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或不敢,你要拿我怎麼樣?”他臉色逐漸轉冷。
“如果你不敢,我會對外宣稱你讓賢,如果你要和我對抗到底,那麼我會將結果公開透明,發布給詩妮所有的員工和外界媒體。”
她的訴求隻此一條,要他退出。
他應不了好,也無法應不好,和她一坐一站地對峙,眼裏漸漸露出陰鷙。
本以為白筱繞藏得夠深,沒想到白梓涼才是給他沉重一擊的那個人。
他的妹妹們,真是個個歹毒算計。
“那就做吧。你都已經拋棄了一切才站到這裏逼我,我要是輕易妥協,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的期待?”他冷笑著站起來,“梓涼,將來你一定會後悔,詩妮失去了我。”
白梓景身上從來沒有商人縝密籌謀的氣質,此刻不加掩飾,那股陰狠的殺氣立刻就迸發了出來。
董事們被攝得肝膽俱顫。
“我的職位交接還需幾日,結果出來之前,我會做好本分,也望各位依舊各司其職,不要引起公司人心不穩,”白梓涼清冷道,“至於董事長這個位子,就請你暫時卸任吧。”
白梓景一一掃視在座的人,觸目皆是躲閃,心知大勢已去,沒有和她做無謂的爭執,沉下臉抽身離開。
無關緊要。
這一切對他都無關緊要,
他要白家,要權財和地位,都隻是為了那一個人。
白梓景的步子越來越快,等在門外的特助一路小跑跟上,低聲報告:“老板,我們的計劃很成功,顧家那個大約是沒了,隻是江小姐應該也……”
“什麼叫大約?”他沉聲怒視。
“警方來得太快,我們沒來得及去察看,但現場已經變成廢墟,有人生還的可能性約等於無,”特助覷著他的眼色,連忙按了下樓的電梯,接著道,“不過白家那邊也出事了,似乎是三小姐帶人闖了回來……”
“她?”白梓景想到羅施華中途送來的東西,心頭了然了幾分,“原來如此。還有誰?”
“路隱。”特助小聲道。
一切都明朗了。
他邁進電梯,望著光潔鑒人的金屬牆壁上自己的映影,心頭怒極,偏生笑了出來。
“不愧是我的小妹。”
比他想象中更要深藏不露,步步為營。
“老板,我們還回去嗎?”特助問。
白梓景手底用的大都是黑龍的人,雕安離歐國總部山高水遠,沒有任何人想到他們的master會出現在這裏,這也是他瞞天過海追捕龍吟澈的根本底氣,但路隱殺名在外,她的站隊,很可能已經讓駐守白家的黑龍眾開始動搖了。
電梯下到十樓,一路暢通無阻,離落地出去,也不過再有幾十秒鍾的功夫。
“我們去找一個人。”他凝視自己的影子,緊皺的眉頭慢慢鬆開,化作一縷勢在必得的笑意,“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梓涼打理好一切,快步走出詩妮大樓時,隻見同樣打卡下班的員工們都在對著一個方向竊竊私語。
疊腿坐在人行道花壇邊的男人無所事事似的,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朝注目而來的陌生行人微笑,有年輕女孩和他對視到,紅著臉匆匆走開。
那是她的必經之路,她腳步滯了滯,仰視著行道樹從邊上經過。
風鏡笙雙手揣兜亦步亦趨地跟上:“梓涼。”
“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她的聲調平冷,邊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