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偉講道:“我知道了,你繼續往下說。”
謝永和接著講道:“我敲響了司馬勇家的大門,他當時可能還沒有睡,很快就為我打開了門。他問我是幹什麼的,我說是電業局來這裏維修的電工,小區停電可能是因為他家的線路有問題,要進去檢查一下。那家夥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就那麼的讓我進去了。哦,對了,當時我身上還帶了把電擊槍。在司馬勇背對著我的時候我就用早已準備好的電擊槍把他擊暈了,接著把他拖到了客廳的椅子上。我想模仿月夜死的樣子殺了那家夥,於是就跑到臥室拿了條床單撒爛纏在他脖子上將他勒死了。殺了司馬勇之後我就回到麵包車上帶著那個婊子離開了小區,還告訴門口的保安說我是忘了帶工具才離開的。”說到這裏他還不忘嘲弄一下保安,“那些保安就是一群無能的豬,我混進小區殺了司馬勇,而他們卻一點也沒有發現,就那麼的放我離開了小區。”
趙大偉思考著謝永和所說的話,前麵或許有些漏洞,後麵就非常完美了,和案發現場所發現的情況完全符合。趙大偉再次看了看高峰,發現高峰滿臉的疑雲,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天呀,這個家夥在想什麼,難道謝永和說的還有明顯的漏洞嗎?趙大偉仔細回想了一下謝永和說的每一句話及案發現場的每個細節,終於讓他想到了一點,他有些得意地向謝永和問道:“從案發現場所留下的痕跡來看你擊暈司馬勇後並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是直接進入臥室拿床單的,你怎麼知道臥室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對他家裏的環境那麼熟悉?”
“這個……”謝永和似乎沒想到趙大勇會問這樣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後才講道,“我可是那個小區的電工,誰家裏不需要用電之類的東西?有一次司馬勇家裏的電線有問題是我幫他維修好的。之前我就去過他家,對他家的環境自然了解,當然知道哪一間是臥室。”
趙大偉覺得謝永和的回答還算合理,可是看到高峰臉上的疑雲絲毫沒有減輕就讓他感到窩火,自己卻又找不出其他終點精煉,隻能接著往下問道:“說說你殺了司馬勇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事吧。”
謝永和回道:“殺了司馬勇後我就回家睡了一覺,後來我收拾東西想要把陳曉鳳帶到月夜遺體前殺掉,可是你們警方卻對我和陳曉鳳下達了通輯令,讓我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城市,不得以之下我就把陳曉鳳帶回她家裏殺了。”
麵包車是在謝永和所在的小區外找到,這說明他確實回過家,同時也證明他剛才講的是實情。趙大偉接著問道:“說一下你殺害陳曉鳳的作案經過吧。”
謝永和有了前麵的經驗,接下來講的就要順利多了,當即回道:“我和那個婊子是乘坐出租車過去的,那個小區的保安比富貴苑的保安還要差勁,再說我是和那個婊子一起去的,因此保安連問也沒有問就放我們進去了。下車之後我就和那個婊子乘坐電梯上了樓,接著進入了她家。老實說,殺了她比對付司馬勇還要簡單的多。因為那個婊子已經知道了司馬勇是我殺的,所以她連反抗也不敢反抗,我讓她做什麼她就乖乖地做什麼。到了她家後我和她在客廳裏呆了一段時間,接著像對付司馬勇那樣用電擊槍把她擊暈了過去,然後把她拖到臥室裏用床單勒死了她,再把她擺成月夜死去的樣子。殺了那個婊子後我就離開了,乘坐電梯到了一樓,步行離開了小區。”
趙大偉這次更加相信謝永和所說的是事實,因為他所講的完全和監控上看到的一樣,不過他記得高峰對三張的椅子有過懷疑,於是問道:“在你殺害陳曉鳳的時候屋裏就隻有你們兩個人嗎?”
謝永和突然嘲弄地笑了下,反問:“除了我和她之外還有誰會在裏麵?”
趙大偉討厭謝永和現在的表情,有些生氣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在客廳裏呆了一段時間,那你們一定坐過客廳的椅子吧?”
謝永和再次嘲弄地笑了聲:“當然坐過,不然你想讓我和她一直站在那裏不成?”
趙大偉越來越惱火了,曆聲叫道:“既然客廳裏就隻有你們兩個,那你怎麼解釋客廳裏有三張椅子被動過?哼,老實交代,當時屋裏是不是還有第三個人?”
“這個……”謝永和又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想了想後才講道,“第三個人?沒有。如果你隻是對那三張椅子有懷疑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解釋。”
趙大偉逼視著謝永和說:“好,我正想聽聽你有什麼樣的解釋呢?”
謝永和恢複了之前的表情說:“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我就不能一個人坐過兩張椅子嗎?哼,你們警察真是有問題,我都來自首了你們還要問東問西的。喂,如果你們這些蠢貨不相信我是殺人凶手的話,那就快點放我離開,有本事你們再去抓個凶手回來!”
“你!”趙大偉氣的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後麵坐著的高峰後起身走了過去,低聲講道,“跟我出來一下。”
高峰、蕭月跟著趙大偉走了出去,來到門外後高峰先開口講道:“趙大隊長,怎麼樣,你對這位前來自首的凶手的回答還滿意嗎?”
趙大偉仔細回想了一下謝永和所講的一切,站在公正的角度回道:“老實說,我認為那家夥的回答至少有五成是真的,不過他的回答同時也漏洞百出,有些地方甚至自相矛盾,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凶手。”
高峰見趙大偉能這樣回答,對他在對待案件的認真程度上表示認可,點頭說:“你說的對,那家夥的回答至少有五成是真的,這說明他確實目睹了一些案發的過程,不過他那自相矛盾的回答卻表明他是在故意掩蓋著什麼,他想要替真正的凶手開脫罪行!”
趙大偉的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本能地往審訊室裏瞟了一眼,嘴裏講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凶手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不然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替凶手頂罪?”
“事情的真相一定會被查明的。”高峰講道,說著停下來看了看趙大偉,問道,“現在可以讓我進去問幾個問題嗎?”
趙大偉之前就在認真思考著要不要讓高峰審問謝永和,從剛才自己的詢問來看謝永和確實隱瞞了一些情況,如果能讓他把隱瞞的事情吐出來的話那案子的調查會針對性的突破。
蕭月見趙大偉還在猶豫就忍不住講道:“喂,你該不會認為那家夥真的是凶手吧?”說著故意停了下,接著生氣地說,“哼,任何有點理智的人都會看出他是假的,我可以保證凶手不是他!”
趙大偉看了看蕭月,見她如此肯定謝永和不是凶手就問道:“怎麼,你有他不是凶手的證據嗎?”
“當然?”蕭月本能地講道,說完之後又開始後悔,扭頭看向高峰。
趙大偉從蕭月、高峰兩人的表情看出兩人知道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像審問犯人一樣逼視著兩人,問道:“你們有事情瞞著我?”說完不等兩人回答就又接著講道:“我可以讓你們對他進行審問,不過你們得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這算是交換條件?高峰知道自己必須把發現的情況說出來了,向趙大偉講道:“我們確實有一點發現,而且我們一早就打算告訴你了,隻是謝永和突然跑出來自首讓我們這件事給耽擱了。”
趙大偉急忙追問道:“你們究竟有什麼發現?”
高峰講道:“還記得你把我們兩個留在監控室裏看小區裏的其他監控視頻嗎?”
趙大偉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當然記得,而且他也是在監控室外再次遇到兩人的。
高峰接著講道:“我們查看了當天小區裏所有的監控錄相,最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事情。就在謝永和與陳曉鳳乘坐電梯上樓的時候,有一名身穿保潔衣服、戴著口罩的保潔員進入了同一座大樓的樓梯間裏。”
趙大偉疑惑地說:“那有什麼奇怪的?也許隻是個巧合,保潔員可能是要到樓梯間裏打掃衛生。”他反應很快,話剛說完就知道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不然高峰也不會特意提起這名保潔員,目光在高峰、蕭月身上轉了一眼問道,“難道說這名保潔員是假的?”
高峰點頭應道:“後來我找來了一名小區裏資深的保潔員,她證實了出現在畫麵上的保潔員並不是他們小區的工作人員。另外,在電梯裏麵遇到謝永和、陳曉鳳的那名保安是走樓梯下來的,他並沒有遇到進入樓梯間的保潔員。那名保潔員進入樓梯間後的去向非常值的懷疑,重要的是她在謝永和離開前兩分鍾從樓梯間走了出來,在作案時間上完全吻合。”
趙大偉暗吸一口氣,想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這名冒牌保潔員就是殺害陳曉鳳的真正凶手?”
高峰默認了這點,同時補充道:“司馬勇可能也是她殺的。”
趙大偉有些懷疑向高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高峰回道:“這個你可以派人再去查下小區裏的監控,到時候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另外讓你的人注意一下那名假保潔員進出樓梯間前後有什麼不同。”
趙大偉問道:“有什麼不同?”
高峰本想等著警察去發現的,可又擔心會浪費時間,見趙大偉問就回道:“她進去前口袋裏應該有些東西的,出來後卻沒有了,消失的東西應該就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電擊槍。”
趙大偉死死地盯著高峰,如果事情真的像高峰說的那樣,有個偽裝成保潔員的家夥在陳曉鳳被殺的時間段裏出現過,那這個家夥非常有可能就是謝永和想要保護的真凶。
蕭月見趙大偉一直沒有一個爽快的答複,不高興地說:“喂,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們審問那個家夥?”
趙大偉重重地點了下頭說:“跟我進來吧。”說完帶高峰、蕭月再次回到了審訊間,走過去附在記錄員耳邊低聲講了幾句,記錄員看著高峰、蕭月點了下頭的,接著就拿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出去。趙大偉向高峰、蕭月講道:“現在這個家夥就是你們兩個的了。”
高峰、蕭月走到謝永和對麵的辦公桌後坐下,這算是雙方第一次正麵交鋒。
謝永和看了看高峰、蕭月,見兩人沒有穿警察製服就講道:“你們看起來不像是警察。”說著向站在一旁的趙大偉問道,“他們是誰?”
趙大偉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月夜、司馬勇、陳曉鳳這三起案件的顧問,現在由他們兩個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他們的問題。”說完自己走過去坐在了謝永和後麵,等待著看高峰、蕭月的精彩表演。
“顧問?”謝永和再次看了看高峰、蕭月,感覺這兩個人要比警察更敏銳,對案子的了解一定也更深。謝永和臉上一直保持的鎮定消失不見了,內心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你們……你們想問什麼?老實說,該交待的我都已經交待了,我就是殺害司馬勇和陳曉鳳的凶手,你們隻要把我抓起來就行了。”
高峰沉聲講道:“你是不是凶手並不是由你說了算的,凶手是由我們根據現場留下的犯罪證據來認定的!”這算是給謝永和一個下馬威,而且效果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