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付過帳的那袋麵紙,石嫫女獨自緩步走回家。
現在她和鄂楠可以說是形同同居的狀態,他的東西在她的房子裏隨處可見;那間房子已不再是單純的單身女子公寓,因為它已經充滿了鄂楠的氣味,沒辦法再回到以往,甚至無法將兩人之間的一切全數抹去。
那麼,她現在該怎麼辦?把他趕出公寓,從此一拍兩散?
不,雖然察覺他不良的動機,她卻不曾後悔自己跟他之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
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對他是真心喜歡並認真地放下感情,即使他是如此心機深沈的男人,但放下的感情並不能說收就收。
既然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如同那名似曾相識的男人所言,把她甩了之後帥氣地離開?
開什麼玩笑?!她石嫫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人牽著鼻子走?她可是婚友社的招牌相親女王,哪那麼容易就舉雙手投降?
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男」,那又怎麼樣?她可是「魔女」,若要認真較量起來,誰也不遑多讓!
既然他早有準備甩了她,那麼她就使盡方法讓他真心愛上自己,不但沒有理由和借口達成他的目的,而且還要他為了之前那愚蠢的計劃向自己道歉,看誰比較厲害!
就在鄂楠還不曉得自己鄙劣的企圖已然被拆穿之際,石嫫女這方卻已摩拳擦掌,準備「魔女治惡男」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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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石嫫女還來不及放下手上的麵紙,鄂楠便緊張地踱到她身邊。「怎麼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了,到現在才回來?」
他在賣場裏怎麼都找不到她,連續廣播兩、三次也都不見她的蹤影,手機又打不通,他隻好先回來再想辦法,沒想到她卻像個沒事人般拎著一袋麵紙回來了。
「沒啊,我看你有朋友嘛,就自己回來嘍!」雖然心裏對他有氣,她還是扯出甜美的微笑,即使牙齦已經咬得發疼了。
心口一提,鄂楠的眼微微瞠大。「妳……」
「我怎樣?」微挑秀眉,她佯裝疲累地窩進沙發裏。「哎喲,走這麼大段路,人家的腿都麻了。」
大賣場距離她的住所是有一段路,走路約莫一個小時的路程,不似超市那般便利,所以她很少去,要不是他有車,她還真懶得去呢!
結果還是讓她徒步走回來了,真是累死人了!
不需要更多的提點,鄂楠像個小男傭似地蹲在她腳邊,不由自主地按壓她的小腿。「我幫你揉揉……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她舒服地低吟了聲,眼角斜睨了他一眼。「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喔?」
顧骨閃過狼狽的紅痕,鄂楠手上的動作更是不敢稍停。「你在說什麼啦?對自己的女人好是天經地義的事,幹麼套上陰謀論?」
奇怪了,他怎麼老覺得她今天怪怪的?
如果他和卞子的對談讓她聽了去,以他對女人的了解,她應該會大肆發作才對,怎會像個沒事人似的不動聲色?
但如果沒有,那麼她又怎麼會反常地自己走路回家?
詭異!太~~詭異了!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她微歎口氣。雖然告誡自己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積壓在心底的怨念不吐不快,隻能淺淺地刮損著他,以茲平衡。
「你想說什麼?」他的身體僵直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笨拙幾分。「別這麼要說不說的樣子,吊人胃口。」
「哪有?我隻是覺得很舒服而已嘛!」她誇張地嬌吟幾聲,藉以掩飾自己壓抑的怨念。
「真的?!」他顯然不太相信她的想法有如此簡單。
撅了撅嘴,她一個翻身,正好擺出足以媲美埃及豔後的撩人姿態。「你今天很奇怪,人家說這不行、說那又有問題,你到底想要人家說什麼嘛!」
嬌媚的體態加上嬌瞋的嗲聲,聽得鄂楠全身骨頭都軟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卻硬了;他艱澀地吞了口口水,動作不覺變得輕柔,淺淺地勾刮她腿部的肌膚。
察覺他眸底熟悉的光芒,石嫫女的心跳一瞬間加快許多。
在這個對他滿是怨慰的時刻,要她配合「房事」著實令她感覺委屈。「楠?別這樣,人家會癢啦!」她拍開他的毛手,佯裝怕癢地推拒。
「我幫你止癢。」顯然他們兩人認為的「癢」,有意念上極大的差距。
糟糕,玩火玩過頭,惹得他獸性大發了!
「走,我們回房去。」他不由分說地大手一揚,將她像大布袋似地扛上肩頭。
「啊~~」她驚叫,在全然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被他甩得頭昏眼花。
「乖一點,當心引來鄰居參觀。」使壞地拍了拍她的美臀,他像得到戰利品的勇士般朗聲大笑。
(笑!笑你個死人頭啦!)石嫫女在心裏暗罵了句,嘴角卻止不住微微上揚──
哎~~女人心海底針,她都理不清自己該有何種反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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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這點對石嫫女來說並不難,她也做得十分得心應手,隻不過偶爾怨念一生,她總是會控製不住地在食物裏動點手腳──
麵有菜色地由洗手間走出來,鄂楠垮著一張臭臉,活像人家欠他幾千萬會錢似的。
「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石嫫女邊看電視邊分心問道。
撫著肚子跌坐到她身邊,鄂楠顯得有些無力。「我最近腸胃好象不太對勁,三天兩頭跑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