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男人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柳正哲,他發現大胡子男人除了聲音好聽外,還有—雙很黑很深的好看眼睛。
「你看得懂原文書?」瞧見旁邊的厚厚原文書,大胡子男人那雙好看的黑眼
睛眯了起來。
「我媽媽說要讓我自然而然學會兩種語言教育。」他倒是對答得十分得體。
「你沒事吧?」大胡子男人唇角上揚,以一種十分有趣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個小小孩。
「沒事。」柳正哲很堅強的自己爬了起來,小小的瞼蛋上出現了一種自立自強的小大人樣,跟大胡子男人鞠了一個躬。「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是有爸爸有媽媽的。」
他撿起了原文書,雖然已經於事無補,但他還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高傲地住教室走去。咚咚咚地走了幾步,隻見柳正哲又回過頭來,看著仍站在原處的大胡子男人。「我媽媽叫作柳馨安,她是亞洲頂級的情趣用品設計師,叔叔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叫我媽媽給你折價券,報答你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說完這句不符合自己年齡的話之梭,小小的身子又轉了過去,咚咚咚地跑進了教室。
亞洲頂級情趣用品設計師?
折價券?
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站在原地的大胡子男人,噗哧地笑了出來。
這個孩子,個性跟他母親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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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柳家大宅。
漂亮潔白的幼稚園圍兜肮髒萬分,泥沙塵上沾在上頭,就連原本別在上麵的手巾都不見了,柳正哲一張原本可愛粉嫩的瞼上多了幾處擦傷跟淤泥,亂七八糟的模樣教人覺得慘不忍睹。
「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柳馨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細心地用濕毛巾將他的小臉輕輕擦拭,下班回來的李清龍亦慌張地拿了藥箱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小哲,誰這麼大膽敢把你打成這樣?」
「我把他們打得更慘。」孩子的嘴中驕傲地說出自己的「傑作」。
李清龍溫和地說道:「小哲,動手打人是不對的喔!就算發生什麼事情,動口總比動手好啊!」
柳正哲小小的唇緊抿著,濃濃的劍眉不曉得是因為傷口疼抑或是想起了打架的原因而蹙攏。「誰教他們亂說話,而且是他們先動手的!」
「他們說了什麼?」柳馨安心疼兒子身上這些多出來的小傷口,纖手拿著毛巾溫柔地擦拭著。
「他們說我不是爸爸的小孩!」柳正哲邪雙美麗靈活的眼兒閃著惹人憐的淚花,小手緊緊握拳。「媽媽,我是你跟爸爸生的,對不對?他們為什麼都要這樣說我呢?」
天真的孩子不懂成人間的痛苦往事,而柳正哲又太小,現在解釋也許還不合適,看著兒子的眼淚,柳馨安隻覺得心疼。她該怎麼對他說明他生父已死的事情呢?她握在手中的手巾不停地顫抖。
「傻孩於,你當然是爸爸的兒子啊!」
看見柳馨安為難的模樣,隻見李清龍將柳正哲小小的身子一攬,好言地安慰道:「他們是忌護你,每次都比別人厲害,考試也考一百分,跑步也跑第一名,所以才這樣亂講話啊!」
「那……那我可以不要上學了嗎?」天真無邪的瞼兒揚起,問著李清龍:「既然他們都輸給我,那我為什麼還要上學?學校的功課我都會了啊!」
「這……」李清龍看了看柳馨安,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他。
「那麼……」柳馨安咬了咬唇,看見寶貝兒子被欺負,她心裏也不好受,纖纖玉指把毛巾卷了又卷,放了又放,最後才緩緩地說:「那我們試試看一段時間在家請家庭老師來教你念書,怎麼樣?」
「真的?」小小的瞼蛋上出現了一抹欣喜的表。「你可以答應我不用去學校了嗎?」
「隻是暫時的!」她揑了揑兒子渾圓的小臉,微笑地告訴兒子,「等過了這一陣子,我還是會把你丟回幼稚園去!」
看著柳正哲手舞足蹈的模樣,柳誓安不免有些無奈。
「小哲很聰明的,你不必多費心思去煩惱;」李清龍溫柔地道:「他不想上學,那就請個家教來好了,別再送他去受苦。」
「清龍,」柳誓安以感激的眼光望向這個陪伴她六年的男人、「別人說的也是事實,遲早有一天,小哲也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現在我沒有辦法告訴小哲實情,更不敢昭告世人說他是白禮德的孩子,萬一白氏企業一旦知道,跟我搶小哲的話……這……」
白真華是多麼厲害的女強人,若讓她知道小哲正是白禮德跟自己的孩子,她必定不會放過這麼大的肥羊,說不定……還會挾持小哲,好讓柳家無條件的支持白家……
柳正哲是她拚了命生下來的孩子,是白禮德留給她最後的寶物,她丟不起,也不能丟!
「我一定會替你保密。」
李清龍一口承諾道,隻是,柳馨安並沒有察覺出他深邃眼中的一抹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