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疑心,就不能輕易的放趙宇軒走了,總得知道他到底都知道了點兒什麼。但又不會把他納入自己人的範圍,誰知道這小子在知道的更多了之後,會不會轉手就把公司賣了。
所以便一直吊著他,領導一邊去跟上頭的人商量怎麼對付趙宇軒了。
結果還沒商量出個結果,公司就被警察查上了。
誠科一看,幹脆便直接把趙宇軒推出來頂罪。
所以,趙宇軒確實是無辜的。
在辦公室跟趙宇軒以及他的父母談過之後,才把仍舊忐忑的趙宇軒跟他父母送走。
宋達申有意鍛煉喻梓,自己愜意的往後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咖啡,“說說吧,對這案子,你有什麼打算?”
喻梓想了想,緩慢地說:“趙宇軒進公司不久,但公司洗錢的賬目卻不可能隻有這一段時間,可以先從賬目入手。今天下午我會去找他的幾個同事談談。”
喻梓看著眼前的名單,是剛才趙宇軒說的在公司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
這裏麵可能不全無辜,所以需要談過才知道。
“聽趙宇軒的說法,他提出辭職後,公司沒有立刻批準,並且讓他做過一次賬,恐怕那賬目就跟洗黑錢有關,誠科想借機把趙宇軒拉下水,不給他接觸黑賬的機會,但真要出了事又讓他沒辦法幹淨了。”喻梓習慣性的拿指尖敲著桌麵,語速很慢。
一旦她在想事情的時候,語速就會很慢,想的越深,語速越慢,越不容易出錯。
“實際上誠科洗黑錢的賬都是那位莊小姐做的,我去找人查誠科公司往來的郵件,電話記錄。”喻梓說道。
宋達申點點頭,等了會兒,才說:“沒了?”
喻梓思來想去,才搖頭,“沒了。”
“再讓老楊去查一下趙宇軒的領導,叫——”宋達申看了眼記錄,“關正鑫的。”
喻梓眼睛一亮,立即點頭,“我知道了。”
宋達申微微一笑,“年輕人,不要著急,再多想幾個方麵。”
喻梓點點頭。
原先喻梓剛進事務所的時候,是個急性子,說話快,做事也快。雖不毛躁,不論是寫文件還是按照宋達申的意思出去辦事兒,都辦的漂亮妥帖,但想問題的時候,難免就會不全麵。
於是宋達申就提出,讓她在辦案的時候,說話做事都慢一些,想好了再說,盡量把事兒都想全了。
喻梓慢慢的,也就改掉了語速快的習慣,做事兒越來越妥當。
喻梓去跑了一下午,好在現在這個天,不冷不熱的,所以奔波一下午除了體力不太行,其他還不至於太難受。
得了些有用處的消息,回來公司打算好好整理,免不了晚上要加班。
從出租車上下來,累的提不起精神,悶頭往事務所裏走,結果胳膊突然被扯了一下。
喻梓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剛要抬頭看,結果頭頂就被人一巴掌呼了下來。
然後就聽到刻薄尖銳的罵聲,“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喻梓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前有一瞬的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又突然聽到這麼一聲喝罵,震得喻梓耳朵都疼了。
喝罵聲在大廳中還真出了幾許回聲,正是下班的時候,大廳中人多,把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喻梓趕緊甩開對方,往後躲了幾步,抬頭顧不得被那一巴掌打散的亂發,就見果然是潘雲鳳在這兒。
一張臉刻薄的都扭曲了,雙眼瞪得又大又圓,裏麵眼珠子都顯得細小了許多,周圍被一圈眼白圍著,隨時都能從眼眶脫出來似的。
“喻梓你不要臉,我說你怎麼忽然就不結婚了,原來早勾搭上別的男人了!可憐我兒子還巴巴的求你回心轉意,之前一門心思的想要娶你,都不知道你早就是個爛貨了!”潘雲鳳使出了潑婦罵街的本事,指著喻梓,唾沫橫飛的大罵,言辭不堪。
嶽家住的是二十多年前他們單位分下來的房子,能夠便宜賣給單位內的職工,因是國營單位,當年還有些這樣的福利。但這也就導致了,住在那兒的人經濟條件都不是很好。
雖然價錢已經是內部便宜了,在當年也不過是十來萬就有一套六十平米的套二房子,但嶽家也依然是靠著四處借錢才把房子買了下來。他們單位的工資一直都不高,而在那兒住的又都是跟嶽興安在一個單位的,工資更是高不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