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那個會說英文的家夥,過來~!”
一名手拿皮鞭的監工,衝林肆大聲叫喊著,招手示意他靠過去。
“先生,您有何吩咐?”
林肆依舊謙卑,讓這些原本也沒什麼地位的白人監工們很受用。
“嗯,態度不錯,我現在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如果撒謊或者隱瞞......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看到對方威脅似得摸了摸腰間匕首,林肆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配合對方表演。
“知道,我會沒飯吃,沒錢賺,甚至丟掉性命。”
“你很識趣,是這群豬仔裏我看著最順眼的一個,對了,你的辮子呢?”
“哦,覺得礙事就剪掉了。”
“很好......”
那人上下打量林肆幾眼,開口問道:“我問你,昨天你在什麼地方看到比利他們三個的?”
“就在後山,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
林肆答道。
“哦......原來如此......那你還有什麼發現?比如......金子?梳子?小刀?或是......手槍?”
林肆知道這個蠢貨在試他,但這種毫無技巧的訊問根本屁用沒有。
“沒有見到,先生,我隻是遠遠看到那麼一眼。”
“哦......這樣啊......”
不等對方繼續發問,林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得。
“哦對了,我好像還看到了康納德先生,他們似乎在談論些什麼,不過離得太遠聽不清楚......呃......不好意思先生,我的頭有點疼......昨天不知道撞在哪裏......”
林肆說著蹲下身,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
“什麼?康納德先生?你......讓我看看你的後腦。”
那名監工似乎想到什麼,轉過林肆腦袋,看到後者後腦上有一塊血疤,僅從體積上來看似乎傷的不輕。
“見鬼......這是被人敲了悶棍嗎?為什麼這裏麵會有康納德?我要把這個消息盡快告訴頭兒!”
自認為得到了重要消息的白人監工丟下林肆,自顧自跑開。
“哼~”
林肆嘴角微翹,罵了聲“蠢貨”,卻將目光投向礦區最大的經理住所。
康納德經理在木屋裏打理好自己的胡子,戴好帽子,正準備出門巡視一番自己的領地,卻聽到窗外傳來吵鬧聲。
“見鬼!你這該死的驅蟲,回去!不許靠近這裏!”
康納德推門而出,就看到幾個光著腦袋的華工正在被自己手下抽打。
他們看起來情緒很激動,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麼,眼看那幾個保鏢就要攔不住了。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告訴你們了,要對我們的工人仁慈一些,看看他們,瘦弱的就像未成年的雛鳥,收起你們的鞭子!”
康納德見勢頭不對,大聲嗬斥了自己的保鏢。
可他還是聽不懂這些激動的華工到底在說些什麼,當即壓低了聲音道:“快去,把那個會說英文的華工找來,他叫......對,Joker,就是叫小醜的那個!”
“好的康納德先生,我這就去。”
康納德一直擔心的事情眼看就要發生了,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老板給華工開出的薪酬太低,條件也太過苛刻,而且監工隊伍還不歸他管,那些人全都聽麥爾斯的。
試想,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一旦華工們群起而鬧事,麥爾斯又袖手旁觀,那他這個經理就要倒大黴了。
所幸這些華工一直都很溫順,即便是昨天那場火災也沒有激怒他們,可今天這是怎麼了?昨晚布魯諾不是說沒問題嗎?那個醜陋的窮鬼!
康納德雖然心裏緊張,但表麵卻努力擺出一副紳士模樣。
此刻在他麵前,帶頭鬧事的正是細狗和石頭。
細狗帶著幾個以前和自己偷雞摸狗的混子,按照林肆的吩咐,專門到康納德的經理室門前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