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他好不好,你可以自己去問他。」闕立冬瞥了蘇昭業一眼,沒有多加理會,隻看著那女人,冶聲開口。「你接了姓蘇的生意?」

「不能接嗎?」她挑起柳眉,一臉無辜的反問。

「對不起——」奸奇萬分的緹娃拉拉闕立冬的衣袖。

他理都沒理她,視線仍逗留在那女人身上。「不行!」

「抱歉,你認識她?」緹娃繼續扯扯他的衣袖,重複問道。

「為什麼?」那小女人嬌聲回問,視線在粉紅色的墨鏡後,滴溜溜的遊走在兩人之間,嘴角的笑意更深。

闕立冬麵無表情。「因為我說不行。」

不滿被刻意忽略,緹娃用力的伸手扳過他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咬牙重複那一句問話。

「闕、立、冬,抱歉打擾你一下。請你撥空回答我,請問,你認識她嗎?」

「他認識。」沙發上的小女人語帶笑意,伸出塗著粉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指,嬌聲問候。「你好,我是CD。」

CD?嗯,看得出來。

隻見這小女人一身時髦裝扮,從指尖到腳尖,都是克莉絲汀迪奧的商品,根本就是一個會走路的克莉絲汀迪奧當季商品展示櫃。

「你好。」緹娃微微一笑,也想伸手,隻是小手才伸到一半,卻猛然被闕立冬抓回來,整個人被拎著後退了五公尺。

「不許和她握手,連碰都不準碰一下!」

「闕立冬,你怎麼這麼沒禮貌!」瞧他一臉凶惡,緹娃杏眼圓瞪,不明白他為啥大驚小怪,把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女人,當成是病毒一樣提防著。

「不需要對她太禮貌。」闕立冬兩手抓著她,銳利的視線卻盯著那笑意盈盈、自稱CD的小女人。「她是個殺手經紀人,專門仲介做殺人的生意,隻要價錢合適,連嬰兒都不會放過。」

「你開玩笑!」緹娃嚇了一跳,驚恐的轉頭,看向沙發上意態悠閑的小女人。

「恐怕那不是玩笑。」CD挑起彎而細的眉,先看看緹娃,再望向闕立冬,興味頗深的開口。「『狼』,這是你的女人?」

闕立冬點頭。

「丁緹娃?」C口問道,確認他身旁的女人,就是她仲介狙擊的目標。

「對。」

「好吧,既然是你的女人,那我不插手就是了。」

她聽過「狼」的事跡,知道他有多不好惹。這個男人雖然沒有顯赫的名聲,卻以實際行動來證明其不凡的身手,一旦正麵交手,敵人可能還沒能警覺發生什麼事,就會被他輕易收拾掉了。

「等一下,你收了錢了!」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一旁突然冒出兩句火大的抗議,一個是蘇昭業,一個是丁緹娃:收買殺手和被追殺的兩人同時出聲,在意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碼子事。

「不要跟我爭辯。」闕立冬開口警告,不悅的瞪了緹娃一眼。

「抱歉,蘇先生,情況有變,這個生意我不接了。」CD笑笑的對姓蘇的說。

「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女人!」緹娃又羞又氣。

「你怎麼可以反悔?」蘇昭業冶汗直冒,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外麵的保鑣全數消失,十之八九和闕立冬脫不了幹係。

兩方交叉對話,書房內吵成一團。

「我說你是,你就是。」闕立冬眯起眼,一字一頓的說道,額上青筋冒起。

「蘇先生,我不想跟『狼』為敵。」CD看著粉紅色指甲上的彩繪,神色自若的說。

「你、你怎麼可以撒手不管?我已經付錢了。你明明說殺手令一出就不會收回,媽的,你這臭婊子,他媽的收了那麼多的錢,卻不做事,說什麼一定錢到命除!你看看、你看看,我錢都付了一個多月了,錢到了,人呢?人卻好奸的站在我麵前!」蘇昭業氣得臉紅脖子粗,歇斯底裏的指著丁緹娃,對著CD吼叫:「你——」

「你」字才出,一旁的闕立冬和緹娃終於受不了他的大吼大叫,老是蓋過他們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開罵。

「你給我閉嘴!」

蘇昭業嚇了一跳,驚慌的倒退兩步,還真的閉上嘴巴。

緹娃轉過頭來,一臉倔強的睨著闕立冬。「我告訴你。總之,我不是東西,也不是你的女人,我隻屬於我自己,你聽懂了沒有?」

他滿腔火氣,頻頻深呼吸才能克製大吼的衝動。早知道昨晚就不該心軟,索性就把她吃了,現在也不用在這種情況下,跟她爭論這該死的蠢問題。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

「我不要。」

他下顎緊繃,目光凶狠,終於吼了出來。「回去再說!」

「呃——」見他氣到青筋暴凸,緹娃倒抽一口氣,縮縮脖子,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囁嚅。「回——回去說就回去說——」

蘇昭業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見自己莫名其妙被這對男女晾在一旁,忍不住一陣惱火。

「這個人是誰?」他繃著嗓子質問。

「闕先生是我現任的老板,他很堅持要跟你當麵談談。」緹娃回答,注意力再度被淩亂的桌麵吸引。她手上還捏著抹布舍不得放開,好想去收拾那一桌的髒亂。

「有什麼好談的引你這個婊子,別以為這男人有點身手,就想靠他扳倒我!」蘇昭業咬牙切齒,爆出一連串難以入耳的咒罵。「媽的!先前連碰都不讓我碰,我還以為你真是貞潔烈女,才沒多久,你倒是攀上個男人到這兒來耀武揚威,說看看啊,他是開了多少價碼給你?」

「蘇先生。」一直在旁看戲的CD憐憫的搖搖頭,笑盈盈的嬌聲開口。「第一,上次那個有膽量罵我的人,現在墳頭上的草可長得比人還高了。第二,很遺憾的提醒你,合約上有注明,傭金既收,概不退還。」

吃人不吐骨頭,乃殺手界最高指導原則。

「第三,你麵前這個男人,可不隻是『有點』身手而已,我勸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省得死無葬身之地,連收屍骨做墳的機會都沒有。」

「你、你、你這-」蘇昭業氣得一陣心痛,雙手撫著胸口,一副心髒病要發作的模樣。

「嗯,真的,蘇先生,她是說真的,闕立冬脾氣很不好的。」緹娃好心的答腔,蹲在桌邊,低頭又開始收拾滿桌的菸灰。

撿完菸蒂,她還用抹布把桌上擦乾淨,接著找出牙簽,專心一誌的剔除縫隙裏的菸灰。

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議的瞪著她。

「你在做什麼?」闕立冬皺起眉頭。

「呃,這裏好髒——」她頭也不抬的回答。菸灰一再幹擾她的注意力,她覺得刺眼,更覺得手癢,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再髒也不關你的事。」

「隻是——」

他擰起眉頭。

「過來。」

她的腦袋垂了下來,小臉無限委屈,依依不舍的站起來,踱步走到他身旁,嘴裏還在嘟嚷著不停。

「為什麼不讓我清理?桌上奸髒,要是不清理乾淨,我會全身不對勁——」

一旁傳來CD岔了氣的嬌笑。

倒是蘇昭業先回了神,知道目前情勢不妙,不覺握緊了拳頭,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步步的往後退,想乘機開溜。

誰知才退了兩步,一把飛刀就從他臉頰旁飛過,削斷了他的頭發,嚇得他雙腿發軟、不敢再動,心髒差點沒蹦出喉頭。

「你再動一下,我保證下次就是你的耳朵。」闕立冬冶聲開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麵無表情的開口質問緹娃:「他曾經碰過你?」

奇怪,話題不是都換了嗎?這男人怎麼就記得這個?

緹娃仰起小腦袋,粉臉在那銳利的目光下偷偷羞紅。「唔,這也是我辭職的原因之一。蘇先生是曾想對我毛手毛腳啦,不過沒有成功。」

黑眸陡然眯起,闕立冬的怒氣輻射而出,緹娃站在他身旁,都覺得像是快被那團怒火烤焦。

「真的?」他吼叫道。

「真的啦,唉啊,你、你不是知道我——我——」噢,她快羞死了!

討厭,他問這是什麼問題嘛!

她一直「守身如玉」,連被他奪去的那個吻,都是她的第一次。不然,他以為她是在堅持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