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夏爾把每一種食物都挑了點放在自己的銀盤上,他還惡作劇地把自己看上眼的食物放進那嵐清的銀盤裏,當她因此而皺起眉抗議時,他則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完全被他的性格弄混思路,那嵐清搞不懂利夏爾究竟是一個深沉冷峻的人,還是一個活潑開朗的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哪一種麵貌的他,都是魅力十足、俊美非凡的。他就像希臘史詩中的王子,華貴、優雅、讓一般人自形慚穢。
那一頭有著波浪卷度的金發在任何一種光線下都顯得那樣耀眼奪目,她忍不住出神地想,碰觸它的感覺一定很好,就像柔滑上等的絲緞一樣……
那嵐清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欣賞起他的美貌,在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坐在對麵的利夏爾·正用那種涵義未明的目光盯著她看。
\"在想什麼?\"並不了解那嵐清心中所想,利夏爾覺得很不高興,她在跟他用餐時居然還心有旁騖,他再一次感受到不重視的怒火緩緩的在心中升起。
\"不,沒什麼……\"她心虛地低下頭,不應該的遐想使她心跳加速、臉色發燙。
\"是嗎?\"他銳利地看著她,因為不能看穿她的心思而惱火。\"跟我在一起時,不準你想些有的沒的。\"
利夏爾不知不覺對她專製起來,而他並沒有去細想為什麼會忍不住開始想掌控她。
那嵐清雖然因為覺得丟臉而把視線膠著在堆滿食物的銀盤上,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的耳朵也暫時跟著失靈,利夏爾的語氣讓她不禁輕輕的皺起眉。
她想她最好趁現在跟他講清楚,他好像也犯了跟他的女人一樣的錯誤,正在把她當成那群佳麗的一份子。
她清了清喉嚨,禮貌地開口:\"利夏爾先生……\"
\"利夏爾!\"他沉聲道,執拗而含怒地糾正她。
那嵐清被他的語氣和目光嚇了一跳,直覺告訴她,她最好從善如流,這個男人有一股讓人不得不服從的氣勢o
\"好吧!利夏爾,我希望能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正式采訪你。\"
迫於他的氣勢,那嵐清原本醞釀的話在出口時幡然改變。
\"你幹嘛那麼急著開始工作?\"他沒好氣地回答,正準備把叉子上的食物送進嘴裏時,一個足以讓他大發雷霆的想法忽然飛入他腦中,他放下叉子,陰沉地注視著她。
那嵐清心神一凜,不明白他又怎麼了,那種教人猜不出想法的凝視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對原本吸引他的食物失去興致,利夏爾湛藍色的眼中充滿被她挑起的怒火。
\"我不準你離開卡斯特羅!\"緊盯著她的臉,他固執地說。
那嵐清困惑不已地看著他因發怒而顯得冰冷的臉,無法明白剛剛的話是怎麼跟他的怒氣扯上關係的?
原本充斥四周的悄聲交談因為他的怒氣而鴉雀無聲,盡管她們很想朝這兒看上一眼,但她們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做,對她們來說,利夏爾是卡斯特羅山莊至高無上的神,是尊貴而不可冒犯的國王,他掌控一切,包括她們的思想。
但是,在這個聲音暫時消失的空間裏,那嵐清忽然想起,她有什麼理由要承受他的喜怒哀樂?在她的心目中,他既不是神也不是國王,他們的關係甚至還沒有建立起來,他有什麼理由對她發號令?他又不是她的誰!
\"我想你搞錯了,利夏爾先生。\"一點也不在意他眼中升得更高的火焰,那嵐清清冷淡而平靜地開口,雖然憤怒,但她卻不會有失態的舉動出現,她是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一慣優雅的天秤座女子,\"你並沒有權力把我留在卡斯特羅山莊,我很抱歉的提醒你,我隻是個應公司要求來采訪你的記者,要是訪談結束,我當然可以隨時離開。\"
她的話引來利夏爾挑戰性的挑眉,他不認為有誰可以在投有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擅離卡斯特羅山莊。
\"喔,你這麼認為?\"
\"不然呢?\"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好了。塞克斯!\"
原本不見人影的塞克斯忽然像個鬼魅一般不知從那兒冒出來,迅速來到他的主人麵前,那嵐清這才了解,他的保鏢並沒有因為回到卡斯特羅山莊而鬆懈了對他的保護。
\"是的,少爺。\"
\"把她送回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出房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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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公然綁架!在房間來回踱步的那嵐清惱火地想著。
利夏爾·德·卡斯特羅一定是瘋了,他怎敢擅自限製她的自由,難道他忘了她還是知名電視台的特派記者嗎?
她應該立刻打電話回公司,向主管報告她的情況,這個想法幾乎是在剛燃起的瞬間就熄滅了。
沒有用……她垂頭喪氣地盯著繡工精致的大床,忽然清晰地記起總經理另一段暖昧的話——
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這個專訪沒有時間限製,主要是看卡斯特羅先生的意思……
她覺得公司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出賣了,真是可惡,她當初怎麼會傻到沒有當場拒絕呢?
歎了一口氣,她無計可施地倒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完全符合人體工學的承受著脊椎的重量,她這才發現自己其實疲倦得要命,這張床一定有引人人睡的功能,盡管還在思索著如何離開山莊,一股沉重的力量卻持續將她拉人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