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朕,走近了朕瞧瞧。”
他招手叫我過去。
我過去了。
他摸我的臉,看了很久,才道一句:“真像。”
我知道我和我娘很像,他們都這麼說,白叔說我和我娘小時候一個模樣。
“你叫什麼?”
“我叫阿泠。”
他皺起眉頭,“不,你不叫阿泠,你叫若淩,薑若淩,知道嗎?”
我乖巧的點頭。
他很滿意,端了桌上糕點給我,要我吃。
我遲疑了一下,問他,“我能帶走嗎?我想帶回去給我娘、母妃吃。”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當然可以,你先吃,待會朕叫人再拿些來,你再帶回去。”
我很高興,“謝謝父皇。”
“你回去勸勸你母妃,要她不要這麼倔,若是她想開了,叫人通報一聲,朕就接你們出來,你就天天能吃到了。”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很識時務的點頭,沒有多問。
然後帶著沉重的食盒回了冷宮,興衝衝的給我娘吃,我娘緊張的不行,問我吃了多少,有沒有哪不舒服。
她急哭了。
但好在一直沒有症狀,她才放心下來,白叔再來的時候,她要白叔拉著我把脈,確定無事才肯放心。
宮裏來了個少年郎,我遠遠瞧見的,好像是個太醫。
他給我跌傷的膝蓋上過藥,生得溫潤如玉,聲音也溫溫柔柔的,我真的好喜歡他。
我去找他,還給他帶了我娘做的桂花糕,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但我皇兄知道後,跑來跟我說,“若淩,離關陽霽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為什麼?”
他回答不上來。
皇兄是壞蛋,明明關哥哥對我很照顧,對我好的都是好人。
我和年幼時候不同了,逐漸發現自己對關哥哥有所不同,一看到他就麵紅心跳不止。
我懷疑是他太溫柔了,白叔麵對我娘時候就是這樣,輕聲細語的。
但也不一樣,他還會在我娘麵前哭鼻子,我娘病了的時候,難過的是我娘,哭個不停的卻是他,真沒出息。
我寫信問過餘景程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就是個沒腦子的,竟然給我說不知道,看來問他也是白問。
我還是直接給我娘說了,我娘有些訝異,但旋即笑道,“我們阿泠長大了,也有喜歡的人了。”
“阿泠喜歡,盡管嚐試就好,對待喜歡的人啊要上心。”
我娘揉著我腦袋,“自己喜歡就夠了,不需要在乎外人怎麼說,如果是真心喜歡,流言蜚語都可以不用放在眼裏。”
我娘沒給我說全麵,這樣的義無反顧應該是建立在兩人相互喜歡的基礎上的。
但我沒能理解,還在這上麵栽了兩次跟頭。
索性關哥哥說的足夠直白,被我給聽見了。
他說他覺得我和他養的動物沒什麼區別。
我聽見了。
所以我騙不了我自己,一點也騙不了。
那段剛剛萌芽的感情,就這麼被掐滅在了搖籃中。
我很傷心,好幾天沒出門。
白叔再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少年,他長得比我高不少,身形欣長,就是不愛說話。
我和他說什麼,他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字回我。
我娘說,他以後就是我的影衛,會一直跟隨我,保護我的安危。
他成了我的影子,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