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胡征製服鄭秋生(2 / 3)

胡征說:“十塊大洋太少了。”

鄭秋生問:“胡兄你說下多少賭注?”

胡征從長衫裏掏出二封銀元,放在桌上,說;“這是一百大洋,若是鄭兄贏了,小弟雙手奉上。”這一百大洋是蔣白章交給胡征買通鄭秋生的。胡征決定先與鄭秋生比槍法,一來看看鄭秋生的槍法到底準不準,二來要在氣勢上壓倒鄭秋生,然後再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完全製服鄭秋生。

鄭秋生一見銀元,眼睛立刻亮了,他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錢,這麼多錢要做好多的事了,不說別的,就是包她花中芳一個月也足夠了,他想都沒想,說:“行。”

胡征說:“若是鄭兄輸了呢?”

鄭秋生不相信自已會輸,他說:“不可能。退一萬步說,若是我輸了,錢我是沒有,隻好隨你胡兄處置,就是給你當牛作馬也在所不辭。”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我們此刻就去老虎嶺。”

鄭秋生見滿滿一桌子酒菜還沒動幾筷子,有點舍不得,說:“還是吃了飯再去,不然,這些東西都白費了。”他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酒菜。

胡征說:“無妨,我們帶到山上去,比試完了,正好為鄭兄慶賀。”

胡征叫夥計拿來一個大食盒,把桌上的酒菜一層一層放進去,由壯漢提著,一行三人向老虎嶺走去。

天高雲淡風清氣爽,田裏的穀子已勾頭成熟,等待收割。三華裏路不算遠,三人很快地到達了老虎嶺上,胡征與鄭秋生在一株鬆樹下小歇。壯漢從食盒裏拿出五個小酒杯,擺在虎頭下的岩石上,用腳步丈量好距離,劃了一條橫線。

胡征說:“鄭兄,你先請。”

鄭秋生也沒推辭,站起來,先到岩石邊看了看靶子。五個小酒杯一字形排開,他用手量了一下酒杯,調整好酒杯的間隔距離,然後退回到橫線後,接過壯漢遞過的二十響,掰開機頭,伸出右手瞄準目標,隻聽五聲槍響,岩石上的五個小酒杯一個接一個的粉身碎骨了。

鄭秋生收起槍,麵帶笑容得意地走到胡征麵前,說:“胡兄,看你的了。”

胡征已脫去長衫,接過二十響,站在線後,壯漢又在岩石上擺下五個小酒杯,胡征舉起槍隻聽四聲槍響,岩石上四個酒杯被擊碎,還有一個立在岩石上。

胡征收起槍,說:“鄭兄,還是你贏了。”

鄭秋生當然要贏,但不願對方讓自已贏,這樣贏也不光彩,他說:“你還有一槍沒打呢。”

胡征說:“這最後一槍我打不中了。”

鄭秋生好生奇怪,打五槍是你胡征提出來的,而你卻隻打四槍,分明是讓自己一槍。他說:“大丈夫要贏就得贏個光明磊落,要輸也要輸個口服心服,說好打五槍的,你還有一槍,打得中打不中都要打。”

胡征說:“一定要打?”

鄭秋生說:“一定要打。”

胡征說:“那好。”說著,他的右手食指穿進扳機孔裏,手腕一抖,那把二十響在他的食指上飛快地轉動,突然,他把住槍柄,一揮手一聲槍響,第五個酒杯被擊碎了。他是故意要在鄭秋生麵前露上一手,讓鄭秋生也知道一點厲害。

鄭秋生傻眼了,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還有這麼一手,根本不用瞄準,他自愧不如,哭笑不得地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征收了槍交給壯漢,對鄭秋生說:“鄭兄,小弟獻醜了,來,來,我們接著喝酒。”

鄭秋生見胡征沒提處置之事,不如來個主動顯得大度一些。他說:“願賭服輸,胡兄要如何處置,我鄭某無半點怨言。”

胡征拉著鄭秋生在樹蔭下席地而坐,壯漢把吃食盒裏一層一層拿出來,擺在翻過來的食盒上。胡征說:“鄭兄,不必多心,小弟真的是要與你交個朋友,這輸贏之事是鬧著玩的,鄭兄千萬不可當真。”

鄭秋生不解了,說:“胡兄,你贏了是鬧著玩的,要是我贏了,未必也是鬧著玩的?”他還惦記著那一百大洋。

胡征說:“不管你是贏了還是輸了,這一百大洋小弟心甘情願送與鄭兄。”說著將那兩封銀元塞在鄭秋生懷裏。

鄭秋生隔著封紙觸摸到了裏麵是真真切切的銀元,也漸漸明白了,一個從不相識的人,送一百大洋與自已交朋友,世上絕無此好事,一定是有事相求,而且非一般的事,他不知自己能做什麼大事。可自己賭輸了,大話說在前頭,任憑對方處置,他有事相求你是拒絕不得,而且銀元對他的誘惑也太大了。他說:“無功不受祿,這錢就免了吧。胡兄有什麼吩咐,盡管說,隻要我鄭某辦得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決不推辭。”他並沒有把銀元退回給胡征。

胡征說:“小弟是有事請鄭兄幫忙,絕不是要鄭兄上刀山下火海,對鄭兄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不費吹灰之力就辦成了。”

鄭秋生說:“請胡兄明言。”

胡征說:“聽說明天縣裏要處決人犯?”

鄭秋生說是,還說了由他執行。

“你知道明天處決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隻知道是共產黨。”

“他是槑園二少爺蔣明義,這一百大洋就是蔣老爺托我送給你的,要你救他兒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