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告訴他做什麼……他哪會管我……”陛下在一旁低聲抱怨,語氣聽著委屈極了。

殷未瞬間想到,沈灼的母親柔妃過世那陣,他半夜偷偷跑到國師府,抱著殷未說“我隻有你了”。

失去母親,他隻能找殷未安慰;失去殷未,他躲回“母親”身邊。這世上,就這兩個珍愛的人了。

殷未喉頭哽了哽,“我這就過來。”

“誰準你過來了,周日在家裏享受新歡豈不快活?”電話那頭酸得嗆人。

殷未回到臨大,剛進門,就看見沈灼和沈母坐在桌邊打繩結,見殷未進來,沈灼下意識想起身,遲疑片刻坐回原位,把手裏的紅繩一摔,“晚上不是要家宴?怎麼跑客人家裏來?”

殷未看他這樣就想笑,扯了個圓凳圍坐在桌邊,撿起他剛才拿的那段紅繩,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我還以為這是您從哪求的呢,原來陛下還有這樣的巧手。”

沈母打掃衛生的工作被沈茁辭了,她每天除了跳廣場舞閑得無聊,在家裏打絡子,沈灼就跟著學了編繩結的手藝,昨天時機正好,於是做了兩條手鏈。

好好的心情,轉頭就被橫插一腳的家夥給破壞了。一番心意,還要被揶揄。

一代霸主淪落至此,陛下氣得想揍人。

“您就不該告訴他我在這,專程過來說風涼話,可惡。”沈灼向沈母道。

殷未聽著他的語氣,不像抱怨,倒像是撒嬌。

沒媽的孩子,可憐見的。

“陛下啊,我又不傻,電話是阿姨接的,你不在這還能在哪?”殷未笑得眉眼彎彎,“陛下向來謹慎,要不是你允許,阿姨會替你接電話?”

幾句話揭穿沈灼,他微紅了臉,垂頭不搭理殷未。

沈母不摻和他們的事,說著要起身去做飯了,再給自家傻兒子打了個電話,還在外麵跑生意呢,再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是真心誠意給陛下道歉的。”殷未正色,拍了拍沈灼手背,“快入冬了,讓陛下濕漉漉的,還打濕了意義非凡的毛衣,實在是罪該萬死。要不,陛下把我推出午門斬——”

沈灼猛地抬眼瞪他:“胡說什麼!把不吉利的話都吞回去!”

見殷未笑得更燦爛,他撇開目光,“法治社會了,殺人要償命的……我才懶得理你……”

殷未點頭:“那就謝主隆恩咯!”

沈灼臉上越發紅起來,半晌他才問:“你還知道我裏麵穿的什麼。”m.X520xs.Com

陛下適應了現代裝束,西裝革履,看起來完全是高知精英形象。扣子扣到最上麵一扣,誰能看出他裏麵穿的什麼。

“你早上穿我的睡衣不合身出來洗漱,手腕腳踝都露在外麵,毛衣毛褲也能看見一星半點……”殷未語重心長道,“陛下呀,雖然你龍章鳳姿,披麻袋都像穿龍袍,但絳紅色毛衣配薑黃色毛褲,著實有點草率了。”

沈灼:“……”

誰不知道這樣配色豈止草率,簡直像沈茁。他看了一眼在平房外擇菜洗菜的沈母,輕歎:“我不知有多羨慕那個傻子……他坐過你的副駕駛,肆無忌憚地喊你未未,還有……尚在人世疼愛他的母親。”

沈灼握住殷未手,埋頭在他頸窩裏,“母親過世多年,我已經快記不得她的模樣了。現在看著這位夫人,又像回到了從前,但到底她的愛是給別人的。我隻有你了,時光漫漫羈旅異鄉,後無退路,你若棄我,我便真的徹底無處可去了。”

頸間溫熱,殷未心都快化了,拍拍沈灼後背,“我知道。我在呢,在呢。”

沈灼趴著不肯起來,悶聲說:“下了定的,上天見證的,這回你不許負我。”

“嗯?”殷未沒聽明白,怎麼就上天見證了。

沈灼抬頭,目光移向兩人手腕上的紅繩。

“這種結繩,是中空的。”沈灼連耳廓都紅了,看著殷未,“你以為我還能放什麼進去?”

。您提供大神三九十八的被迫在修羅場拿渣男人設[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