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剛舍利子(2 / 3)

幾年後,苗君儒卷入一場西夏寶藏的爭奪中,得到了妙安法師的大力幫助,最終擺脫生死浩劫。(此事見懸疑考古探險——《荒漠寶藏》)

他看看日後,已經過了正午,並沒有見到一個穿紅色旗袍的小姐,來往的香客,也沒有一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門口的小沙彌見苗君儒站在那裏這麼久,上前雙手合什,“請問施主是否在等一位穿紅色旗袍的女施主?”

“是呀,你怎麼知道?”苗君儒問。

小沙彌說道:“在施主沒來之前,有一位穿著紅色旗袍的女施主,要我留意在門口等人的人,說是如果遇到一位等穿紅色旗袍女施主的人,就把這張字條交給他!”

小沙彌說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苗君儒。紙條上有一行娟秀的女性筆跡:前門大柵欄小力胡同3號泉升樓,找小紅。

苗君儒雖然沒有去過煙花柳巷,但畢竟在北平呆了這麼久,對於象小力胡同這樣的老北京特色之處,還是早有所聞。

小力胡同原名小李紗帽胡同,是老北京“八大胡同”之一,妓院幾乎一家挨一家。

想不到他要等的人,居然是一個青樓小姐。

這個叫小紅的人,為什麼不來這裏等他,而要叫他去那種地方見麵呢?

對於他這種身份的人,出入那樣的地方確實有所顧忌,想想袋子裏的東西,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奔小力胡同。

來到小力胡同,見胡同並不長,也不寬,走進去沒有才幾步,就看到幾個抹著胭脂香粉,打扮得很風騷的女人,站在門口招呼著:“大爺,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他不敢朝那些女人看,隻顧看兩邊的門楣,一不小心碰到一個從裏麵急急走出來的男人,忙說道:“對不起!”

那男人也不回頭,隻把頭上的禮帽往下蓋了蓋。來這種地方的男人,都怕被熟人認出,那種下意識遮掩的動作,也是習以為常的。

苗君儒朝那人看了一眼,見到右臉的下方有一小塊紅斑。那人走出胡同口,轉眼就不見了。他往前走不了多遠,看到一棟青磚綠瓦的兩層小樓,大門門楣上麵有一塊匾額,匾額上麵寫著“泉升樓”三個字,字體飄逸灑脫,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舊時很多名流雅士、豪門權貴多出入這樣的煙花場所,留下這樣的字跡,也不足為奇。

門楣的下方是券式拱形門,邊上是異常精美的磚雕,圖案都是描述古代男歡女愛的。

“大爺,您來了,進裏麵坐坐,讓我陪陪您!”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靠上前來。

苗君儒閃到一邊,有些窘迫地說道:“我……我是來找小紅的!”

“原來是相好的,”那女人撇了一下嘴,朝裏麵喊道:“小紅,有客人了!”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從裏麵應聲出來,朝苗君儒施了一個禮,說道:“大爺,您是來找小紅的?”

苗君儒點頭。

“請跟我來,”那男人說著,在前麵帶路。

進得院裏,見小院不大,但花卉魚池一樣也不缺,花盆裏的花品種繁多,有幾株開得正豔魚池旁邊坐著一對男女,情意綿綿的樣子,正掰著手中的饅頭屑,喂池子裏的金魚。

這根本不象是個煙花之地,倒象是家境嚴實人家的後花園,池子邊的那一對男女,也不似妓女與嫖客,倒更象一對熱戀中情侶。

那男人將苗君儒帶上了二樓,來到一間門口掛著小紅兩個字牌子的房前,用手在門上敲了敲,叫道:“小紅,有客人來了!”

過了半響,不見小紅來開門。

那男人罵起來:“這個小妮子,剛剛接了一個客,就又給我擺臉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這種煙花女子,迫於生計每天應付著各種各樣的男人,當她們笑臉對著男人的時候,有誰知道她們的笑臉背後,有多少心酸和苦楚呢?

聽著隔壁房間內傳來的女人呻吟,苗君儒有些麵紅耳赤,後悔來這種地方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有人來開門,那男人有些火了,用力擂起門來。

象這樣大聲的擂門,裏麵的人就是性子再好,也會坐不住起身開門的。

“媽的!老子今天不打你一頓出出氣,我他媽的就是你的龜孫子!”男人火冒三丈,用腳開始踹門。

聽了男人的話,苗君儒有些好笑,按古代沿襲下來的青樓叫法,這家夥本來就是龜公。

那男人一腳把門踹開,怒氣衝衝地衝了進去,苗君儒正要跟著進去,聽到那男人的一聲驚叫“媽呀!”

“死人啦,死人啦!”那個男人大叫著跑出去。

苗君儒進門一看,見一張雕花青幔小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那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可惜已經死了。

一條灰色的腰帶就纏繞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舌頭伸出很長,麵色青紫,眼睛大睜著,隱含著一絲困惑與憤怒。

屋子裏有翻動過的痕跡,殺死她的人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在她的手上,抓著一把頭發,那頭發上還有血,應該是從殺她的人頭上扯下來的。人已經死了,留在這裏也無意,苗君儒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看到掛在門背有一件男人的青布短褂。

青樓女子留有男人的東西,並不足為怪,奇怪的是苗君儒從衣袖的一個小洞上,認出這件衣服是黃森勃的。那是黃森勃出獄後沒有多久,他看到黃森勃身上的衣服實在太寒酸,硬拉著黃森勃到裁縫店裏做一件長衫,可是黃森勃卻看中這件短褂,拿下來一穿,挺合身的當場就要了。幾天後那幾個出獄後的同學聚了一次,聚會的時候,一個抽煙的同學酒醉後不小心,給這件新衣服的右邊袖子上燒了一個洞。

他拿下了衣服,挽在手裏,迅速來到樓下,見那個龜公領著兩個警察往樓上趕。他急忙出了門,離開這煙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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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後,苗君儒把那個盒子和信都藏了起來,到現在為止,除了他和廖清外,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死了,凶手不僅僅是殺人滅口那麼簡單,好像也在找什麼東西。

他看著帶回來的這件衣服冥思起來,從這件衣服上可以看出,黃森勃和那個叫小紅的姑娘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叫他把包袱裏的東西轉交給小紅,也是事先做了安排的。

那些殺黃森勃的人,一定也知道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在殺了黃森勃之後,很快找到了小紅,小紅興許知道了自身的危險,才留下紙條要他去那裏,誰料想卻被別人先了一步殺人滅口。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那些人殺了黃森勃和小紅,肯定是為了包袱裏的那兩樣東西,在東西還沒有找到的情況下,冒然將人殺死,豈不是犯了大忌?那樣一來,東西就更加找不到了。

除非那些殺他們的人,是不想別人從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得到那些東西的下落。

也許殺潘教授的人,也是那夥人,那夥人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要那麼做?

正想著,他的手無意間摸到衣服的袋子裏,從裏麵掏出一樣東西來,是一枚白玉扳指,玉色溫潤剔透,是上等的新疆和田玉,這種玉扳指屬名貴之物,一般的人絕不可能擁有。一個出獄後連衣服都買不起的人,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紅的客人送的。有些嫖客為了得到青樓女子的青睞,出手是很大方的。就算是小紅的客人送的,可是她為什麼單獨要將這枚玉扳指放在衣服裏,而又把衣服掛在背後呢?

青樓女子一般都把客人送的貴重東西,用盒子裝一起,放在隱秘的地方。

把男人的衣服掛在門背後,也是不合情理的。雖說也有客人在完事後把衣服落在青樓女子那裏,一般的情況下,就是再好的關係,青樓女子都會把男人的衣服收好,放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以免被其他的客人看到後影響情趣。

小紅留紙條給他,讓他去找她,莫非就已經有所暗示。也許黃森勃事先就已經告訴了小紅說把東西轉給他的人是一個同學。要好的同學之間,自然認得彼此穿過的衣服,小紅在接待那個殺她的客人時,預感到情況不對,便故意將衣服掛在門背,放進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拿著玉扳指,左右看著,終於在扳指的內側,發現了一個繁體的“劉”字。

猛地,他想起了幾個月前見過的一個人,北伐軍沒有打進北平城之前的偽政府市長劉顯中這個又矮又胖的家夥,油光滿麵的臉上時刻洋溢著虛偽的笑容,無論在什麼場合,都不忘擺弄手上的白玉扳指,說是他花了兩千現大洋買的一個羊脂玉,叫人打琢成這個扳指,為了防止失落,還特地在內側刻了一個繁體的“劉”字。

北伐軍進城後,聽說劉顯中到南京去當了一個什麼官。人走了,扳指為什麼要留下?那可是他至愛的東西呀!

堂堂市長至愛的東西,怎麼會到一個青樓女子的手裏?難道劉顯中也跟這件事扯上了關係可是現在他人已經去了他處,北平現在是新政府,已經沒有了舊政府的勢力。

但是不排除他暗中派人潛伏了下來,這枚玉扳指,或許是他們那些人的一個信物。若照劉顯中所說的話,這扳指的玉應該是新玉才對,可是無論他怎麼看,都象是上千年的古玉。隻是裏麵的“劉”字,倒象剛刻上去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