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繼續家宴,今晚一定要吃好喝好。”沈玉漱察言觀色也很厲害,她到現在當然能看出李苗清是李獅弄來搞事情的,但她不能影響,今晚的家宴,不能被任何人影響。
林默告訴過她,她要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今晚一切正常,沈家沒有沈老爺子和沈小鼎,隻有她沈玉漱在的時候,依然是那個沈家。
驚懼於沈家動蕩的人,要能安下心來。有心趁亂使壞的,要絕了這份心思,這就是今天家宴的目的所在。
如此重要的一場家宴,怎麼會因為一兩個人的幹擾而改變?別說李苗清,就是李獅當場翻臉,沈玉漱也得鎮的下來才行。否則憑什麼服眾?
“你記住,今晚的事沒完。”得了沈玉漱的吩咐,大家都開始吃吃喝喝,上菜上酒的繼續上菜上酒,李苗清故意和林默擦肩而過,在經過林默身邊時,有意的恐嚇道。
沒理會他的恐嚇,林默反而用他聽得到的聲音在他耳畔同樣道。“可惜了你這個好名字,苗清,苗長為糧,救人活命之本。清著,不著汙穢。你父母給你起這個名,對你的期待很大。”
世人不知,相術指代的很廣,特別是看人相者。絕不隻是麵相、手相、骨相這類常見的,包括測字,測名,都是‘相’的一部分。
像是“李苗清”這個名字,林默隻是聽見,就能知道他父母曾在他身上有過怎樣的期許。
怨毒的眼神露出一絲溫情,但很快就被蓋了過去,隻聽他淡漠的道。“他們生我出來沒多久便不再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人,又管他們期許什麼?”
林默道。“父母未必是好人,你可以怨恨。但能給你這樣名字的父母,想來是對你好的……”
“夠了,你個看相的,最該知道天道無情,人情冷暖。還想改人命數?喋喋不休說些屁話,莫不是怕了?”李苗清臉上怒容很深,喝止了林默。
此時兩人已經互相背對,林默坐的本就靠前,李獅把這個侄兒召進來,介紹了以後,也沒有故意給他安排位置,所以沈玉漱自然就把他往後麵安排,他跟著服務人員往後走的時候,與林默已是越走越遠。
但林默被他說的,就有那麼一股氣堵在胸口,不吐不快,直接道。“你以為我們相師,就隻是看相測命?探人天命?推演過去未來而順遂天命?”
李苗清站立下來,言語充滿不屑。“不然呢?”
“你們練絕法的,自以為能超脫天命嗎?”林默沒直接回答,轉而問道。
李苗清在此刻,和林默倒算不上對手,更像是交談的朋友,倒也平靜的回答道。“不能,誰也不能超脫天命,但我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句話很奇怪,林默隻是聽說過修習絕法的人。這些人修的法都很厲害,十分靈驗,效力極強。
但壞處也很大,往往會遭逢很多限製。例如要取貧、夭、孤的先天製約,要不貧困潦倒,要不年少早夭,要不孤獨終老,總之,命數裏會有所製約,這種製約比普通人更加明顯。
但這種製約如何體現,隻有修絕法的祖師,和鑽研“命”術的人才曉得。可是有一點尋常法師不知,甚至練絕法的人都不清楚,而林默這樣的相師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