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蒼月強忍著雙腳劇烈的疼痛,走過了地獄烈焰。而才剛踏出地獄門,立刻有一群殺手圍了過來。

雙足受創的蒼月,劍勢依然淩厲非常,因此縱使以寡敵眾,仍然氣勢逼人。

“真不愧是組織裏最頂尖的高手,赤足走過地獄烈焰,依然如此驍勇善戰。”

許多地獄門的殺手感歎於蒼月的英勇,又甚或自知不敵,紛紛退了開去。

蒼月且戰且走,自知連連激戰已耗盡她的氣力,便朝著樹林的方法跑去。

藉著樹海的地形,她沿途甩掉不少追殺她的殺手,越走越深入陰暗詭譎的密林之中。

正當傷痕累累的蒼月,甩掉所有的殺手,坐下來休息之時,突然一道箭雨迅如閃電地向她襲來。

匆忙中,蒼月向右一滾,才躲過了那陣箭雨,立刻又有一大片金針朝她射來。

她狼狽地躲過一連串的攻擊,卻始終感覺不到那人位在何方。

他那宛若鬼魅的輕功,無聲無息地出沒在鬼影幢幢的黑森林中,更顯得詭異可怕。

就這樣,蒼月不時地躲避無聲無息射來的暗器,有時密如驟雨的利箭難以閃避,因而中了些許箭傷,幸而蒼月始終未被傷及要害。

數個時辰之後,林中深處驀然傳來一陣柔嫩的嗓音:

“氣死我了,怎麼射都會失手。哼!不玩了,殺人一點都不好玩。”

想不到對方竟像孩童般的稚氣。

過了半晌,那道嗓音接著說道:

“不行,我要是這樣一走了之,讓這件事傳了出去,一定會被修羅恥笑的。

哼!我才不讓那個可惡的娘娘腔,看我的笑話。說什麼也得殺了這個女人滅口不可。”

照她慣用暗器,又行蹤飄忽的特性來判斷,蒼月推測,她極可能是奪魄十二使中的幽冥使。

陷入沉思之際,一道森寒的劍氣狠狠地刺向蒼月,她一時閃避不及,被傷及右臂。

右手的傷勢令她更難招架對方精妙的劍法,幽冥使又一劍劃傷她的左腿。那招招致命的劍法,逼得蒼月節節敗退。

幸而危急之際,寒星和熙真及時趕到。

寒星一見蒼月陷入險境,立刻拔劍相助。星月雙絕一聯手,幽冥使隨即落居敗勢。

“可惡,你們兩人聯手打我一個,簡直是欺負人嘛!哼!本姑娘不跟你們玩了。”

雙方激戰數回合,稚氣未脫的幽冥使見無法取勝,便懊惱地施展卓絕的輕功,消失在濃密的林蔭問。

蒼月手中的月魂劍一落地,纖柔的身子便宛若風中柳絮般,飄然倒下。

“你不要緊吧?”

熙真和寒星同時焦急地趨近相扶,兩人異口同聲地擔憂著蒼月的傷勢。

蒼月倒進了熙真的懷中,卻倔強地別過臉去。她不想讓他看到此刻自己狼狽的模樣。

“你還在怨我嗎?”

熙真沙啞的嗓音,透著心疼的顫抖。

“你為什麼要來?”蒼月虛弱地問。

“當然是為你而來。”

他心疼地望著全身血跡斑斑的蒼月,扶著她躺下,開始檢視她身上的傷口,逐一地上藥。

直到兩人看見她腳底近乎焦黑潰爛的肌膚,皆震驚得倒抽了一口氣。

強烈的怒意令寒星握緊雙拳,而心疼得仿佛在淌血的熙真,則小心翼翼地為她敷上天香玉露。

瞬間,一股清涼的感覺慢慢地緩和灼熱的劇痛。

見蒼月緊皺的眉心略微舒展開來,熙真這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

熙真愛憐地輕撫蒼月淩亂的發絲,細心地以衣袖拭去她額上的汗珠,那體貼的舉動,令蒼月脆弱多情的芳心,再度悸動起來。

“如此美麗的雙手,不該沾染上鮮血。”寒星憐惜地凝望著蒼月纖柔的玉手。

“我殺人無數,早已擺脫不掉一身的血債了。”蒼月苦笑。

“不,你殺的都是該死的貪官汙吏,宵小惡人。我不會讓你這雙美麗的手,染上無辜的鮮血。該下地獄的罪孽,由我一個人承擔便夠了。”

寒星那望著蒼月的眼神,有著深深的憐憫與哀傷。

“難道你……是為了我,才接下那些暗殺任務?”

蒼月這才驚覺,當初寒星之所以搶著要執行某些任務的理由。

原來他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她,甚至不惜為她背負殺害忠良的罪孽,隻為了不讓她美麗的手染上血腥。

寒星苦笑地說:“我接任務其實是為了自己。人活在世上,不是常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嗎?”

望著熙真對蒼月所做的那些親密舉動,他黯然一笑,轉身欲走。

“救蒼月的任務已完成,該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蒼月焦急地起身,問道:“慢著!你為了救我,不惜和幽冥使交手。若是組織發現你形同背叛的行為,豈不危險?”

“和你這個已經叛門,又四處受人追殺的人在一起,會更安全嗎?”

寒星優美的薄唇微揚,魅笑著。

“別替我擔心,就算組織想對我不利,隻怕也沒人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寒星!多謝。”

蒼月心中多少的感激與感動,盡付一言中。

寒星朝著熙真兩人揮揮手,隨即瀟灑地離開。

蒼月與熙真神情複雜地目送著寒星離去。

熙真輕撫蒼月的秀發,柔聲說道:

“經過長久的激鬥,你也累了,我在這兒守著你,你睡會兒吧!”

一陣冷風吹來,熙真隨即解下外衣,披在蒼月身上。

而疲累至極的蒼月,望著熙真溫柔的俊顏,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她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卻又星眸半啟地囈語:

“我怕……如果這是一場夢……而我一醒來,卻見不到你呢?”

他心疼地將蒼月擁進懷中,情難自禁地親吻她秀長的發、光潔的額。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她受盡委屈,飽受折磨,都是為了他。這番情義,就算他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

熙真靜靜地抱著蒼月,嗬護著她入眠,過了數個時辰,一陣風吹草動驚醒了蒼月。

“有人正朝著此地而來,說不定是組織派來的殺手。此處不宜久留,快走吧!”

蒼月掙紮著要起身,熙真連忙—把將蒼月攬入懷中,不讓她受創的雙腿負重。

“不行,你的腳傷勢過重,不能再勉強行走。由我來背你吧!”

他背起蒼月,迅速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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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真一路背著蒼月逃亡,蒼月不忍見熙真如此勞累,便道:“放我下來吧!”

“不成,你的腳傷太重,勉強行走隻會加重傷勢,我不能再讓你為我受苦。為了養傷,今後就由我來當你的雙腿吧!”

蒼月的美眸水靈靈地泛著淚光,她深受感動地問道:

“如果我永遠都站不起來呢?”

“那我便永遠做你的雙腿,你要到哪兒,我便陪你往哪兒去。”

溫熱的淚珠滑落玉頰,蒼月緊緊地抱著熙真,滿懷感動。

而眼見天色已黑,卻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熙真十分憂慮。

他一介匹夫即使在荒郊野外,枕臂而眠也沒什麼大不了,但他舍不得受傷的蒼月連個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正自煩惱間,忽見遠方有一座古寺,熙真立刻背著蒼月朝古寺邁進。

至少今晚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能讓蒼月舒服地睡上一覺就行了。

他隻要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便是他最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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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真憐惜地望著酣睡中的蒼月,怕她醒來會餓著,便虛掩上寺門,到附近摘些青菜野果。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野果,他采了一些回去,正好發現有一道黑影閃進了古寺。

大驚失色的熙真,立刻火速地衝進了寺中,卻遲了一步。

隻見一名獰笑的殺手,正高舉長劍,一劍貫穿蒼月那病弱的嬌軀……

“不!”他滿身冷汗地自惡夢中驚醒。

“原來隻是一場夢。”

熙真焦急地望向一旁熟睡的蒼月,直到看見她寧靜的睡顏,才鬆了一口氣。

他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的發,湊近汲取她發間的清香。

他溫熱的呼吸,輕吐在蒼月的臉上,她幽然地睜開星眸,便對上他的眼眸。

蒼月再也無法抑製深藏的情感,她主動獻上紅唇,輕輕吸吮他柔軟誘人的薄唇。

熙真低吟一聲,情難自禁地回吻,激情的舌長驅直入,火熱地撩撥她誘人的丁香,纏綿地勾纏、嬉戲著。

雙手愛撫著她柔順的發絲,悱惻的吻,自她甜美的菱瓣,緩緩地延燒到小巧的鼻、清靈的眼,還有白玉般的小耳……一發不可收拾的燎原情火,在兩人心中熊熊地燃燒著。

嚶嚀一聲,蒼月的雙手貼上了他健壯的胸;熙真的熱吻轉眼間已滑落到蒼月的香頸,順勢而下,覆上那誘人的雪丘。

他的大手輕輕解下肚兜的紅繩,卻在最後關頭,喚回僅存的一點理智。

“不!我不能這麼做。”熙真頹然地放開懷中的佳人,他不能在傷重之時,要了她。

“就算你心裏仍對舒夢涵念念不忘,也不要緊,我隻要一個回憶就夠了。”

蒼月早就明白了,在她出現以前,熙真的心,早給了另一個不懂得珍惜他的姑娘。

蒼月幽怨的眸中,閃爍著動人的淚光。在淚珠沿頰化作一閃而逝的流星之際,熙真竟有種衝動,想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淚滴仿佛老天給他的懲罰一般,滾燙地滴在他的心上,灼痛他的、心。

“傻姑娘,我一直對夢涵百般的嗬護,也許是因為她有時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妹子。

我也明白,有時我忙於照顧病患,以及夢涵的任性,令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懂得該怎麼做,才能令你開心,不受半點委屈……”

“不要緊,我不在意。”

像是要回應他的深情,蒼月輕吻他含笑的眼、誘人的眉、挺直的鼻、優美的薄唇……一路將熱情延燒到理智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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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他們為了躲過地獄門的追殺,隱居在荒郊野外,偏遠的古廟中。

但過不了多久,他們所帶的幹糧已耗盡,就連附近的野菜瓜果,也幾乎被他們吃完了,熙真決定進城去補充些食物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