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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裴慕昂便告訴聶湘蝶要她和他一起到中部出差。
因為有一位想參與開發計畫的徐董住台中,他上了年紀,腳又有痛風,而且上次公款被挪事件,他一口氣就拿出六千萬來幫忙,理該當麵向他道謝,她之前在會議中所提的開發計畫最完善,因此要她一起去親自向徐董說明。
但聶湘蝶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和裴慕昂來到台中時已入夜,隻好暫時投宿旅社,偏偏旅社今天生意持別好,隻剩一間高級客房,為免還要奔波尋找旅館,他們住了下來,然而她和裴慕昂相互謙讓雙人床的結果是──
“一人睡一邊吧,要不然今晚我們兩個隻怕都得站著睡。”慕昂語氣堅定的說。
於是她隻得依他,乖乖地上床睡覺。
她和慕昂原本相隔大半個地球,哪裏料想得到這一刻會這樣和他同床共眠?隻是對於情非得已必須和她睡同床這事,慕昂心裏會怎麼想?
裴慕昂仍然睜著眼,想著今晚的“突發狀況”。
應該不算觀光盛季的十月天,旅社也會客滿?偏偏他又遇上個說什麼也要跟他搶地鋪睡的小女人,不和她同床而眠,隻怕她真會執意睡地上。
微側個身,他瞥見背對他睡在一旁的小女人肩頭似乎顫動一下,他猜想她也還沒入睡,不過……他不覺蹙緊眉心,她這是做什麼?床鋪明明很大,為何她縮在那麼角落的地方?
瞧見她身子又想往床邊挪,在他思緒還沒反應過來前,長臂就直覺地伸去扳過她。
“再縮下去,你會跌到床下。”裴慕昂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反應。
聶湘蝶險些停止呼吸!兩眼直瞅著好貼近她的倜儻俊臉,心抓不住節拍的亂跳亂撞,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幹麼睡那麼旁邊?不怕摔下床鋪?”裴慕昂低頭問,第一次驚覺,原來一個人倚躺枕中,也能這樣迷人。
“我想……你大概……不喜歡我和你同床。”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說得結巴,可以感受到她腰間大手傳來令人心悸的溫熱。
“為什麼?”他沒那樣想過吧?
“因為我曾向你主動示愛,你卻沒有回應。”語畢,聶湘蝶捕捉到他黑瞳的跳顫,頓時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心一黯,以為自己又惹他討厭,她隻有逃開的念頭。
“你不會真想跌落床鋪吧?”裴慕昂不訝異自己聲音的平靜,隻是想不透自己的手為何像有自主意識般,一個勁兒的攬回慌亂地想翻身退開的她。
“你……為什麼?”猜不透他的反應,她隻能握緊擱抵心口的小手問。
“什麼為什麼?”迷惑的他仍攬她攬得自然。
她不得不鼓起勇氣,“你一直有意無意的跟我保持距離不是嗎?為何現在跟我這麼親近?難道是因為你終於有一點點喜歡我?我能這麼想嗎?”
他該怎麼回答?說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但就是沒有放開她的念頭?說他從來沒有一次例外會在意、回應主動示好的女子,唯獨總不受控製的教她左右情緒,卻又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到徐董家,再不睡明天會起不來。”思緒百轉,怎奈仍不曉得如何回答,最後出口的,便是這雲淡風輕的話。
欸!好慘!她又碰了一次軟釘子!
既然這樣她豁出去了!“我可以在你懷裏睡嗎?”大不了就是被轟出去,在門外蹲一晚罷了。
“你講話向來都這麼讓人意外嗎?”沒被她大膽的言語嚇到,裴慕昂倒是好笑她一副壯士斷腕的絕然表情。
唔……他這麼說,是肯還是不肯咧?
“那一分鍾,你的胸膛借我一分鍾就好。”朝他伸出一根手指,她微顫地在心底深吸好大一口氣,不能整晚,那短短的一分鍾總可以吧?
裴慕昂的唇線隱隱上揚地看著她那纖細、好看的玉指,對她又迸口而出的話覺得有趣不已。
他很早就發現,坦蕩直言要他娶她的她,總會不經意流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大膽與羞澀並存,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迷人神韻。
“好!就借你一分鍾。”他慷慨允諾,就不知她要怎樣借?
耶?他、他真的借ㄟ!那她就……臉蛋熱熱地瞥他胸懷一眼,聶湘蝶暗自連作數個深呼吸,然後──
裴慕昂渾身一震。
他想不到她會一鼓作氣的偎進他懷裏,將臉埋進他胸膛,那一身淡柔的清香和舒服的柔軟,頂時讓他沉穩的心跳失去該有的節奏。
聶湘蝶聞到好溫暖的氣息,一顆失序的心在瞬間奇異的平緩下來,她連作夢也奢望不到,自己竟能像現在這樣依偎在他厚實的胸懷裏,鼻息間滿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十九年的癡傻戀慕,在這幸福的一刻,全都化為值得……
“你……借好了嗎?”費力的穩下心跳,裴慕昂無法否認,她在懷中的感覺,好極了!
聶湘蝶沒有回應,連輕微挪動也沒有。
“小蝶?”懷裏的人兒還是沒有應聲。
“小……”他愣然的低望教他稍微扳開的嬌軀,她像個孩子一樣睡著了。
啞然淺笑的同時,他不禁靜靜地注視著她,今夜的自己確實反常得教自己陌生,可不知為何,他愈來愈覺得對她有種很奇特的熟悉感,就仿佛久遠以前在哪兒曾見過她,好笑的是,他偏偏搜尋不出見過她的丁點記憶。
望著她熟睡的臉龐,一分鍾嗎?反正他也要睡覺,在明天清晨來臨前的好幾百個一分鍾,就全借給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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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裴慕昂像現在這樣坐在屋前亭子裏跟他喝茶,可是徐延德期待已久的事。
“什麼時候裴氏多了個這麼優秀的女娃兒股東?”他笑著替裴慕昂再斟滿茶,聶湘蝶剛才所提有關裴氏廠房擴建的投資企畫,他滿意極了!
裴慕昂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正和徐董兒媳婦在花圃那頭賞花的人兒,“這陣子的事而已,小蝶是代替她父親來台和裴氏談投資的事。”
“笑得很甜的女娃兒呢!”隨他視線望去,徐延德望見笑靨輕揚的聶湘蝶。
“嗯。”如同山間百合一樣清甜,他認識的她,風貌又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