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睞他一眼,她努力不讓自己揚起嘴角。「是喔?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
「算了吧,隻是拉肚子而已,沒必要搞得那麼麻煩。」
其實隻要一想到得在醫院裏等著看診等到頭暈,然後醫生看不到一分鍾就趕人的情況,他就感到更加無力,索性省去這道麻煩,自己注意一點便是。
「我抽屜裏好象有些止瀉劑,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自己去拿來吃。」暗歎一口氣,她開始感到良心微微抬頭。
女入就是這個樣,矛盾得緊。
明明氣他氣得牙癢癢的,可是一旦他真的產生不舒服的症狀,她又於心不忍,於是早就在家裏準備好拯救他的秘方──不過整他的手段可不能斷,否則難消她心頭的怨氣!
「當當當~~」沒來由的,鄂楠心頭響起警鍾。「你怎麼會在家裏準備那種東西?」
雖然沉浸在愛情海裏,可他還保持著基本的警戒心,尤其在賣場事件之後;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總覺得她不太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極為小心地觀察她。
「你很奇怪,家裏本來就要準備一些醫藥用品,難道我這樣做不對嗎?」她努力裝出賢妻良母的模樣,無辜地眨巴著眼,其實心裏早已經笑翻天。
「呃……」本來該質疑的男人被這麼反問一句,反而心裏有鬼地冒出冷汗。「沒,你準備得可真周到。」
得意地撅起嘴角,她有些沾沾自喜地說:「那當然!我可是立誌當個好太太,這點小事絕對難不倒我。」
無力地翻翻白眼,鄂楠的肚子又咕咕作響,臉色瞬間變得跟苦瓜沒兩樣。
「該死!」他低聲詛咒,夾緊屁股往洗手間鑽。
石嫫女掩嘴偷笑,就在他關上洗手間的前一刻,她霍地出聲說了句。「,我明天晚上不在家喔,晚餐你自己想辦法。」
才剛鑽進去的身影又探出頭,臉色比先前還難看。「你要去哪裏?」
「上班吶。」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鄂楠怔楞了下,仿佛忘了肚子痛似地小心發問:「上什麼班?」
「我在婚友社工作。」該死的臭男人,明明早就摸清她的底了,還故作無知地問她?!
哼!拉死他活該!
「怎麼婚友社有晚班的嗎?」他還在裝傻,抱著咕嚕嚕的肚子裝傻。
死人頭,再裝啊!再裝就不像了!
「我的工作性質比較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他的臉部線條越來越扭曲,顯然叫囂的腹疼已經達到極限。
淡淡地睞他一眼,她好心地提議道:「我看你還是先去廁所裏解決吧,萬一忍不住了,我可是不會幫你清理的。」
鄂楠驚愕地瞠大雙眼,想不到她說得出這麼沒良心的話;不過肚子仍在持續悶疼著,他悶哼了聲,想不出其它的解決方式,隻得連忙甩上洗手間的門,「泄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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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鄂楠再怎麼問,石嫫女就是對自己的職業三緘其口。
既然他想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遊戲,陪著他玩兩下又有何妨?
她心情愉悅地略作裝扮,然後在他微惱的眼前搖擺出門,完全對那雙幾乎噴出火來的「火眼金睛」視而不見,心裏還因此而變態地有絲報仇的快感。
隨著她前腳走出門,鄂楠後腳也跟著出門了;他今晚也有個特別的任務,跟蹤。
臭著一張臉,鄂楠偷偷摸摸地跟在她身後,來到她今晚「工作」的地點──五星級飯店的Buffet,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他幹麼在這裏像個小偷似地偷看?她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正在做讓他戴綠帽的「可能進行式」,他卻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把她搶回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窩囊過!
看看那個男人,笑得跟個白癡似的,害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為她的美貌而心喜。
對啦,有人欣賞他的女人就表示他有眼光咩,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跟那個人挑戰,隻能躲在柱子後麵生悶氣,這個窩囊還真是……最高級!
瞧她笑得眉眼生波,鄂楠的不滿越堆越高。
為了這該死的小魔女,他差點沒跟卞子翻桌幹架,結果咧?她竟然背著他跟陌生男人約會?!
雖然那是她的工作,可她不一定要賺這種錢吶,他的能力絕對足以養活她!
不滿的雜思盈滿他一向思路分明的腦袋,正當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準備離開傷心地之際,陡地發現她臉色蒼白地往盥洗室衝,速度足以媲美奧運短跑,瞧得他的心口也沒來由地往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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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掉剛下肚沒多少分量的海鮮,石嫫女感覺自己的腸胃全翻過一圈,比乘坐三百六十度風火輪還痛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偷偷使壞的小手段被老天爺發現了,所以依樣畫一葫蘆地讓她不舒服?
這現世報有來得這麼快嗎?
由包包裏拿出麵紙擦拭嘴角,眼角餘光發現有人進了盥洗室,她不經意地抬頭一望,差點沒將尖嚷聲衝出喉管──「你怎麼進來了?這裏是女廁!」她其實想問的是,他怎會到這個地方來?
「沒關係啦,反正裏麵又沒人。」鄂楠渾然不覺自己闖入禁區有何不妥。
為了探看她的情形,上刀山下油鍋他都願意一試,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廁?
「現在沒人不表示等一下不會有人進來!」她氣歸氣,還是情不自禁地為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