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很麻煩。”捕捉到她眼裏的不舍,荻野鷹昂低聲嘟噥了句,隨即上前撥電話。
“小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沒得到正麵答覆,楚漾糾著眉結問。
“放心,阿昂正打電話回日本,要荻野家明天派私人飛機來,這樣小白就可以省去作檢疫的費時程序,跟我們一塊到日本。”這是台、日政府對荻野家的共同“特殊”禮遇。
楚漾聽得雙眸直睜。派私人飛機來?這荻野家……也未免太有能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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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無人的空闊草地上,一架直升機正緩緩降落。
不遠處恰好經過的一輛黑色轎車,黑衣駕駛不禁跟著放慢車速!
好新穎壯觀的直升機,就像是超級有錢人的私家飛機,讓人見了就有上去坐坐過癮的衝動。如果他們“煞神幫”也有這種私人直升機,多炫!
隻可惜他們煞神幫名字好聽,卻才剛“起步”,除了有個孤僻的老大、他這一心想當忠心老二的小的,就隻剩下幾個輟學的毛頭小子,要想成為像香港古惑仔電影裏“洪興幫”那樣有搞頭,不知要熬幾年?
車裏的黑衣駕駛正這麼暗想著,突然,他斜瞟的眼睛不禁瞥得更斜一些。
奇怪,那個……怎麼那麼像上回老大要他捉的目標物?
他明明瞧見目標物狠狠撞上馳行中的車子,就算不死,隻怕這會兒也要從頭包到尾的躺在醫院裏,半年出不了院,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看起來一副完全無事樣的上了這架教他哈得半死的帥氣直升機?
對,一定隻是和目標物長得像而已,他還是不要告訴正在後座講電話的老大,免得惹惱他,到時隨便落個處罰給他。
沒再豔羨的瞧看那架直升機,黑衣駕駛腳下一踩,催緊了油門,還是趕快離開,要不然等會兒噪音若幹擾到老大,就算沒受處罰少說也要挨一頓刮。
同一時刻,在機尾刻有“荻野”字樣的直升機,也冉冉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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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荻野宅院
一踏入荻野家院門,楚漾還沒來得及驚歎所見的寬廣亮眼環境,院裏陡然響起如雷鳴般的整齊呼喊!
“歡迎少當家、修真少爺回來。”
被嚇到的楚漾反射性的往後一跳,耳膜仍嗡嗡地響。
怎麼回事?劈哩啪啦就跑出一排戴墨鏡的青衣男子,還喊得這麼大聲?
荻野鷹昂眉梢忍不住抽跳,“不是要你們別給我來歡迎來迎接去這套?你們想再昏一次是嗎?”
一整排青衣男子聞言,不由得相繼往後挪步。每當見到主子進出荻野家門時,他們這些護衛都會如同剛才那樣行禮招呼,唯獨他們這位少當家,屢屢擺冷臉要他們別理他。
但他們可是訓練有素的護衛,除了遵守在荻野家說中文外,屬下的禮儀又豈可輕忽?卻沒想到有回,就在他們一排人向少當家行九十度的恭送禮時,什麼狀況都沒弄清楚,頸部已各挨一劈,全都昏厥過去。
“阿昂,別為難他們,他們也是照命令行事。”侄子出手的事,程修真聽母親提過,盡管知道侄子不喜歡無謂的排場,但身為荻野一員,有些無奈是必然的。
“我沒這樣命令他們!”老太婆的觀念就非得這麼不知變通嗎?“總之你們下次再對我像剛才那樣行禮招呼,就準備再昏一次!”
“是,少當家。”一整排護衛整齊應聲。
荻野鷹昂握起拳頭,實在想現在就劈昏又對他低頭行禮的他們……呃,等一下,光隻顧著生悶氣,他都忘了!
“站那麼後麵幹麼?”轉過身,他問向愣愣地望著他的楚漾。“他們是荻野家的護衛,可不是混黑社會的。”解釋著,他有點意外她沒被一堆乍看之下像極黑道兄弟的家夥嚇得腿軟。
“荻野家生意做得大,為了防止不良份子的覬覦,從以前就有請護衛的習慣。”程修真幫著作補充,免得楚漾真被嚇到,以為荻野家是黑幫巢穴。
抱著小白的楚漾沒有出聲,一雙眼睛仍定定地看著荻野鷹昂。
“喂──”眉頭略皺,他上前拍她小臉,“你被嚇傻啦?”
終於回神,楚漾微微搖頭。“我是被剛剛那大聲的招呼嚇一跳,不過我在看的是,回到日本的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他們好尊敬你,我突然發現你就像高高在上的領導者,有些不可親近,有些高不可攀……”
他提手就揪向她小鼻頭,攔斷她的話,“你坐飛機坐得昏頭眼花啊,我哪裏有那麼難以親近?不就是你在台灣認識的荻野鷹昂?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小心我真叫小叔把你的小腦袋剖開好好矯正一番。”
無由的,他不喜歡她眼裏晃閃的,那抹對他突然變得陌生又疏離的眸光,天知道他一點也不想“高高在上”,一點也不想擁有別人羨慕的“高不可攀”!
她小嘴往上一彎,“現在的你又讓人感覺熟悉了,因為那個有點粗魯、有點無賴的你又回來了。”
他有點粗魯、有點無賴?!
很好,就隻有這小女人敢這樣說他!不過……挑了挑眉,狄野鷹昂縱容的沒和她計較。隻要她恢複正常,不再說他不可親近就好。
一旁的程修真也淺揚著唇角,總感覺阿昂在楚漾麵前平易近人許多。
然而站在那兒的一排護衛全隻有驚愕的份,藏在墨鏡後的眼睛個個瞠張著,直觀著抱著小白的楚漾。
這女孩是誰?竟敢說他們少當家粗魯、無賴?而且少當家居然沒動怒的劈昏她,隻是站著看她笑?這、這差別待遇是不是太大了?
“你們兩個在磨蹭什麼,這麼久也不見你們進屋來?”
微啞的聲音冷不防傳來,護衛們即刻必恭必敬的喊,“老夫人。”
還沒看清來者,楚漾倒先看見荻野鷹昂瞬間繃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