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扭了扭被捆了一整夜的身軀,無處不傳來酸痛的聲音,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座爛尾樓的中心,四處散亂著些許建築廢料和硬板紙箱。飛羽市不是蕭毅的故鄉,所以就算他想破頭也不清楚自己正處於哪個地段。
“嗚嗚嗚····”不遠處傳來另一個生物的悶聲呼救,蕭毅雖然被鐵鏈纏住了上身,總算過高的身高還是能讓腳尖顛到地麵,讓他能側過頭,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髒兮兮卻還能看得出是校服幾分模樣,臉上已是鼻青臉腫,但是從那雙單眼皮,讓蕭毅已意識是到他就是陳浩楠。
看到熟悉的同學,蕭毅心中沒有放鬆,反是一緊。單純抓他,也許還猜不出什麼幺蛾子。這回把他和陳浩楠一起抓過來的,就是用膝蓋想想,他也是能猜出是誰了?“不可能啊。”他暗暗地念到,“以我的計算,絕不可能出現這個狀況。”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自己想象範圍,饒是以冷靜自居的蕭毅心裏也是一陣慌亂。怎麼辦?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冷靜下來,相信你自己啊。在沉悶空氣中待了整整一夜的身體,漸漸滲出了汗液,似乎有一股無形的熱力在炙烤著自己。
咣當···遠處傳來易拉罐在地麵上翻騰的響動,以及幾個人稀稀落落羅的腳步聲。蕭毅屏住呼吸,凝神細聽周圍的聲音。
“····老江,你這麼晚約我出來幹嘛?我可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你給我消停一點。”隱約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
“嘿嘿,是不是被老頭子教訓了;龍哥,這麼一個勁兒被人管著,還能做什麼大哥啊?”另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今天,就讓我帶你見個好東西。”
逐漸視線中出現了一夥人,模模糊糊,蕭毅隻能在從高處窟窿中看到他們有些人身穿著四中的校服。及到跟前,果然···是汪一龍,江森洋一夥兒;蕭毅看不到自己的樣子,隻覺得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鐵青的嚇人,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憤怒的火焰;身旁的陳浩楠似乎也是發現了來人,嘴中嗚嗚聲更加強烈。
一道手電筒的燈光照射在蕭毅的眼睛上,使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瞧瞧,這是誰?”
那個帶著讓人淡淡嫌惡感覺的男聲說道。
“這···那個轉校生?怎麼被你們弄到這兒來了。”汪一龍也是吃了一驚,麵色慌張地看了看江森洋,似是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
一隻手捏住了蕭毅的嘴巴,將之高高抬起;江森洋帶著邪惡的微笑道:“出來混的,最重要的是臉麵;這家夥打了我們一龍會的臉麵,龍哥,我這可是幫你啊。”
“這···這好像不合法吧,你們這麼搞···不怕出事?”汪一龍神色遲疑道,腦中不斷閃現舅舅對他的警告;回顧四周,想從同伴中得到一些支持;但除了玩命還站在他身邊,其餘兩人都後退了一步。
“喂,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反骨麼?”玩命大聲吼道,揮了揮拳頭,恫嚇著背叛了的同伴;汪一龍身子往玩命地方縮了縮,麵色隱隱閃過一些恐懼。
“玩命,不不不···玩命哥,唔,神氣,隻不過我和你大哥說話,你···一個馬仔踏馬插什麼嘴啊?”江森洋臉上的神色漸漸從嬉皮笑臉轉為神色俱厲,能在這群混混中說一不二,言語間自有一副攝人心魄的氣勢。
“我···我,隻是說做人要忠心,有什麼錯嘛?”饒是玩命一貫二愣子的脾氣,畢竟也不過是個少年,這麼一嚇也是氣勢一餒,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攤了攤手說道。
“嘖嘖,忠心,當年不知道誰一口一個森哥喊著,現在姓汪的沒來幾個月,就像隻狗一樣趴到他腳下···你麻痹跟我說忠心,你配麼?”江森洋無情地奚落著玩命,言語間不帶一絲客氣,夾雜著輕蔑與侮辱;站在兩旁的二個小混混也發出了低低的嗤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