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當嚴希替她去摘雪果的同時,她一刻也沒閑著,發揮對藥材的敏感度,張大眼睛細心地觀察四周,尋找其它可能的「寶物」。

「哇!」一聲驚叫,令正在林子裏飛來飛雲的嚴希聞聲而至,隻見一顆被挪開的大石頭底下,競爬滿了又肥又大的娛蚣,瞬間千百隻腳一齊蠕動,令人忍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別說是姑娘家看了會頓時花容失色,就連他一個大男人也覺得混身上下不舒坦。

「它們不會傷害你的。」嚴希見她張大口、瞪大眼,無話的表情,怕她是被這情景給嚇壞,安慰道。

怎知,慕小小從披風裏拿出不知名的白色粉狀物,臉上帶著的是期待又狂喜的神情,慢慢地朝娛蚣接近,三步、兩步、一步,眼神射出如精明獵人在看獵物時的銳利光芒。

當粉末從天而降至娛蚣身上時,不消一眨眼的功夫,身上沾到粉末的娛蚣,原本生龍活虎的亂爬,一下子全都靜止不動。

「它們傷害不了我的。」慕小小笑嘻嘻地回應,一點也不以為杵。

若是比可怕的程度,娛蚣可能更害怕她會傷害它們吧!憑著動物的直覺,其實剛才的蠕動,恐怕是在做垂死的掙紮呀!

「根據醫書上的記載,娛蚣味辛,有毒,歸肝經,有風行血,息風鎮驚及攻毒之用,對於蛇蟲毒是非常有效,尤其這裏的娛蚣罕見,正是江湖上某些毒藥的活命聖品。」她用隨身的器具將它們裝入一隻罐子內。「這回去還得沸水燙死並曬乾,才可製成好的解藥,這種機會可下是天天都有,今天真是大豐收呀!」

興高采烈的心情,不由得令她想翮翩起舞。

身後的嚴希簡直看傻眼了,瞧她熟練地將那些腳多得數不清的娛蚣裝進罐子裏,實在不像一般姑娘家會做的事,他印象中的姑娘家,不都該在家刺刺繡、插插花什麼的,可是,她現在做的事,競讓他有種不自然的協調感,似乎這事兒她做來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她愈來愈超乎他的想像,常人的模式果然不適合套在她身上。

一雙充滿濃濃笑意的眼盯著她瞧。小慕就如同這座天雪山,看似單純和協,其中所擁的內涵,卻是千變萬化,總有著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你永遠也不曉得她下一刻想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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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低垂下來,落日在西山悄悄隱去行藏,黃昏緩緩地蒙上晝的雙眼,冷風拂麵吹得凜冽,透骨的涼意傳了過來,天地之間飄飄灑灑地落起雪花,如亂玉碎瓊飛舞著。

這樣突然的轉變令嚴希覺得擔憂,他怕,再過不久即將會有一場暴風雪,因為原本天雪山天高氣爽的好脾氣,競開始使起性子刮風下雪起來,瞬息萬變的氣候,實在令人猜不透。

他們趕著下山,萬一若被困在暴風雪裏,任憑他武功再好,也於事無補。

雪開始愈下愈快,愈快愈大,不須一個時辰,已將鞋子覆蓋,連帶風勢轉而強勁,若在這種風大雪大的惡劣天氣,完全辨不得方位的情況下行走,實在困難。嚴希靈光一閃,記得這附近有一個山洞,是他小時候練功暫居的洞穴,憑著他的記憶,很順利地找到了。

外頭風雪肆無忌憚地呼嘯,耳邊嗚嗚的風聲,如同鬼哭狼嚎,雪掩群山冰封流水,像一排銀浪鋪大蓋地卷了過來,帶著想吞沒整座山頭的野心,所到之處盡是席卷,天地問霎時變得白茫茫一片。

漆黑的洞穴伸手不見五指,愈往裏走,每行一步便聽到東西被折斷的卡嚓聲,嚴希蹲下來摸索聲音的原委。幸運之神眷顧他們,那些發小卡嚓聲的是枯樹枝所發出,正好可以用來生火取暖。

撿了許多枯樹枝,熟練地用火摺子為他們生起一道光明,慕小小幾是感動地用含著淚光的眼睛望向他,簡直把他當成神一般崇拜,嚴希在她眼裏快成了無所不能了。

拿出剩餘的糧食,他全部遞給她。一餐不吃對他的影響並不大,而小慕柔弱,耐不了餓,需要糧食。結果,她接過,隻取了—小塊又遞還給他。

「你不餓?」他不認為那塞牙縫都不夠的食物,有辦法填飽她的肚子。

「反正我又吃不多,而且還有雪果。倒是你要多吃點,如果我要是半路昏倒了,你吃飽飽才有體力可以扛我下山。萬一你要是昏倒的話,我可是扛不動你,哈……啾……」完蛋了,剛剛走在風雪裏,讓她覺得鼻子不太舒服、頭也有點犯痛,就像淋完雨後會出現的症狀,該不會是……

「你染上風寒了?」他皺起眉。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可不想又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直往他身上擦。

「我不知……哈啾……道。」感覺鼻子似乎有兩條水注想噴出,頓時她的臉垮了下來,嗚!慘了,八成染上了啦!

嚴希多放了些枯木柴枝,讓火燒得旺些,驅走寒氣。

「你有帶藥出門嗎?」

「有!」她哭喪著臉從披風內拿出藥,這種居家必備良藥,出門她是一定隨身攜帶。

嚴希解下腰間的水讓她馬上服下。

「嗚嗚,人家不知道下雪也會讓我染風寒,我恨下雪。」

見她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在嚴希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前,他用胸懷團團將她包圍住,提供一個絕佳的溫暖場所。

「人家不要染上風寒。」幾乎是抗議。

「會很醜對不對?j他無息的歎門氣?

「對,我不要很醜,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