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昂……”咦?是小叔的聲音,他們在廳裏談什麼?
忍不下好奇,她抱著小白下床打開門,
“免談!我一個月的假期還有一半,不回去!”荻野鷹昂一張俊臉板得很難看。
“可是你奶奶生病了……”程修真話還沒說完,就被冷然打斷。
“別想又用這套騙我!她就不能玩點新花樣?!”一想起被設計接下荻野少當家的事,荻野鷹昂心有不甘的一腳跩向沙發椅背。
沒空擔心家具會被踢毀,程修真隻急著說道:“這回是真的。剛才的電話是阿薰打的,你奶奶過於操勞又染上風寒,現在還躺在床上,就算你不相信你奶奶,你薰姑姑說的話你總該相信,跟我回日本吧。”
荻野鷹昂頓了下,薰姑姑是不曾騙過他,上回老太婆裝病那回,薰姑姑也被蒙在鼓裏,可是……
“別再懷疑,你應該了解你奶奶的個性,你的能力是她唯一可以完全放心的,你一不在,她怎可能放下荻野家龐大的生意不管?什麼都要插手的結果,她體力當然承受不住,你奶奶可不年輕了!”
“所以我早叫她縮減龍掠組的?運規模,讓大夥兒輕鬆點,她就是不聽!固執又頑固,光是這點就教人不得不對她‘又’生病的事起疑。”盡管心裏的質疑在鬆動,他仍倔強的說,畢竟上一次當學一次乖,還是謹慎點好。
唉!程修真不由得在心底歎氣,全都怪媽不良的“前科”,才會讓阿昂如此有戒心。
“與其在這裏起疑,你回日本看個究竟不就好?”
清脆聲音陡然插入,荻野鷹昂一撇頭,果然就見不知何時走進廳裏的“局外人”。
“你懂什麼?”他忍不住丟回一句,不悅的想起她說他適合當服務生的事。
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人!她就不能說他適合當老板?害他不僅失手摔破姨婆的杯盤,還害他下午開車兜繞了好大一圈才消下一肚子氣。
怎奈剛才回來看見她,他發現自己還是有想把她抓起來吼一吼的衝動,幹脆閃到房裏去,這會兒她居然還敢跑出來攪和?
“我是不懂你和荻野奶奶的過節,不過自己的奶奶生病,回去探望也是應該。”就事論事的她說得坦白。
“該死的應該!你怎麼不去探望?”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問?因為荻野奶奶不是我奶奶……啊!”
廳裏的緊迫氣氛在楚漾一聲尖叫後,有了輕微的變化。
程修真嘴角噙著有趣的笑,看著楚漾閉著眼將小白舉擋起來,而後它也像怕被阿昂修理似的將兩隻前腳交叉的塢住臉,連眼睛也閉起來。
荻野鷹昂提到喉頭的一口氣,硬是教眼前一人一狗的滑稽樣催散得無形。
“你沒事亂啊什麼?”雙手交抱胸前,語氣裏有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沒轍。
聽見不具殺傷力的低問,楚漾慢慢睜開眼,將小白抱回懷裏,看著離她兩步遠的他,怯聲的道:“你突然繃著臉就朝我走過來,我以為你又要敲我頭、捏我鼻子或是咬我耳朵,我當然要啊呀!”
程修真微愣,敲頭捏鼻子是有可能,但……咬耳朵?小妮子不知道這是很親密曖昧的舉動,不是隨便人可以對她這麼“處罰”的嗎?
“怕被修理你就別亂說話。”她那副“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問”的模樣,讓荻野鷹昂氣不過的朝她逼近。他哪裏有要敲她、捏她和咬她?
“可是我沒亂說話,我是說真的。”
“楚漾,別說了。”程修真趕忙喊住直腸子的她,免得她待會兒真被濃眉又擰起來的那個人修理。
可惜沒想那麼多的楚漾,又對著荻野鷹昂開口了,“可是我真的是說真的,荻野奶奶是不是生病,你回去就知道,如果發現她騙你,到時你再回來,然後在台灣多待個一、兩個月,這樣荻野奶奶以後就不會再騙你了。”
對嗬!他怎麼沒想到可以如此回敬老太婆?
“怎麼樣,回不回去?”猜測得出侄子的心思,程修真挑眉看他。
沒有正麵回答,他食指點點楚漾,“那她怎麼辦?”
“也是,我們回日本,就隻剩楚漾一個人──”
“沒關係,我馬上搬到溫馨小屋去,小叔你們隻管安心的去日本。”
荻野鷹昂看出她的難堪窘促,一手就勾撈住說著就要轉身回房的她。“又沒人要趕你走,你在慌什麼勁?”
程修真跟著伸手輕按她頭頂,“你想岔了,小叔是怕留你一個人,萬一遇上突發狀況,沒有人可以幫你。”
楚漾感到窩心,卻笑得有些尷尬,“還是沒關係啦,我現在很好,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而且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叨擾,如果真有問題我可以請姨婆幫忙。”
“你確定你不會又在半路上回想事情,想得遇上登徒子、想得差點在公園裏昏倒?你確定不會有存心想占你便宜的人,冒出來自稱是你朋友或老公欺負你?你確定姨婆解決得了你可能帶來的超級大麻煩?”
嗬……嗬!望著一點也不給她麵子,迭聲“你確定”地質問她的帥哥,楚漾回答不出理直氣壯的“確定”。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遇上的麻煩事,好像都是他幫她解決的,他這一回日本,倘若她真碰上什麼超級麻煩,沒有他,怎麼辦?
“帶她一塊走吧,要是她小腦袋出狀況,小叔也好及時醫治。”荻野鷹昂也不知道自己怎會這麼說,但他總覺得若將她獨自留在台灣,她會連怎麼被拐去賣掉都不知道!
程修真同意的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就當是小叔邀你到日本玩,不能拒絕哦。”
“汪汪。”低吠驀然響起,讓人記起它的存在。
“那小白呢?”楚漾覷了覷荻野鷹昂,如果她到日本,小白咧?它很乖,平時她出門它就負責看家,她舍不得丟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