李教授。請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好嗎?我晚上答複您。”
沈琢接完電話,便回了臥室,正襟危坐在床邊。
厚重的窗簾合上,沒有陽光,他坐在一片陰影裏,像一座精致而脆弱的雕像,久久地靜默著。
殷未不忍心再看。
他知道,遭受後遺症之前,沈琢的超憶症使他牢牢占據曆史學術圈第一人的位置。
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記憶力的頂峰,還在讀大學的沈琢已經是曆史學界的權威。
未知時代的陵墓,不見於正史的傳說……他都能一一指點出其前世今生。他驚人的記憶力,能夠捕捉浩如煙海的典籍中隻言片語,將曆史的每一寸痕跡生動再現。
誠如他所說,曆史的長河在他腦海裏奔騰,每一朵浪花都讓他印象深刻。
擁有這樣的能力,再加上本身沈琢熱愛曆史考究,因此沈家人也從中獲利——沈家的古董生意做得非常穩當,出手精準,從無打眼——
隨著後遺症的逐漸發生,沈琢退出曆史學術圈,沈家也視之為棄子。
而對浪蕩紈絝的小少爺來說,這樣一個丈夫,有能耐沒能耐並無差別,其人本身都可有可無,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必要。
隻有二十歲,隻剩三個月壽命,被人拋棄,被人遺忘,甚至自己都會遺忘自己最珍愛的東西,這就是沈琢的命運。
——掌握在殷未手中的命運。
殷未內心產生強烈的掙紮。
明明可以讓沈琢不必如此淒慘的,給他一點關懷,陪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做自己熱愛的事業,讓他離開得不那麼遺憾。
念頭一起,係統的機械音響個不停:【嚴重脫離人設警告!嚴重脫離人設警告!】
殷未恨不得錘爆這萬惡的係統。
可製度就是如此,BE結局也是自己選的。
殷未隻能不停勸自己,打工而已,別動真感情。世界都是虛擬的,攻略對象隻是一段數據,不值得付出真情實感,賠上自己的前途。
奈何沈琢失落的神情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殷未一咬牙,索性把自己送回暴君沈灼所在的世界。
一報還一報,自己被虐,就能減少一些對攻略對象的愧疚吧。
一睜眼,暴君沈灼正握著匕首,劃破左手手腕,將鮮血哺到殷未唇邊。
四目相對,殷未看出了沈灼眼中的驚喜。
“你果然醒了,太醫說得不錯,連喂三天真龍之血,你就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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