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沉默良久,她閉著眼睛吸了口氣,從他手臂間退開,十指攥著抵在他胸前,“但這不代表我向白梓景妥協,顧霰……”
“我會保護你。”他說。
他總是及時給她想要的承諾。
白筱繞禁不住抿唇彎了彎,腳尖踮一點,注意到灼央尾還在旁邊,又作罷了,隻用額頭碰碰顧霰的下頜:“你的槍我先不還了,我也會用它竭盡所能,等到你來。”
離機場的車程超過一個小時,事不宜遲,她整理好行裝,立刻前往雕安機場。
顧霰要查航班和安排人手,沒有一道來,車裏除了司機,隻有她一個人。
白筱繞碰了碰大腿,望向遠處的機場航站樓,反複地深呼吸,拔出手槍,一顆顆卸去裏麵的子彈,隻留下最後一枚。
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用槍的時候,她下不了手,那也不需要第二顆了。
候機廳裏往來匆匆,沒有白梓景的影子,更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員來接觸她。白筱繞看向閘口上方屏幕裏滾動的班次,十點以後最近的兩班飛機都是去往國外的。
她想不出白梓景會選擇去哪,眼看時限要到,做足了心理建設,嚐試刷證件去取登機牌。
是最近的那一班,前往歐國的。
白筱繞在過安檢被攔了下來。
金屬探測儀的警報急促而尖銳,明明是女士通道,負責檢查的卻是個男人。她站在原地不動,看他狐疑地掃過自己的裙擺,想檢查又不好伸手的為難模樣。
另一個看電腦的女安檢員見狀,上來和他換:“你去看傳送帶。”
這次探測儀沒再響,安檢員見怪不怪,側身放行。
白筱繞捏著手裏的薄紙,回頭多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的後腦勺。
她不是第一次帶槍過安檢,撇開是否真的被發現了不說,那個男人盯的也並不是她藏槍的那條腿。
果然,白筱繞在上登機橋之前再度被叫住,仍是那個男人。
他們身邊還有乘客匆匆經過,白筱繞往邊上避了一步,警惕問:“請問還有什麼事?我趕時間。”
男人摘下帽子,聲音很低:“三小姐,您要走的不是這條道,請跟我來。”
她微微一凜。
白筱繞又從機場被帶了出去,走的不知是什麼通道,全程幾乎沒有行人。一走到出口,男人直接把她推上一輛不起眼的小車。
“傳少爺的話,隻要您安安分分的,肖大師不會有任何危險。”他俯身說完便關車門。
“等一下,”白筱繞抵住,擰著眉問,“我要坐多久的車?”
他思索了一下,隻說:“您要是暈車,裏麵備了藥的。”
話落不顧她的抗拒,用力合上車門,轉身沿著通道回去航站樓裏麵。
“哢噠”一下,司機鎖了中控,利落驅車離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能不能和白梓景通個電話?”
不似那個安檢員,司機更為訓練有素,不論她問什麼,全都充耳不聞。
白筱繞仰在靠背上,放棄了打聽情報,聽了會兒颯颯的風聲,矮身窩進座椅裏,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