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警領略了周通海的凶悍。周通海剛進去時,同獄犯人不是挨他打就是挨他罵,一天時間就當了牢霸,原牢霸被他打得住了三個月的醫院。其他人不提防,周通海不能不提防。如果不是記者在場,周通海的刑具不會被卸掉。
周通海也還老實,沒有露出一點逃跑的跡象。這是假象,黎明前總是靜悄悄的。庭審進行了3個小時,大家都已經疲倦。法官累了,聽眾累了,法警累了,記者也累了,隻有周通海沒有累。此時的周通海進入亢奮狀態,逃跑一觸即發。
他清楚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遇,不逃就沒有機會。
收監周通海時沒有費力。在他眼裏,公安局的大門就是菜院門、茅廁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之後發現形勢不對,看守對他越來越不是那個鬼事。律師告訴他,王清江被抓。這個消息不啻於晴天霹靂,幾乎使他絕望。王清江被抓敲響了他的喪鍾。他後悔不該瀟灑地進來。他知道錢的能量。隻要有錢,逃到哪裏都不愁沒飯吃。這就是他的邏輯。可惜不能瀟灑地出去。
今天必須成功。他在為自己打氣。
“將犯罪嫌疑人押下去。”隨著審判長一聲令下,兩名法警正欲上前給周通海上刑具。不想周通海推開法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上窗戶下的桌子躥上窗戶,奪窗而逃。
前後不到6秒鍾。
全場的人都驚呆了,等明白過來後就是一陣混亂。兩名法警拔腳追趕。可惜不是沿著周通海逃跑的路線去追,而是穿過審判庭繞法院的院門。追到審判庭窗下,當然沒有周通海的影子。見一名陌生男子在附近。法警問這名男子見到一個逃犯沒有,該男子朝相反的方向指去。
周通海早已逃之夭夭。
既然周通海能越過窗戶,法警為什麼不能?法警稱周通海有武功。這是最好的解釋。
兩名法警腰圓膀粗,一看就屬於那種養尊處優的人。
無論怎麼解釋,都無法消除人們的猜測。
其中一定有名堂。
尤騰來到吳暇家。
吳暇已是風聲鶴唳,問了幾遍、確認無誤後才敢開門。
這樣提心吊膽怎麼過日子?必須擺脫周通海的陰影。否則,誰也開心不起來。
尤騰打電話給張昌,征求張昌的意見。他想讓吳暇在張昌家住一段時間,等周通海歸案後再回家。
張昌與賈莉結婚時間不長,新家安在地區體委,並且宿舍樓與訓練中心連成一片,人多安全。
本來尤騰想讓吳暇搬到他家,想去想來覺得不妥。不避嫌不行。
張昌一口答應。
張昌的新家很方便,不僅房子大,而且還請了保姆。
吳暇悄悄地搬到張昌家。也不是搬家,什麼家具都不搬,隻是人過來。
環境變了,不再去想周通海,吳暇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張昌家也不是安全島,必須提防。因而,張昌不在家時,賈莉和吳暇很少出門,即使要出門也是賈莉出去。臨睡前總要把窗戶檢查一遍。
盡管做得很嚴密,周通海還是進來了,是從樓頂往下破窗而入。嚇得吳暇大叫。賈莉聽到叫聲後連忙掏出手機撳了重撥鍵。不用說話,尤騰就知道有事。賈莉衝進房間,見周通海拿著刺刀在追吳暇。如果不是懷裏的孩子,吳暇早就沒命。周通海還知道懷裏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怕誤傷孩子。吳暇抓住了他的心理,用孩子來保護自己。其實吳暇更疼孩子。賈莉拿起桌上一杯剛攪好的牛奶朝周通海的臉上潑去。燙得周通海直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