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察覺到,有一台車子緊緊尾隨其後,跟著她回到她的寓所樓下。
回到屋內,樊禦妃立刻翻出護照、整理簡單的行李,打算提早前往巴黎,然後住下來。
叮咚、叮咚、叮咚——
一長串又急又快的門鈴聲,貿然響起。
她暫停手邊的工作,卻沒有理會。
“滴鈴鈴、滴鈴鈴——”
她愣了一會,才分辨出是手機來電的聲音。
她緩慢的翻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自大臭屁狂”五個字,她有些失望、但也鬆了一口氣。
按下通話鍵,在她還沒開口前,對方照慣例的又是一陣搶白。
“你在家不是嗎?怎麼不開門?按的我手快斷了。”狂神沒好氣的質問,言辭誇張。
“斷了最好。”她不以為然的回堵他:
“嘖!真沒良心。”狂神啐道:“快來開門,詠然也來了。”
“看在詠然的份上,勉強讓你進來。”樊禦妃起身去開門。
一看到她,狂神忍不住發牢騷。“幹嘛不開門?難道藏了男人?”他不改其痞子本性,不正經的挪揄。
“羅嗦!”她板著臉,瞪著他。“你來幹什麼?”
“問得好!”狂神一臉得意,摟著陶詠然向她宣布。“詠然懷孕了,咱們訂的睹局,我贏了!”
他的心情好的彷佛漫步在雲端,飄飄然的。
他當然會贏,就憑他沒日沒夜的“努力”做人情況之下,中獎的機會太高了。
“……”樊禦妃無言。
這家夥臭屁的毛病,恐怕八輩子都改不掉。
一旁的陶詠然燒紅著臉,但神經敏感纖細的她,察覺到樊禦妃的臉色很蒼白。
“禦妃,你還好吧?”
雖然她們隻見過幾次麵,交談次數也寥寥可數,但她很欣賞這位美若天仙的大美女,以及她坦率直接的性格。
“輸了怎麼可能會好。”狂神訕笑道。
他一開口,又成功的挑起她的反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雖然很不客氣、嘴巴很毒,但和狂神鬥嘴,會讓她知道原來自己還活著、還有知覺。
陶詠然噗哧笑出來。
她好喜歡他們相處的方式,越吵感情越好。
“炫耀完,你可以走了。”樊禦妃睨著他,想撕掉他的痞子臉。
“我偏不。”狂神勾著陶詠然的腰,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你的待客之道真差耶!不會倒杯飲料嗎?”
“不喜歡就滾蛋。”樊禦妃沒氣質、又火大的說。
她隻會對他這麼說話,若換作是驟少、皇,一定馬上斥責她,還有子堯也是,哥哥就更不用說了,絕對禁止,好像把她當成三歲小孩。
但三歲小孩是不會管三歲小孩的,所以狂神完全不在乎樊禦妃的態度。
“怎麼啦?被甩了不成?”
狂神的無心猜測,卻被他蒙中了。
她斂下眼睫,痛楚再度泛濫、蔓延。
頓時,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直至門鈴聲再度響起,打破窒悶。
“抱歉。”狂神正經八百的向她道歉。
“我去開門。”樊禦妃掉頭往大門走去。
門外,是個戴著墨鏡、口罩、棒球帽的男人,完全看不見他的五官,但從他的穿著及身材來看,很輕易就能辨識他的性別。
她上了鏈鎖,才打開門。“請問有事嗎?”
“樊禦妃小姐在嗎?”男人的口氣十分客氣。
“有什麼事?”她重複問道。
“倪競先生寄了一份快遞給她。”“快遞先生”指名道姓,說得煞有其事。
“我不想收。”她拒絕。
“你就是樊禦妃小姐本人嗎?”快遞先生不厭其煩的問:“如果你不想收,也請你開門簽個名,這樣我才能證明自己真的跑過這一趟。”
對方的態度相當誠懇,於是樊禦妃不疑有他敞開門。
好美啊——男人看得癡迷。
這麼美的女人,太可惜了……
“請你簽在這裏。”他拿出一張收據,連同筆一起交給她。
樊禦妃一瞧,發現收據上頭一片空白,一抬頭,男人手中拿著一瓶不明液體,揚手一灑——
她反射性的用手去擋,沾染到液體的衣物立即腐蝕,而左額、左頰也都受到些微波及,灼痛感占據她所有的感官。
她的哀號引來狂神和陶詠然,兩人登時傻眼,而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
“詠然,叫救護車。”狂神即使心驚,但還算鎮定。“別愣著,快!”
被他這麼一吼,陶詠然才回神打電話叫救護車。
而他則幫樊禦妃做一些簡單的急救,直到救護車來為止。
一輛停在樓下的房車,再度跟隨在救護車後頭駛去。後車座上一位溫婉秀麗的女人,發出陣陣尖銳、狂妄的笑聲……