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不是在耍我們,隻是在玩我們--”
砰的一聲推門聲,猝然打斷他的話。
“你們兩兄妹實在該遭天打雷劈!”寒冷的嗓音接著響起。
“是你?”佟瑋瑋驚愕的望著突來的闖入者,還有他身旁的--
“佟雲菀?!”兩兄妹一同驚呼,無法相信她此刻竟會出現在他們眼前。
雲菀覺得這兩兄妹好卑鄙、好教人唾棄!她原是要拉晏風離開,怎奈他卻反牽著她進佟家。
“你來這裏做什麼?這家夥又是誰?”佟紀雍不由得豎起全身的防備,莫非這私生女今兒個是要來瓜分佟家財產的?
“你不配知道我是誰!竟然找人對小菀下降頭,你們兄妹怎會這麼心殘?”
小菀?佟瑋瑋心思敏感一溜,終於注意到晏風緊緊牽住雲菀的乎,這景況……“那天那個戴著麵罩幫裘娜茵走秀的人,原來是你?!”
“小菀走不走秀不幹你的事。”晏風環手將雲菀攬住,好杜絕佟瑋瑋對她出手,做出任何傷害的舉動。
然而佟瑋瑋隻顧對佟紀雍說:“我相信阿曼耳巫師說的了,因為這個男人曾親口向我說佟雲菀是他的妻子。”
“你為什麼突然提這個?”雖然因“妻子”兩宇而忸怩不自在,雲菀還是好奇的問。
“哼!兩人真心相愛就能破解那道降頭?”佟紀雍鄙夷的視線來回梭巡他們兩個,而後定在晏風臉上,“你不知道她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嗎?竟然愛上她?你腦袋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你,居然想奪去小菀的性命?!”晏風真想狠狠揍他幾拳!
他邪肆狂笑,目光轉向雲菀,“沒想到你也會愛人?哼!等著瞧,我一定會再到泰國找其他巫師,將你解決掉……唔--”
“哥!”佟璋璋大驚失色的扶住突然問撫心痛吟的佟紀雍。
雲菀不禁和晏風相互凝望,佟紀雍這情形,和她受莫名心痛的襲擊好像。
“天啊!哥該不會是發作了吧?”佟瑋瑋整個人不自覺開始寒栗起來。
佟紀雍背脊一凜,卻仍不信邪,“聽那騙子在蓋,我不過是‘說’要再對付佟雲……啊--”心口一陣如刀刺擊,他痛叫出聲。
“哥,我、我馬上叫醫師……”
“沒用的。”晏風不帶感情的說。
“你在胡說什麼?快幫我叫救護車。”她哥都已經疼得跪倒在地了。
晏風依然文風不動,眼裏閃著憤然。“憑什麼要我叫救護車?當初你們見雲菀受心痛折磨時,不也狠心的轉頭就定?”寒利的眸光掃向佟紀雍,“很痛嗎?如果你知道雲菀曾經心痛得昏迷過去,醒來時得施打鎮定劑,卻仍疼得眉頭深鎖的情形,你就會曉得你現在這痛,根本就微不足道。”
佟紀雍聽得背脊直發麻,連施打鎮定劑麻醉意識都感覺得到的痛?難道他等會兒也要遭受那樣的折磨?
“哥,現在怎麼辦?”佟瑋瑋光聽就發抖,加上他此時臉上的痛苦神情以及直冒冷汗的模樣,就和那次他們見佟雲菀突然心痛時一樣。那個巫師是說真的,那在這一場買命詭計中出一半錢的她,豈不是也很危險?!
“你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反芻你們曾經讓雲菀所受的苦!佟紀雍,你實在該死!”想起他差點要了雲菀的命,晏風怒火直竄,握起拳頭就逼向他。
雲菀急拉住他,“不要。為這種人動手,不值得。”
望著她水柔眸裏的清冷幽光,他的情緒沉澱下來,斂去了失控的怒火。伸手輕拂她小臉,他給她一個徐柔微笑。“聽你的,我不動手就是。”
突地--
“雲菀?”客廳內同時響起兩道叫喚。
“爸、媽!”佟璋璋急跑向出現在門邊的父母,“哥心髒痛,你們趕快請醫師。”
佟宇閔夫婦尚未來得及從驚愕中回過神,晏風隱含魄力的話,已然拋向他們,“我想我們應該先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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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客廳裏,氣氛複雜又洶湧。隻因晏風將佟紀雍兄妹找人對雲菀下降頭的事,全告訴了佟宇閔和雲良媚。
佟紀雍反常的沒出聲反駁,他正倚著椅背呻吟著,和一波又一波淩遲著他的心痛搏鬥。
他父親請來的醫師剛剛離去,檢查不出任何毛病。這會兒佟紀雍不得不相信,那巫師說的全是真的。
至於佟瑋瑋,她是怕得不敢反駁。哥哥隻是說出想再對付佟雲菀的話,就馬上遭受厲害的椎心之苦,可見隻要他們一有想再加害佟雲菀的念頭,就會驅動那恐怖的反降頭,她哪敢再多說什麼。
而知道真相後的佟宇閔,氣得血壓直線飆升,怒不可遏。“你看到了吧,良媚,我們生了兩個孽子!兩個孽子呀!”
雲良媚完全無法理解,一雙兒女怎會用巫術想置雲菀於死地?“為什麼要這麼做?告訴媽呀,瑋瑋。”
佟瑋瑋不敢開口,難道要她坦承是為了不讓佟雲菀分得財產才想除掉她?
“是怕佟家財產落到我手中吧?”雲菀忽地開口,聲音裏沒有任何情緒。
佟宇閔夫婦聽得一怔;佟瑋瑋則是睜大眼,驚詫她竟然一說就中。
正受反降頭所苦而閉著眼的佟紀雍,聞言霍地張開眼,心想著,她下句話不會就要求分家產吧?
“我從來沒想過要佟家一分一豪的財產,所以你們兄妹根本不必大費周章找人害我。不信的話,我很樂意簽下切結書,證明我所言不假。”
“雲菀--”
“我說的是實話,而且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之一。”她蹙眉打斷佟宇閔和雲良媚的叫喚。“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希望你們一家人以後不要再去打擾我。”
“這怎麼行?你是我的女……”
“佟先生,”晏風出聲攔話,“你應該很清楚,你的造訪帶給雲菀的,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開心,她隻想要一個人單純的過日子,相信這點你和佟太太很了解才是。”
佟宇閔和雲良媚無話可說,他們是很了解雲菀一直以來的堅持。
“再說佟先生真要對雲菀做補償的話,方法很多,何不選擇讓雲菀不受幹擾的過她想過的生活?更何況--”他略微停頓,轉冷的瞳眸睨向佟紀雍兄妹,“都發生了這種下降頭的歹毒事,你還認為硬要雲菀認你這個父親是好事?”
佟宇閔被晏風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一下子原諒、一下子又補償的,說得好像我爸媽欠了這個私……欠了她什麼一樣!”佟瑋瑋不滿的將矛頭轉向晏風,問的,正是捱著心痛無法開口的佟紀雍想說的。
“瑋瑋,不得無禮,爸和媽欠雲菀的,這輩子怎麼也還不完。”
“過去的事,佟先生和佟太太是有必要詳細說給他們知道,不過請等我和雲菀離開後再說。”他不希望身旁人兒又教過往的回憶,撩出一身的難過傷慟。
明了他的意思,佟宇閔微點個頭,滿眸悵惘的望向雲菀,“我們注定隻能這樣嗎?”
她低著頭,淒迷的道:“放手吧,隻有互不幹涉,大家心裏才會快活。”
她十分清楚,這整件事已無所謂原不原諒。她真的不想再和過去的恩怨有所牽扯,因為那讓她覺得好累好累。
佟宇閔與雲良媚心驚的頓悟,他們這些年加諸在這孩子身上有形無形的壓力和枷鎖太多,也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