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剛舍利子(1 / 3)

第一章 國內對黃帝玉璧深有研究的,僅此一人,苗君儒正要去找他,請教有關黃帝玉璧的事情,為什麼他會在這個骨節眼上自殺呢?

信封裏麵還有東西,他倒出來一看,見是一柄造型奇怪的東西,有些象古代的鑰匙,但是製作工藝要複雜得多。粗看上去,倒象是一件製作精美的古代藝術品。

苗君儒暗驚,黃森勃給他的那個盒子,莫不是去裝金剛舍利子的,可是舍利子呢?他問:“你剛才說金剛舍利子和黃帝玉璧有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苗君儒對香山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同學來這裏玩,有時候在山上的亭子裏過夜,他看到前麵的路上有那些軍警攔路查人的時候,就輕輕一躍下了車。他練過功夫,身法極快,以至於他逃下路邊的樹叢中,車夫都沒有發現。

回到學校後,他進了自己的宿舍,關緊了門,壓抑著心頭的驚惶,打開了包袱。除了那封信之外,還有一個朱紅色的木頭盒子。

盒子並不大,也就一尺見方,顯得古色古香,盒子上雕刻的花紋是戰國時期楚國特有飛虎雲騰紋,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這個盒子不是後人仿製的。讓他更為吃驚的是盒子上的那四個字,是四個“蟲書”篆體的黑字:玉兮寶兮。

戰國時期藺相如完璧歸趙的故事,早已經婦孺皆知,可是誰又知道,當年藺相如用來裝“和氏璧”的那個盒子,上麵刻著的正是這四個字。

“和氏璧”最終歸還了趙國,但卻在後來的曆史戰亂中失去了下落,當年裝“和氏璧”的盒子自然也就沒有人關心。

苗君儒越看越吃驚,這個盒子是裝“和氏璧”的,那麼,“和氏璧”與黃帝玉璧又有什麼淵源呢?

他打開盒子,見裏麵空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就這樣的一個空盒子,加上那封信,竟讓一個剛出獄的人甘心為之送命,為的是什麼?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懂。

收好這些東西,他正要出門,卻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開門一看,見是廖清。

廖清是他的同班同學,都是學考古的,在日漸接觸中產生了感情,兩人在畢業後都留校當了助教。他有兩個心願,第一就是潛心研究考古學,另一個心願就是把這位考古係的美女娶到手。

他為了尋找古老羌族那果王朝的證據,多次到雲南和貴州一些蠻荒部落,尋找傳說中的萬璃靈玉,一來一往,數次推遲了他和廖清的婚期。幾年前,當他從陝西考古回來,得知廖清嫁給了他的另一個同學程鵬,那一刻,就像有人當頭給了他一悶棍,他驚呆了,將自己鎖在房間裏灌醉了幾次後,出來如同變了一個人。他發誓終身不再娶妻,潛心研究考古。他給他們送去了從雲南帶回來的銀飾同心結,衷心地祝願他們白頭偕老。

半年後,廖清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程雪天。在同年,由於他的工作突出,由助教升為講師。

他和廖清同在一個係裏,有時候經常遇見,一見到她,他就有一種揪心的痛,那種痛是刻骨銘心的,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他隻有默默地望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他無盡的愧疚與思念。

他盡量避免見到她,可是她何曾看不出來呢?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她找到了他,向他講述了她的苦衷,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在他出外考古的期間,程鵬趁虛而入,以同學的身份關心她,並在一個風雨之夜強行奸汙了她,已是破壁的她自覺對不起他,在程鵬的軟施硬磨下委身下嫁。

那天晚上,他們兩人都哭著,一年多來的感情壓抑找到了宣泄點,在痛痛快快地哭完之後他們倆越過了道德的防線。

這件事後來最終被程鵬知道了,沒有吵鬧,沒有爭執,他帶著三歲大的兒子去了美國。那時,廖清已經身懷六甲。

沒有多久,廖清生下一個女兒,取名程雪梅。雖然程鵬去了美國,但是兩人並沒有離婚,所以在外人的眼裏,她仍然是程太太。

從那以後,兩個人都保持著彼此的拘謹,雖然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社會道德的枷鎖已經無情地將他們鎖住了。

“哦,是你!”苗君儒望著廖清,她仍然那麼清秀,那麼充滿魅力。沒有特殊的事情,廖清是不會來宿舍找他的。

“潘家銘教授死了,”廖清的神色很驚慌,“聽說是自殺的,可是我今天中午看到兩個男人從他的房間出來。”

潘家銘教授是他們倆的導師,年輕的時候在西歐留學,是北大最有名望的教授之一,對民間神話傳說與古代現實曆史的論證方麵,有很深的研究,他最早提出女媧在中國的古代確有其人,隻是與傳說有很大的出入。也就是他,告訴了他的學生有關黃帝玉璧的故事。他深信,具有神奇力量的黃帝玉璧確實存在,多年來,他潛心於這方麵的研究,據說好像找到了相關的線索。

如果潘家銘教授遲死和晚死,苗君儒都不會那麼吃驚,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國內對黃帝玉璧深有研究的,僅此一人,苗君儒正要去找他,請教有關黃帝玉璧的事情,為什麼他會在這個骨節眼上自殺呢?

那兩個去找他的人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怕他泄露了秘密而殺人滅口?

從黃森勃到潘家銘,都和黃帝玉璧有關係,看來,那些想得到這塊玉璧的人已經暗中行動了。

“你在想什麼?”廖清見苗君儒出神,連忙問。

“沒什麼,”苗君儒醒悟過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就剛才,我下課的時候聽到其他的老師在議論,跑去一看,見那裏還有警察,”廖清進屋,從身上拿出一封信來,接著說道:“這是昨天潘教授交給我的,說是如果他出了什麼時候,就把信交給你,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苗君儒接過信,打開一看,見信紙上一個字也沒有。

“我也看過了,沒有一個字,”廖清說道。

苗君儒拿著信鋪在桌子上,從旁邊拿過瓶子,用瓶子裏的水滴在紙上,然後用小毛刷刷開這種顯影法在考古的時候經常用到,瓶子裏裝的是一種酸性的藥水。潘教授在寫這封信的時候,用的是無色的堿性水,酸堿一中和,字跡就出來了。

紙上漸漸出現了幾行字:事關重大,黃帝玉璧絕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裏,你去重慶玉風軒找王老板,他會告訴你怎麼做。告訴他,要想成功,必須置於死地而後生。

這把鑰匙是我年輕的時候,從一個姓梅的風水師那裏得來的,他對我說了關於黃帝玉璧的事情,也許這把鑰匙對你有用。

字跡漸漸淡去,變成了一張真正的白紙。

信封裏麵還有東西,他倒出來一看,見是一柄造型奇怪的東西,有些象古代的鑰匙,但是製作工藝要複雜得多。粗看上去,倒象是一件製作精美的古代藝術品。

“你要去重慶?”廖清問。

苗君儒望著桌子上的白紙,“不管怎麼樣,我想去一趟,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算苗君儒不說那個話,廖清也不會輕易對任何人說的,她怯怯地問:“黃帝玉璧真的存在嗎?”

苗君儒笑了一下,“隻有當我見到了,才能肯定它是存在的!我不在的時候,請你幫忙照顧一下永健!”

他身邊還有個義子苗永健,是他幾年前去陝西考古的途中,從一夥土匪手裏救下來的。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點!”廖清走出房門的時候,不望回頭望一眼,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苗君儒送廖清出門,他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正一下一下地掃著地,幾個學生捧著書本匆匆忙忙往教學樓那邊而去,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陌生的人。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靜,但是他的心裏,卻怎麼也平靜不起來。

×××××××××××××××××××××××××××××××××××××××

廖清離開後沒有多久,苗君儒把那盒子和那封信用一個袋子裝起來,藏到書櫃裏。

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見是一個濃眉大眼,穿著西裝的年輕人。

“苗老師,”那人朝他拱了一下手,低聲說道:“我可以進去嗎?”

苗君儒認出是潘教授半年前介紹給他認識過的一個人,叫盛振甲。他後來幾次見到盛振甲和潘教授在一起,好像兩人的關係不同一般。他也和盛振甲接觸過幾次,覺得此人胸中似乎充滿著常人無法相比的雄才大略,對時政和軍事都頗有心得,而且對考古學也非常喜愛。進門後,盛振甲低聲道:“潘教授死了!”

“我知道,”苗君儒說道:“你來找他有什麼事嗎?”

“你是他的得意學生,應該知道他不是自殺的,”盛振甲低聲道:“他是被人逼死的!”

“警察局的人已經來過了,”苗君儒不動聲色地說道:“是不是被人逼死,我也不知道,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盛振甲的臉上隱約出現一抹失望的神色,說道:“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關係,你可要注意身邊的人,有人已經盯上你了。”

他說完,便急忙出門,消失在黑暗中。

苗君儒關上門,尋思著盛振甲說的話,好像在警告他什麼。他雖然和盛振甲接觸過幾次,但一直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

三天後,他提著袋子來到大鍾寺。

站在寺院的門口,他並沒有進去。兩年前,他認識了寺裏的一個叫妙安的和尚,兩人挺投緣的,在交談中,他發覺妙安博古通今,知識麵之廣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隻要有時間,他會來找妙安請教一些有關佛學的曆史問題。前不久,寺院裏的老住持坐化,深受眾僧敬仰的妙安成了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