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和哆嗦了一下,問道:“怎麼,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凶手?”說著故意冷哼一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做出蔑視地說,“你們和那些沒用的警察一樣,自以為聰明,真正的凶手站在你們眼前卻不相信!真不知道你們怎麼就這麼愚蠢,難道非要自己找個凶手出來才算是破案嗎?”
趙大偉坐在後麵一臉佩服地看著高峰,這才剛剛開始就讓謝永和緊張了起來並亂了分寸,那聽起來強硬話無疑是在表明他自己的心虛。
高峰問道:“你說你是月夜的書謎?”
謝永和立即回道:“沒錯,我是月夜的書謎。月夜出版的每一部作品我都讀過,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加了解月夜,我殺害司馬勇與陳曉鳳正是看不慣這對狗男女的所做所為。”
高峰見謝永和上勾就講道:“既然你這麼熟悉月夜,那請告訴我月夜都出版了哪些作品?”
謝永和一定做過了功課,並沒有被高峰這個問題難道,當即列舉出了月夜所出版的作品,甚至連每一部作品是哪一年哪一月出版的都能一一道來。
高峰沒有被謝永和流利的回答唬住,相反更加肯定謝永和有問題,接著像聊天似的說:“《幽靈自白》一書要算是月夜的巔峰之作,之後月夜似乎沉入了低穀,寫的書遠不如從前了。哎,這實在是可惜。”
謝永和點頭應道:“沒錯,《幽靈自白》確實是月夜的巔峰之作,之後的作品稍微差一點。這確實有些可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低穀時間,就連月夜也不例外,不過他逐漸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在以後的創作中又找回了感覺,《被謀殺的伯爵》雖然不如《幽靈自白》一書,但是也絕對可以稱之為經典之作。”
高峰點了點頭,裝著同意謝永和的觀點,接著講道:“我非常佩服你的作案手法,尤其是你在殺了司馬勇之後把《被謀殺的伯爵》這本書放在了他身上,這太具代表性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殺司馬勇是為了月夜複仇。”
謝永和得意地說:“對,那正是我的得意之作。老實說,我就是擔心有些無能的警察看不出我為什麼要殺司馬勇,這才把《被謀殺的伯爵》那本書放在司馬勇屍體上的。”
趙大偉聽到這話氣的牙直癢癢,卻也不便發作,耐著性子往下聽。
高峰裝著好奇的樣子說:“對了,你放在屍體上的那本書是從哪買的?”
謝永和這次回答的沒有那麼利落了,停了幾秒鍾後回道:“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你知道的,幾乎所有的書店都賣有月夜的書,我也不記得具體是從哪買的,可能是在小區門口的書店吧,不過我真的記不清了。”
高峰應道:“你說的對,到處都賣有月夜的書,記不清在哪買的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謝永和明顯鬆了口氣,心裏想著眼前的家夥也沒有什麼聰明的。
高峰接著往下問:“你說你怎麼殺了司馬勇的來著?哦,對了。你敲響了門,告訴他你是維修電工,小區停電可能和他家裏的線路有問題。他完全相信了你的話,你趁他不注意用電擊槍擊暈了他,接著把他拖到了客廳的椅子上,然後跑到臥室撒爛床單勒死了他,對嗎?”
謝永和感覺高峰說的比自己還順溜,點頭應道:“對,你的記憶力不錯,我就是這麼幹的!”
高峰歎了聲說:“老實說,我喜歡那條白色床單,它非常不錯,把它撒爛真是太可惜了。”
“嗯,那條白色床單確實不錯,可是我要用它來殺了司馬勇,不得不撒爛它。”謝永和開始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眼前這個家夥一直問些亂七八糟看起來和案子沒關係的事?
問完司馬勇的案子後高峰開始問陳曉鳳的案子,向謝永和問道:“我想陳曉鳳……對了,你稱呼她婊子。”
“對,那個不要臉的臭婊子!”謝永和應道,一副生氣地樣子說,“她不但在外麵勾引男人,還害死了自己的老公,殺了她是天經地義!”
高峰點頭附合著謝永和的話說:“我想那個婊子一定被你嚇壞了,你威脅過她之後她就不敢再反抗。我看過監控錄相,你們在電梯裏的時候有個保安進去了,如果她當時敢反抗的話,或許就不會被你殺死了。”
謝永和得意地說:“你說的沒錯,當時那個婊子要是反抗的話我就沒有辦法殺她了,保安會製服我,不過她並沒有那麼做。那個婊子有種在外麵偷男人害死自己的老公,卻沒種求救,活該被我殺死。”
高峰接著說:“你在那個婊子家裏呆了快半個小時,當時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我想這裏麵一定有故事。”
“這個……”謝永和開始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高峰提醒道:“你們在客廳裏呆了一段時間,不可能幹坐在那裏,總會談些什麼吧?”
謝永和點頭說:“沒錯,我們確實談了一些東西。”說著停了停,像是在思考著該如何講,“嗯……其實也沒什麼。我問了些月夜的事,她全交待了,承認了月夜是被她害死的,最後我對她進行了審判,並處決了她。”
高峰要問的問題都已經問完了,態度一變,嚴厲地叫道:“好了,你這個騙子,最好老實交待真正的凶手是誰吧!”
剛才的談話高峰非常隨和,突然嚴厲起來讓謝永和有些無法適應,等回過神來後講道:“騙子,你是在說我嗎?”
高峰曆聲說:“這裏除了你還有誰?如果你想撒謊的話就最好多做一點功課,別說的話全都是錯的。”
謝永和努力回想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哪裏說錯了,向高峰問道:“錯的,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高峰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到謝永和麵前講道:“開始我和你說《幽靈自白》是月夜的巔峰之作,你立即同意這個觀點,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讀過那本書。《幽靈自白》算是月夜低穀的開始,你連這點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月夜忠實的書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你更了解月夜?!”
謝永和心裏一驚,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高峰的陷井裏,急忙辯解道:“可能是我記錯了。沒錯,《幽靈自白》確實是月夜低穀的開始,剛才我太緊張了才會弄錯的。《被謀殺的伯爵》算是月夜的另一個代表作,這個你總該承認吧?”
高峰不恥地哼了聲,接著講道:“你知道《被謀殺的伯爵》隻不過是因為凶手向你提起過,而且司馬勇根本不是被你殺的,當時你一直呆在外麵!”
謝永和極力證實自己才是殺司馬勇的凶手,衝高峰叫道:“胡說!司馬勇是我殺的,我還把《被謀殺的伯爵》一書放在了屍體上,我是用白色的床單勒死他的!”
高峰得意地笑了下,這是自己對謝永和下的另一個陷井,這個家夥到現在還不知道。高峰叫道:“全錯了!放在屍體身上的不是《被謀殺的伯爵》一書,而是那本書的封麵;勒死他的也不是什麼白色床單,而是黑白相間的格子床單。你之所以不知道這些,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進過司馬勇的房子,在司馬勇被害的時候你的職責是在外麵替凶手放哨!”
謝永和麵露驚恐之色,啞口無言地看著高峰,半天才癡癡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馬勇是我殺的,陳曉鳳也是我殺的,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殺人凶手。”
高峰看出謝永和被自己當麵揭穿謊言後已經一點底氣也沒有了,接著講道:“既然你提起了陳曉鳳,那我們就來說說陳曉鳳吧。”
謝永和有些慌張地看著高峰,毫無自信地說:“你該不會也認為陳曉鳳也不是被我殺的吧?我是和陳曉鳳一起進入小區的,這點小區的監控都拍下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小區查看一下監控錄相。”
高峰講道:“那也不過是拍到你和她進入小區而已,並不能說明人就是你殺的。”
謝永和有點惱羞成怒了,衝高峰吼道:“你有什麼證據說她不是被我殺的?混蛋,那個婊子就是我殺的!”
高峰不慌不忙地說:“有兩點。一,案發現場有三張椅子被動過,如果隻有你和陳曉鳳的話,那根本用不著去動第三張椅子。”
謝永和強硬地叫道:“這個我之前就已經解釋過了,我一個人坐過兩張椅子。”
高峰輕哼一聲,表示不認同,接著講道:“二,我問你為什麼在案發現場呆了那麼長時間,你說是在對陳曉鳳進行審判,陳曉鳳承認了月夜是被她害死的。”
謝永和點頭應道:“沒錯,在殺她之前我對她進行了審判,她也承認了害死月夜的事!”
高峰講道:“前天夜裏你就綁架了陳曉鳳,直到第二天下午你才殺了她。這中間有那麼長時間你都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對她進行審判,偏偏要等到殺她之前才對她進行審判?”
“我……我……”謝永和再次被問住了,無話可說的他幹脆火大地叫道,“我想什麼時候對她進行審判就進行審判,這你管得著嗎?再說了,既然是審判,那就要在殺她之前進行審判,之前審判有什麼意思?”
高峰不理會謝永和的反應,接著講道:“其實原因很簡單,真正審判陳曉鳳的並不是你,而是當時在案發現場的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謝永和的額頭流汗來,汗水滑到眼睛裏讓他本能地眨了眨眼皮,一時間無法睜開眼睛的他隻能眯著眼睛看高峰,緊張地說,“什麼第三個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時就隻有我和陳曉鳳兩個人,根本沒有什麼第三個人。”
高峰講道:“你不想承認也沒有用,我們已經通過小區的監控找到了她。她偽裝成了小區的保潔員,是走樓梯上去的,在你離開之前兩分鍾又走樓梯離開了。”
“什麼?”謝永和真的慌了,情緒明顯激動起來,要不是雙臂和雙腿都被審訊椅上的鐵鎖牢牢地困著,他一定會撲過去向高峰動手不可。“你胡說!什麼第三個人,什麼保潔員,我根本不知道你問的這都是些什麼?我告訴你,司馬勇、陳曉鳳都是被我殺的,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殺人凶手!”
高峰看著耍起無賴的謝永和笑了笑,對方的反應無疑證明了自己的推理完全是正確的,那個偽裝成保潔員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高峰向坐在後麵的趙大偉講道:“趙大隊長,我問完了。”
謝永和回頭扯著脖子衝趙大偉叫道:“姓趙的,你是從哪找來的狗屁顧問?我他媽的就是凶手,司馬勇、陳曉鳳這對狗男女就是被我殺的,你別再費勁去查了,快點把我丟進監獄裏吧!”
趙大偉坐在後麵聽得真切,此時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謝永和來這裏是替人頂罪的,真正的凶手就是高峰所說的那個假保潔員。趙大偉起身衝叫喊的謝永和講道:“你放心,我會把你丟進監獄裏去的,不過罪名絕不會是謀殺!”
“什麼?”謝永和叫了聲,緊接著罵道,“你這個笨蛋,你們警察都是豬嗎?我才是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凶手,你們應該以謀殺罪來起訴我!”
趙大偉嫌謝永和太吵鬧,向高峰、蕭月講道:“到我辦公室去談吧。”
高峰點了點頭,與蕭月一起前往趙大勇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