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切不過都在南宮瑾軒的意料之中罷了。從一開始,南宮瑾軒自知道柳承溪對南宮晞曜下藥後,還無意間故意將此事泄露給南宮峰越。他了解南宮峰越的性格,知道南宮峰越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的。果然,所有的事情都如他所料。南宮晞曜與南宮峰越再也阻擋不了自己。
其實從一開始,便沒有人能夠阻攔。
幾日之後,南宮峰越提前分房出府。又過了幾日,南宮晞曜亦分房出府了。
一月以後,南宮瑾軒正式繼任南宮家當家。大權在握,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危險重重。南宮瑾軒繼承的不過是南宮家留下的一個又大又亂的爛攤子。可是南宮瑾軒卻是毫不在意,依然每日風輕雲淡地處理事務,整理賬本,清理雜務。
葉紫尋也在忙著整理內院遺留下來的賬本與雜務,南宮府一下子少了很多人,這倒讓葉紫尋覺得冷清許多,偌大的府中再不服往日的繁榮與熱鬧,竟微微覺得有些衰敗與腐朽的氣味。
劉藝惜換了個更大的院落,屋內又添置了許多家具。隻有葉紫尋依然住在墨軒,她已經習慣了。自嫁進南宮府以來,葉紫尋一直便住在此地,很多地方都被改造過,院中也滿植梨樹,每逢初春時期,便是滿目晶瑩,清香撲鼻,葉紫尋實在舍不得離開。
南宮瑾軒如今已經手握南宮家三分之一的財富與權勢,加上暗中積蓄的力量,南宮依然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他手中依然握著錦繡的漕運和茶馬道,這是南宮家的立足之本。漕運與茶馬道牽連甚深,猶如盤根錯節的大樹,動一發而牽全身,朝廷如今尚未能夠應付,就算奪到手中亦無計可施。
南宮瑾軒非常清楚,什麼該放什麼該抓緊。他更清楚當今皇上可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南宮家,如今不過是個開始罷了。不動不因為什麼,隻因為動不了。最好的防禦便是攻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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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內,拓跋城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堂中有一人正單膝跪地,恭敬地稟報著南宮府近日的事情。拓跋城的目光並未從奏折上移開,看完一本還拿起朱筆進行批改,仿佛房內沒有人一樣。可是細細一看,你便可以看見那雙墨黑的眸子微微泛紫,透著深沉的思慮與虛無。
堂下人已經稟報完畢,拓跋城長久仍未出聲,那人似乎也並不著急,隻靜靜跪著,等待著,禦書房內靜得有些壓抑。拓跋城沉思一陣,說道:“秦川,你繼續監視,南宮瑾軒不是個簡單人。朕才剛剛對沈家動手,他就立馬提出分房,這份遠見與魄力足以說明他的能力。”
“是,微臣領旨。”
“秦川,朕知道這些年難為你了。你的事情朕也聽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朕賜幾個美人給你。”
“微臣謝皇上隆恩,隻是微臣常年在外奔波,實在不需要女人,皇上的心意微臣心領了。”
“罷了,罷了,你去吧。”
“是,微臣告退。”
這個在禦書房內稟報的人顯然很得皇上賞識,而這人恰恰正是青綠所愛之人——杜槦秦川。杜槦秦川出了禦書房,提氣一個旋身聲息全無地消失了。
禦書房內,拓跋城依然握著朱筆禦批,然而眼中流露出的卻是一絲狠光。杜槦秦川,不要怪朕狠心,人一旦有了感情羈絆,便無法控製了。轉瞬一逝,眼眸中已是玩味與期待,南宮瑾軒,朕倒要看看,你還有何後招,朕此生難逢對手,就陪你玩上一局吧!朕終有一日要成一代令主,重整朝綱,鴻圖天下!思及此,眸中滿是指點江山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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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京綻放地宮中,數十顆夜明珠正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澤。墨離正坐在正中,她的兩側是墨陽與蕭晚疏和墨延。堂中坐著綻放四十八樓的各樓主,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墨離,往常事務一律由墨陽出麵負責。墨離向來都是隻坐鎮錦京,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然而當墨離走出來時,眾人卻清晰的知道,此人一定是墨離了。墨離一襲玄色錦衣,領口微寬,露出纖細的脖頸,在玄色的映襯下竟閃爍著誘人的光澤,翻湧如月華。寬寬的水袖衣褶子,微微一擺,靜靜垂下。從左肩頭至右群擺繡一支細細的墨色梨花,用青黛白描而成。稀疏間,依稀可見一雙銀線勾勒的輪廓,隻有在月光折射下才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