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大有可能,那這些人……”
“他們既然動了,自然就會露出破綻來,這就是咱們把他一網打盡的機會。至於說他們各自有著隱藏自身的身份,或許對一般人來說有困難,可對錦衣衛的探子來說,就不算什麼問題了。”
黃鳴頓了一下,又看著他:“公公是宮裏出來的,又是南京鎮守太監,本就有權管著江浙兩省的錦衣衛,我想你讓他們暗中去查出這些賊人下落,並將之全數拿下,應該不會太難吧?”
花祥眨眨眼,都有些不敢相信黃鳴真要自己做這事。
這事不在於有多難,而在於這是在跟地方官府搶功啊,可是很得罪人的。
若是這些白蓮教逆賊真被發現並拿下,功勞自然是錦衣衛的,而地方官府卻必然有失察之罪,這不是花祥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在一陣猶豫後,忍不住道:“黃大人,你為何要讓錦衣衛去查?而不是將此事交給各地官府?”
“因為我信不過他們。”
“什麼?”
“我信不過他們的能力,以及這些衙門中人的成色。”黃鳴果斷道,“要是這些人真個能力出眾,當地就不可能有白蓮教潛伏了。而且說不定,這些年來,他們早就被白蓮教所侵蝕,或許上頭一道命令送下,下麵的人還沒做什麼呢,白蓮教就先一步知道行動細節了。
“所以這次絕不能用地方官府的人,就得用錦衣衛的人。何況,這不也是為了花公公你的安全考慮麼?不然你怎麼跟人解釋自己居然就和杜岩這樣的白蓮教逆賊有過不止一次的接觸?”
最後一句徹底提醒了對方,現在不是黃鳴求著他花祥去捉拿白蓮教逆賊,而是他花祥自己必須去抓住賊人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又或者說,現在的局麵是黃鳴全麵占優,他花公公隻有配合聽命的份兒,壓根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想明白這一切,花祥臉色又是一陣變幻,最終歎氣道:“我……明白了。我會按你說的辦。”
“那我就放心了,靜候公公報捷。對了,還得記住一點,此事必須絕對保密,除了錦衣衛,我們誰也信不過。”
“我明白了。”
“那就恭送公公,到時我為你請功。”
花祥有些艱難地起身,又衝黃鳴抱了下拳,這才神色複雜地離開。
直到他去後,旁邊的屏風後頭,才繞出三個人來,全都神情古怪地看了黃鳴半晌,然後鼓掌讚歎:“黃大人果然厲害,一番說辭,輕而易舉就把眼下最大的幾道難題都給解決了。”
正是刑部兩位堂官和魏國公徐鵬舉,他們一直都躲在後頭,看著黃鳴碾壓全場。
麵對他們的誇讚,黃鳴隻是淡然一笑:“下官這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用上些手段。而且我以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誰也沒有因此被定罪,反而都能有所收獲。這就叫各取所需了!”
三人聽後先是一愣,隨後也各自笑著點頭:“這麼說來,倒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