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狗,你臉怎麼爛了?被誰打的?”
次日,林肆看到細狗見了他躲躲閃閃,便將其叫住,走近了一瞧,這家夥竟然頂了個烏眼青,明顯是被人給打了。
“肆......肆爺,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摔的。”
“細狗,我和你交代過什麼?有事情不要瞞我,我不希望計劃開始之前受到一些不可控因素的影響。”
看到林肆臉上露出了陽光般溫暖的笑意,細狗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是新......新來的那幫人,我......我就是過去收他們點保護費,可裏麵有一個很能打的,我們三個人沒打過人家一個,就......就被揍了。”
“什麼?被新來的華工揍了?你小子,瞧你那點出息,還在收什麼保護費?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
“肆爺,我......我錯了。”
林肆搖了搖頭道:“哪個打你的?帶我去看看。”
細狗眼睛一亮,知道林肆這是要給他出頭,當即就來了精神。
“是一個叫阿寶的,個子長得不高,力氣倒不小,而且還是個練家子!”
“還是個練家子?有意思。”
林肆跟在細狗身後,衝蹲在路邊玩泥巴的啞巴招了招手,讓他一起跟著去。
啞巴雖然表麵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但那兩米多的個頭擺在那裏,一般人見了都得繞著走,包括練家子。
他的宗旨還是對自己人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這新來的五百多名華工他是準備都爭取到自己身邊的。
走入新修建起不久的華工營,兩旁窩棚裏正在幹活的華工們都會對著林肆點頭哈腰打招呼。
這位身穿洋人衣服戴禮帽的同胞,在他們眼裏就和那些監工沒什麼區別,全是屬於自己惹不起的那類人。
“阿寶~~狗日的阿寶在哪兒?給老子滾出來!賽你母,我大哥找你!”
有了林肆撐腰,細狗這家夥頓時又囂張起來。
“齙牙狗,是不是昨天挨打沒挨夠?信不信我卸你一條腿!”
細狗正叫罵著,便見一人從路旁的窩棚裏走出,身材雖不高,但卻很敦實,一雙手掌又大又粗,布滿了老繭。
然而林肆還在打量那人的時候,卻察覺到他身後的啞巴狀況有些不對。
“啞巴,怎麼了?”
“阿巴巴~~阿巴~~!”
“什麼?你說這人是宮裏出來的?”
聽啞巴這麼一介紹,林肆更感好奇了,這些洋人抓豬仔居然都抓到皇宮裏去了?還是說這家夥跟他們一樣,也是原本要去別的地方,結果被船老大半道運到了舊金山?
啞巴還想說什麼,對麵那叫阿寶的男子也看見了這個鶴立雞群的大塊頭。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大喊一聲:“劉斬雲!終於找到你了,你這叛徒,哪裏跑?!”
那人這一嗓子吼的,周圍所有華工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向他望去。
他下意識的動作和喊出的內容,讓林肆瞬間明白,此人搞不好是宮裏派出來追殺他和啞巴的,應該也是一名大內侍衛。
那人先是習慣性的摸向腰間,卻不見了他的長刀,但這並不影響他如猛虎一般撲向啞巴。
“啞巴小心!”
林肆站在那人前撲的道路上,卻沒有試圖去攔截,而是閃身讓開。
在不知道對方深淺的時候,他不願意在人前動手,那樣容易被有心人摸清他的底細。
隻見那敦實異常的男子阿寶,幾步就跨到了啞巴麵前,右手握拳,一拳就砸向了後者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