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料峭,吹得小圓球在掌心翻滾,殷未握拳。抬頭四顧,命婦們受了威脅,心裏不快,三五成群地咬耳朵議論。
殷未覺得這種帶著不屑的目光似曾相識。剝開金箔紙,一粒雪白的奶糖將思緒帶回十年前。
殷未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站隊太子沈煥,打壓主角沈灼,成為他稱帝路上的墊腳石,最終造就大周的聖明之君輝煌盛世。
每個攻略世界的時間並不連續,十年於殷未而言隻是片刻。那時殷未剛來到周國,憑借落淚就能招雨的本事成為皇室敬重的國師。
榮華富貴的日子枯燥無聊,殷未為打發時間,故弄玄虛關起門來,美其名曰閉關修煉,用皇帝賜予的丹爐製作零食。
先是辣條,做出來圍著丹爐就自己吃了。後來是奶糖,用新鮮牛乳,加上生粉,熬稠捏圓。滾上一層百草霜,獻給皇帝,說是延年益壽的妙藥——先帝四十駕崩,應該與之無關吧;剩下的,不加處理分給了皇子們,就說是零嘴,吃著玩罷了。
彼時沈灼是眾皇子中最不起眼的,母妃無寵,舅家無功,自己也是個悶葫蘆。係統禁止殷未給他優待,殷未不以為意,宮鬥歸宮鬥,怎麼能短了孩子吃的,瞧這麵黃肌瘦的,一斤奶才煉出這些糖,拿去補補吧。
殷未給沈灼分得比其他皇子多,僅次於太子。
糖一吞下去眼淚就湧了出來。哭得手抖,金箔紙包裹的糖球落到地上,沈灼慌忙去撿,到最後一顆,太子的腳比他的手快。
“三弟牙還沒換完,少吃些甜食為好。”太子踏扁了那顆糖,又對沈灼伸出手。
沈灼把糖捂在心口,步步後退,後背撞上冰冷的紅牆。
沈煥的眉頭擰起,“嗯?三弟連孤的話都不聽了嗎?”
“殿下——”
殷未看不下去了,拉過太子。
十年前,殷未雖然身居高位,但畢竟也隻有十二歲,太子低身聽他附耳說了幾句。沈灼眼角燒得緋紅,他不知道國師到底跟太子說了什麼,他隻記得,咄咄逼人的太子沒有奪走剩下的糖,冷著臉拂袖而去。
沈灼這時才覺得後怕,嚇得癱坐在牆角。殷未蹲下,對他說:“殿下不用怕,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殿下別哭,照你這個架勢,周國快起洪澇了……”
沈灼破涕為笑,說話帶著鼻音:“我……我不像國師,我沒有那個本事,我……我什麼都不會……”說著又要哭了。
“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殿下生得很好看,性子又好,你這樣的孩子,會一輩子安逸自在,上天都保佑的。”殷未拍拍小孩肩膀,心裏長舒一口氣,哄孩子真是不容易。太子那熊孩子也是,你欺負人家主角幹嘛呢,將來有的是罪受。幸好他腦子轉得快,說讓三皇子沉湎享受、安逸喪誌豈不既彰顯了兄友弟恭又免於樹敵?這才避免了一場更大的衝突。
係統嘲諷:【誰讓宿主多管閑事來著,以後不好收場別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
殷未站起,轉身要走。
沈灼喊住他:“國師!我……我可以叫你阿未哥哥嗎?你……你會保佑我一輩子嗎?”
殷未沒回頭,也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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