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深夜裏的眼淚,我都選擇咽到了肚子裏。
因為我確定,我是真的愛上了他。
在第二天從他的公寓醒來的時候,我更慶幸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驕傲如他,係著圍裙在他的廚房裏認真地煎荷包蛋。
陽光就落在他的細碎的頭發上。
我貪戀和他這樣相處的時光。
要是時光真的可以定格,我希望,就停留在這一秒。
如果要加一個日期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我知道,在他麵前,我從來都隻是一個渴望愛情的小女孩啊。
3
我的生活又恢複了一個月以前的樣子。
甜蜜而溫馨。
我們默契地誰都沒有提那個女人,但我越是極力不去想,這件事就越像一根刺。
而這件事的存在,逃避到底是沒有用的。
一周之後,我正好沒課在他的公寓為他煮晚飯。陸子明回來時,我發現他異常憔悴,明顯喝了不少酒。
其實陸子明很少醉,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喝醉。
看到他的這樣子,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我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但我沒有敢問。
我害怕一問出口,有些東西就像水晶一樣,輕輕落地就破碎了。
“你回來了,吃飯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我讓自己看起來極力正常,也極力忽視他的不正常。
可是我不問,並不代表陸子明不說。
坐在餐桌上吃了兩口之後,他忽然抬頭認真地看著我。
“小錦,如果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會不會恨我?”
聽完陸子明的話,我的手在微微顫抖,但我強裝鎮定,將為他夾在半空的菜繼續放到他的碗裏,淡定地回他。
“是因為許知薇嗎?”
許知薇,這個名字是我後來從陸子明身邊的朋友那裏打聽到的。
但我隻打聽到了這個名字,他的朋友像是有默契一般,都不願意多說。
他們都說,這個名字,是陸子明心裏的一道坎兒。
聽到我的話,陸子明眼神一怔。
“你知道她?”
“在你們樓下碰到過她為你整理領帶。”我的聲音繼續強裝鎮定。
“她是我的前女友。在遇到你之前,我們分開了三年。”
我沒有想到,陸子明會主動開口解釋。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
我沒有說話,他見我無動於衷,繼續開口。
“一個月前她從國外回來,她想複合。我猶豫了。我以為我不愛她了,但是從自那次見麵之後,我發現我根本沒有忘記她。”
“今天她又來找我了,我發現我還是愛著她。”
“對不起,小錦。我們分開吧。這張卡裏有三百萬,是我對你的彌補。”
這些話他是一口氣說完的,像是醞釀了很久一樣。
看著陸子明推到我麵前的銀行卡,像在買下一件冰冷的商品。
也是這一刻,我終於確定,我是真的愛上了他,但是陸子明,並沒有愛上我。
我其實曾經想過,如果陸子明和我攤牌,我該死纏爛打還是苦苦哀求,總之,我相信自己不會離開他。
但真當聽到陸子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卻冷靜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好。”
那是我和陸子明說的最後一句話。
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就離開了陸子明的公寓,離開了他。
但當回到宿舍之後,我在陸子明麵前的堅強卻徹底崩塌。
我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好像要將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化為淚水。
蘇禾隻是心疼地緊緊地抱著我。這一次,她沒有一點責備我。
我就那樣痛苦了三天,三天之後,蘇禾提議,趁著假期,一起去旅遊散散心。
我們一起去了廣西的一個知名海邊。
在海邊我穿著最漂亮的裙子盡情地呐喊著,嘻戲著。
蘇禾對我的狀態很滿意。
但我沒有告訴蘇禾,我提議來這裏,是因為這裏是陸子明的家鄉。
4
我有想過會再遇到陸子明,畢竟在同一個城市當中。
但我沒有想到,我們的重逢,是在三年之後。
實習的公司找到時,我去報道。
晚上下班因為忙於工作太晚了,進電梯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了。
在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其實我並沒有抬頭,但那道身影太熟悉了,即使已經三年沒有見過。
知道是他,我沒有敢抬頭。
我感到內心的慌亂,極力將手中的文件夾抱得更緊一些來掩藏。
但陸子明到底是陸子明,他一句話,就將我極力掩藏的慌亂暴露了。
“你瘦了。”
“還有,文件夾拿反了。”
我抬頭,發現陸子明身穿一身得體西裝,他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眼睛一如先前的清冷疏離。
此時電梯門打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上陸子明那雙眼睛時,慌不擇路地逃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陸子明。
這是命中注定,還是造化弄人。我不知道。
我一直在思考是選擇離職還是裝作和他不認識。
但那天之後,一連一周我都沒有再看到陸子明。
這隻是他資產當中的一家小公司,他本就不常來。
見不到陸子明,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失落。
三天之後,本是周末,我卻收到主管需要加班的消息。趕到公司時,竟然發現空無一人。
正在思考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雙寬厚的手臂,緊緊地從身後將我擁在懷裏。
那一刻,我整個人懵住了。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然後聽到陸子明在我耳邊輕輕地耳語。
“小錦,我很想你。”
“我去你們學校找過你,看到你去上課去食堂吃飯。但我沒有去打擾你,隻是遠遠地看著。我知道,我不配。”
“小錦,你一定很恨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喚醒了我心目當中的記憶。
在陸子明湊近我的嘴唇時,我鬼使神差地回吻住了他。
我知道我沒用,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他。
我緊緊地抱著陸子明的脖子,將整個腦袋埋到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