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那丫頭連爬個石馬都會笨手笨腳的差點摔下來,怎麼可能會拳腳功夫?”

坐靠床上,程月菊正由兒子檢查完其實她已感覺不礙事的身體,怎麼也不相信兒子所說,他半刻前看見楚漾和阿昂對打的情形。

“媽什麼時候見過楚漾爬石馬?”荻野薰問出了程修真的疑問。

“昨天晚上,那丫頭還和阿昂坐在石馬上聊了好一會兒。”

聽著母親難掩不讚同的語氣,程修真突地頓悟什麼的問:“媽該不會是怕阿昂和楚漾有什麼,所以才會一大早就叫來近藤瑤跟淺井奈,想速戰速決定下孫媳婦的人選吧?”

程月菊拉過被子,不置可否。

荻野薰倒是有話說,“不對呀,楚漾條件不錯,媽有什麼理由排斥她?”

“什麼條件不錯?那丫頭撞到的可是腦子,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我們不需對她有防備嗎?說不定她對荻野家有什麼企圖。”

“媽多慮了,楚漾很單純,就算她暫時失憶身分模糊,但討人喜愛是真,就連姨婆都很喜歡她呢。”

“我也很喜歡她。”荻野薰由衷的附和著兄長,“而且媽大概不知道,管家剛剛透露,聽見楚漾昏迷的消息後,那些護衛竟擔心的詢問她怎麼了,可見她有讓人不知不覺想親近的特質,像這樣的人,媽以為她的心地會壞到哪裏去?”

程月菊微斂著臉,無法即刻否認兒子女兒的話。楚漾一雙眼睛確實出奇的澄澈,望著她時難得的沒有見到懼意,也沒有不該有的奉承之意,很真。

可是她卻不能不防。雖說那丫頭會出車禍,阿昂和修真有責任,但腦子有問題的人怎麼也不在她孫媳婦人選的行列之中,更何況──

“你們也知道兩年前某黑幫想勒索龍掠組,將腦筋動到綁架阿昂的頭上,如果不是阿昂身手了得,反製住那黑幫頭子,下場有多恐怖?所以要當阿昂的妻子,功夫要溜這點我相當堅持,至少不能成為他的累贅,而楚漾那丫頭……”她倏地蹙眉又搖頭,“一隻石馬都爬不上去的笨拙身手,不合格!”

“媽!”

“除非她能打敗近藤瑤跟淺井奈,否則這兩人其中之一就是阿昂老婆這件事,沒得商量!”語畢躺入枕中閉起眼,程月菊不再讓兒子有說話機會。

想幫阿昂至少也找個真會功夫的人來充數,居然瞎撮那個看起來有點呆,一看就知道手無縛雞之力的楚漾剛剛和阿昂對打?修真是在台灣當醫生當得腦袋不靈光了嗎?

程修真隻能和妹妹無奈對望,然後悄聲退出母親房問。

“媽就是這樣,老頑固一個。”笑歎著,荻野薰突然又道:“剛才媽是懷疑阿昂和楚漾有什麼對吧?那依哥看,阿昂和楚漾到底有沒有什麼?”

呃?“他們兩個是常鬥嘴,不過我倒覺得這兩人的相處很搭軋……”他微頓地眯進她眼裏的精光,“等一下,你該不會是──”

荻野薰猛點頭,“雖然不知道阿昂和楚漾感情狀況如何,但如果楚漾真有功夫底子,那麼短期間內能幫阿昂的,或許隻有她。”

程修真沉吟了下,“你說大哥到北海道談生意,今天會回來?”

“應該中午就到。做什麼?”

“我們需要他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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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下昏迷的楚漾,荻野鷹昂沒到龍掠組,直接以電腦以及電話和龍掠組高層主管聯絡,處理一些懸宕著待他首肯的決策及提案。

正站在客房窗邊和開發總長講電話,褲管突然被咬動,瞥見“前科”犯小白的同時他警覺旋過身,果真就見原本睡臥床上的人兒已坐起身,張著大眼望著他。

“冰川總長,就照我剛才說的去辦,再聯絡。”

操著純正日語結束通話,荻野鷹昂走向床誧坐近她身邊,輕聲的問:“還好嗎,頭會不會痛?”

她沒說話,神情有些飄忽。

“喂,”他心急的拍碰她的臉,“怎麼了?說話呀!”還想嚇他嗎?

“我……是不是從高高的地方摔下來?”楚漾終於出聲。

“是啊!差點被你嚇死,哪有人像你說昏就昏?”望見她猶顯迷茫的表情,他又問:“你不記得和我在道場過招的事?”

過招?她直望進他深黑眸底,“我醒來看見你,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從哪兒摔下來。”

果然被小叔說中了!她在道場瞬間蘇醒的記憶,又消失了。

“真不知道該拿你這顆隨時會出狀況的腦袋怎麼辦?”他不禁沒轍的輕推她眉心一下。“要不是我反應夠快及時接住你,你今天的腦袋瓜子恐怕真要開花。”

現在才想起,打從跟她相識後就老處在被驚嚇的情境中,到時他壽命若是減少,非向她討要不可!

“看來我又闖禍了。”說得有點無辜,她突地拉住他手臂,“告訴你,我剛才作了個夢,雖然有點模糊,但是我有爸爸媽媽,而且好像還有姑姑和姑丈,隻是,好像沒有奶奶。”

嗯,又“好像”了,她失憶後標準的臆測說法。隻不過她此時眼底的興奮卻教他莞爾,“這麼平常的夢也值得你這樣高興?”

“至少這表示我不是隻有一個人呀!”

噯!那不過是夢,哪能就這樣“表示”?但荻野鷹昂沒反駁,不想她眼底的期望轉為失落。

“還有哦,我的爸爸媽媽好像是警察。”

“警察?”這倒頗讓他驚訝。

“我猜啦,因為在夢裏好像是這樣夢的,爸媽在教我練拳……啊!對了,”她低呼著又抓緊他一些,“我記起來了,在道場時我的腦子裏仿佛也閃過有人指導練武的蒙矓畫麵,這麼綜合起來,我的父母可能真是警察,而且說不定我有很厲害的身手。”

“你的身手確實不凡,在道場時你和我交過手,隻是你不記得了。”如果她是警察之女,那麼有功夫就說得過去。

“我真的和你交過手?”她喃喃低語,而後不由沮喪的將頭抵向他肩窩,“好可惜,我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情形。”

“這有什麼好惋惜?你該慶幸你腦袋沒摔破。”他好笑她的可惜,極為自然的輕撫她柔滑發絲。

“是嗎?可是──”

腦子一頓,她連話都停住,然後猛地抬起頭來,死命眨眼盯著他寬闊的肩膀。

“做什麼?”瞧見她突兀的舉動,他不覺也跟著瞟向自己的肩,哪裏不對?

“啊!”她以一聲莫名其妙的驚叫回應他。

“你……”還沒問,就見她又慌慌張張的連連後退。

“我不是故意靠著你的,是你的肩膀剛好在那兒……”

“喂!”

“哇啊──”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