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他行事小心,即使小小的一個舞小姐,他都會親眼“鑒定”一番。

醜的不用、老的不用、胖的也不用;另外還有個最高指導原則,感覺不對或直覺有問題的,更是絕絕對對不能用──這就是他之所以可以安全地混到現在的主要原因。

“報告文哥,就在樓下大廳。”小弟趕忙回答。

文哥緩緩睜開眼,下了指令。“嗯,把窗簾拉開。”

這是一棟樓中樓式的建築,他的指揮地點設在挑高的二樓,看起來與一般包廂沒有什麼不同,其實裏麵暗藏玄機。

在這間辦公室裏,他可以藉由玻璃帷幕看到整個大廳,甚至整個舞池的活動狀態,因此在這裏想看清一個新進的舞小姐,並不是件太困難的事。

“是的,文哥。”

小弟依言拉開窗簾,隔著窗簾之外的玻璃──裏麵看得到外麵,外麵卻看不進來的特殊玻璃──毒梟文一眼就看到站在樓下大廳的夏可潼。

他眯了眯眼,沒有太特別的情緒波動。“那妞叫什麼名字?”

“花名百合,是大班好姨為她取的──資料上填寫的本名則是‘方巧妮’。”

“嗯。”毒梟文沉吟了聲。“OK,她可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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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這麼會惹事的舞小姐!

好姨每每望著百合那張無辜的臉蛋,她就比百合還想落淚。

舞技不好,可以用身材和臉蛋來彌補;酒量不好,可以用禮貌和推拒方式來擺脫。但這些百合全學不好,幾乎每天,她都可以惹得點名她的客人發火離去。

“百合,你……哎~~”

再怎麼說,她們都是開著店門做生意的,做的可不是慈善事業,百合她三天兩頭麻煩不斷,教她這個做大班的都不知該怎麼處理才好。

夏可潼低著頭吊高眼球,偷覷著好姨那張早已變成苦瓜的大花臉。

“好姨,我又闖禍了,對不起。”

她承認自己舞跳得不好,畢竟局裏的訓練時間過短,她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練習至純熟。

她也不否認自己酒量差,但這是在這個時間、地點,她的酒量才差。

很久以前她就明白喝了酒會亂性,因此平日都有訓練自己酒量的增進,不然這個任務她還真不敢接。

誰知道“酒後吐真言”會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因此即使酒量還不賴,她還是佯裝酒量極差,一切小心為要。

好姨頭痛地撫著額。

這個百合之會惹事,已經引起文哥的注意;他交代今晚要將百合帶到他麵前,他要親自“關切”一下她的問題點,讓好姨不由得為百合擔心起來。

文哥在這個業界,堪稱舞林界的“舞女殺手”,隻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像百合這樣單純的好女孩,她還真有點擔心,百合會慘遭文哥的“摧殘”。

“現在說對不起似乎也於事無補了。”長歎一口氣,好姨麵有難色。

“怎麼了,好姨?”

天呐!不會叫她回去吃自己吧?她到DANGER好幾天了,連毒梟文的真麵目也沒見到,這下豈不是無功而返了嗎?

“店裏要把我遣散嗎?”

好姨白了她一眼,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們舞廳做的是正經事業喔?什麼遣散?要嘛就直接踢人了,還遣散咧!”

夏可潼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搔了搔頭發。

遲疑地看了夏可潼一眼,好姨的臉色一直沒有明顯好轉。

“怎麼了,好姨?”夏可潼察覺她神色不太對,不假思索地緊張追問。

“呃……”算了,反正遲早她還是會知道,倒不如讓她提早做點心理準備來得好。“文哥說今晚要見你。”

夏可潼微微一愣,心頭正綻放著煙火。

太棒了!她終於有機會可以見識到毒梟文的真麵目。

果然,她的策略成功了。

通常要得到一個人的注意,不是過於精明幹練,就是得表現得較平日笨拙,這就是她設定的“逆向操作攻勢”,顯然已經得到預期的最佳效果。

“好姨,文哥是誰啊?”但此時千萬不能得意忘形,她還得繼續演下去。“我記得你好像提過他,可是卻不記得在什麼時候……”

雖然好姨對她好,但戰場就是戰場,絕對不可以隨便就相信任何人──她哪知道好姨會不會是毒梟文的心腹?

因此不管在任何人麵前,她都得表現出這副“笨拙”的模樣,一路笨到底!

“文哥是我們的幕後老……”好姨叨念著,陡地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頓了,突兀地收任話尾不再繼續。“好了好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就行了;稍微準備一下,我帶你去見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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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地坐在偌大的桃木辦公桌前,夏可潼雙眼平視著眼前那張與局裏檔案資料照片相同的臉,神情很是鎮定,卻沒有人發現她的手心正在冒汗──包括她自己。

毒梟文同樣地盯著她,過了好半晌,他陡地笑了。

“聽說你很會闖禍,百合?”

她故作鎮定地清清喉嚨。“我很抱歉,文哥。”該來的總是要麵對,誰教她要選擇逆向操作這種爛招數。

“可是我看你半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啊,百合。”毒梟文挑挑眉,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或許是他的習慣,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舒服,總之他就是喜歡將腿跨在桌麵上。

今天這是他的地盤,又是跟自己店裏的舞小姐進行“訓話”,因此他完全不經大腦考慮,反射動作般地躺進沙發椅裏,把腿跨上桌麵──

“文哥,你跟人講話時,這種姿勢很不禮貌。”夏可潼也是直覺反應,她立即皺起眉,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