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五哥，那個衛生係統的小領導還活著沒有？”
“哪個呀，叫啥名子？”
“就是那個我和他吵了一架的，幹完事想耍賴，問我有沒有健康證，沒有健康證就不給幹那事錢，回去染上病再找店裏事的那個主，最後吧台上簽了個消費單走了。還有一個物價局的小領導，幹完事後，嫌貴，非纏著問這價是誰訂的，他怎麼不知道，物價局的表格上沒有這一項，沒有的屬於免費。媽的，真是個王八，這些鱉孫們氣死人不償命。”
“哈哈哈……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等事了。都活著裏，而且都升了，不是以前的小領導了，不過也不全怪他們，都是喝暈了酒，見了美色把式不住了，幹了事才想起口袋沒錢，就攪和一會兒，能嚇唬住你們就嚇唬一下，嚇唬不住了再想辦法。當時，古鎮窮，假小康縣的帽子沒摘裏，單位都是幾個月才發回工資的，這等事常有，見怪不怪。”
果果嘟著化過濃妝的小紅嘴，說：“想起來，就一身氣，這兩個王八蛋。”
“哎，對了，和你要好的那個小霞現在幹什麼？我也十幾年沒聯係過了，更沒見過麵？”
“嗬，她呀，大屁股霞。你不提醒，我差點忘記給你彙報了，她就在本市，開了個紅燈房，也是掛羊頭賣狗肉，有幾個年輕姑娘，幹的還是老本行，不過生意還挺不錯的。白天接的客人都是些社會上的烏鱉雜魚，晚上上的客人還行，都是單位的領導們，沒有欠帳的，哪像在古鎮時，領導們連這錢都寫欠條的，有個領導到現在還欠我個包夜錢裏。”
“哈哈哈……你鬼孫記性還不錯呢。是呀，我也想起來了，不過那個領導剛提副處級有二年，聽說上麵要查他問題裏，他嚇得要死，把上億的贓款、財產短時間內轉移後，畏罪自殺了。這種現象在官場上是常有的，也叫‘舍仕保帥’法，犧牲他一人，幸福一家人。當然，他一死，連上頭的領導和身邊的同僚們也都不受牽連了。官場上稱這種死法叫——江湖義氣。活的瀟灑，死的悲壯。他自殺後，外麵包養的十幾個女人仍厚著臉皮回來和大老婆要求平分財產呢，有幾個扯拉著小孩的，還有兩個懷著身孕的，大婆快氣暈了，一怒之下報了110，這事警察來了也無法處理呀，此事件在古鎮坊間很是火爆了好大一段時間。欠你那個包夜錢，瞎帳了啊，不行你也去找大婆要去？”
“哈哈哈…這麼說，這家夥穿的不花，玩的花呀，恁些姑奶奶們對他戀戀不舍，這一生沒白活，死有所值呀。欠我那個包夜錢，權當是給他王八羔子吊孝了。哎……五哥，俺又想起一個來，還有一個號稱賭王的那個領導呢？那個氣派呀，有一晚上，他糾集工業集聚區的法人老板來大賭，臨時叫小霞過去服務，光倒個茶水什麼的，那晚光吃喜麵就吃了五十幾萬元的。它奶奶的腳，小霞真有福氣，姘了個大兔子。小霞後來買的車和開的店，都算是大兔子讚助的。聽大屁股霞說，大兔子外麵的情人有二十八個，大部分都是他管轄區內的私企老板娘們。兔子在古鎮權利大，主抓招商引資過來的工業區，職務屬副縣級，人們都暗地裏叫他‘花縣長’。花縣長從來不在辦公室辦公，他在潘河邊上有套別墅，凡找他辦事的人都要去別墅裏先陪他玩牌九，一來二去，成了牌桌上說事，床上定事。時間久了，找他辦事的人，一到晚上全都變成了女性。花縣長曾春風得意的對大屁股霞說，無論大閨女或小媳婦，想辦成事必經我的煙葫蘆。我牌九桌上扔一個篩子，就是百把幾十萬的，贏了，是自己的，輸了，讓哪家企業應帳，哪家企業連個屁都不敢放的就得應帳，這就是特權。看看花縣長多氣派呀。唉……我在你們古鎮時，一個好兔子都沒碰到。”
“別眼氣這，夥計。這個大兔子升上副處後，沒幾年也進去了。人在做，天在看。不走正道的人早晚都要進號子的，反腐倡廉永遠在路上。”
“哎，五哥，這會兒給小霞打個電話吧，讓她過來和你敘敘舊情？”
“不打渣子吧，我倆可沒一腿的，別瞎說，這會兒可別騷擾她，說不定正服務哪位領導呢。”
“哈……說明五哥還是了解她的。狗改不了吃屎，姑娘們不夠用時，她也上的，不過挺有底線的，不是領導她不上。這也是拉生意的手段。”
“晚上她能營業到幾點兒？”
“通宵夜是常有的，真有忙不過來時，她會打過來個電話，我們閑著時，也趕過去幫忙的，市裏的小領導們大都不刁難姑娘們，好服務，又短，平，快。紅燈房近幾年流行的很，全市大約有上千家，生意都中。你沒聽說有一位學生，高考時就以紅燈房為題寫了一篇作文，這個學生也不知是誰家的，社會上好的方麵不寫，專寫陰暗麵的。改卷老師看後給他批了個零分，後來這作文又傳到了網上，一下子這家夥出名了。我這就翻給你看，在手機收藏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